村子还在,村魂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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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的农村,几位头发花白,七十多岁的老人,手里拿着拐杖,坐在村街的石板上悠闲地晒着太阳。遇见本家一位大哥,聊起了村里的往事感慨不已,对我说:“全村里,现在我是最小的‘孩子’。”五十五岁的本家大哥,目前是居住在村里岁数最小的人。听了他的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时村子里的吆喝声、欢笑声、满街孩童玩耍的场景已消失,村子春种,夏忙,秋收的繁忙景象没有了,感觉村子还在,村魂已不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渐渐空了,只剩下了上岁数的老人。偶尔还有几个幼童,也是出门打工的父母无暇照顾,留给了村里的老人照看。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个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后,村子再也听不到孩童的嬉笑声、哭闹声,所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村子,年迈的老人。没有了上学的孩子,学校焕然一新变成了村委会,院中央,一面五星红旗在旗杆上随风飘扬,以前学校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已远去,放学的铃声再也不会敲响。好多村子的学校都集中到了乡镇里,即使这样,乡镇里的学校也就零星几个孩子,有的甚至有点残疾或智障。城市的教室里多媒体教学都以普及,操场上塑胶跑道颜色分明,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图书室等各种学习和运动器材应有尽有,设施齐全。乡镇学校的教室里,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无奈地沙沙作响,体育和娱乐设施简陋而单调。
村里的年轻人因种庄稼不挣钱都去了城市,当了农民工,在繁华拥挤的都市奋力拼搏着,梦想着有朝一日落根于城市一角。城市的有钱人却向往着农村,都想在农村建一庭院,过着空气清新、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农民往城市跑,城里有钱人想往农村跑。农民想的是到城市多挣钱,享受农村人羡慕的和农村人享受不到的优质医疗教育,城里人想的是回农村享受绿水青山、无污染的健康生活。
像父辈一样视土地为生命的农民,逐渐老去,有的已经过世。村里没有劳力的农民,土地开始慢慢荒废,城里的承包户开始承包村里的土地,一些无劳力的农民只好把自己的土地,以每亩几十元的价格租了出去,使逐渐荒废的土地又有了生机。
种地的方式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过去牛骡耕地、铁锄锄草、牛羊粪为肥料,如今全靠除草剂、农药和化肥,肥沃的土地土壤中毒越来越深,产出的粮食、种出的蔬菜吃不出往日的味道,吃到嘴里却都变了味。自己种的粮食,每天吃的食物,却保证不了食品的安全。
可笑的是,一个村子的人,走在大街上迎面碰到,因为代差相互不认识,有的感觉面熟,竟然叫不上名字,一个村子的人常年不接触不来往,逐渐变得陌生起来。许多漂泊在外的村人,有的成了老板,有的成了经理,有的成了白领,有的成了城里人,谈论起故乡,大家怀念不已,对故土情怀深深难忘,有数不尽的思念,而能回到故乡探望的却寥寥无几。
村子还在,却没有了村魂,没有了希望。
处在煤矿塌陷区和准备拆迁的村子,人心惶惶,村子里房多地多的农民,一夜暴富不再是笑话,遥不可及的梦想成为现实。因房产和土地之争,亲兄弟之间瞬间反目成仇的有之,德高望重的老人循循善诱的话,在年轻人中起不到应有的作用,金钱和物质使人们的心胸变得狭窄,亲情变得淡薄。村里的乡规民约、家风古训慢慢被遗忘,人情味越来越淡化。
村里人进城成了城里人,没有固定的工作,自己是农民,村里拆迁没有了住所,没有了庄稼可种。年轻人为成了城里人高兴,老年人为了失去的老房子和土地叹息!
国家花重金修建了村村通公路,遗憾的是公路上一年中没几辆车流动,除了村里几辆农用拖拉机外,过路的都是羊群和拉车的牛骡,以及赶车的老人。
脱贫致富是件惠民的好事。驻村帮扶工作队,信心十足驻村帮扶农民脱贫致富。十几户人的村子,六七十岁的老人在一些乡镇普遍存在。一辈子老实巴交、以土地为生,没识几个字的老农,现在却要学习高科技种植,听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不知道硬着头皮学习,能不能改变村里的面貌和实在的收入,但愿留守农村的老人也能过上小康生活。
站在高高的山上,望着空空的村子,五千多年灿烂的农耕文化找不到其精髓。随着时间的变迁,零散的小村子开始逐渐合并,希望新农村建设在中国的大地上灿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