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闲聊

做人最重要的不是开心，不是工作，不是金钱和地位，也不是家庭，或者爱哪个具体的异性，做人最重要的是不骗自己。如果能做到不欺骗自己，前文提到的事情至少在思路上就会十分清晰，至少能知道什么事情和人是对自己真正重要的，而不要被世俗的条条框框锁住、锁死、锁到喘不上气来。其实这个问题的背后是西式哲学的终极问题，即求真和卓越。东方人凡事喜欢混淆、复杂化，做一个充满迷雾的和事老。和事老可以做，在社会中、人群中，在社交时，可以做和事老，为了某个利益或目的，但自己心里要知道在做什么。这就是最简单的哲学追求。当然需要个人自我的一点点分裂，而接受自我分裂的是需要思想的强大的，思想的强大靠阅读和思考的积累，如此一来逻辑上就相对清晰了，俗称不纠结了。

在《最后的演讲》中有一段描述，大意是主人公故意把饮料倒在车子的后排座椅上，这样他的侄子侄女目瞪口呆，主人公是想告诉孩子们，规则和人相比前者是不重要的。后来主人公的侄子真的因为身体不适吐在了车后座上，但他没有产生一丝心理上的负担。这就是一个不骗自己的小例子。

生长于世俗中我们难免油滑、尔虞我诈、矫饰，渐渐到最后欺骗自己。我们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我觉得有两种方式，一是如梭罗般的体力劳动，二是读书和思考，时刻告诉自己我是谁。人世很不好混，一边在其中生长、活下去，一边还要抗衡它，和他对着干。为什么，因为我们需要活清晰的自我，要求真，要向好，而不能像我们的传统文化糟粕说的那样——因为无法做到完全至清就原谅自己可以搅浑的行为。知识分子，或知识人，应该有这样的理想，不能因为乌托邦做不到，就走向反面，或者因为理性不能达成就为自己放松下来将其当做借口。

玩真的，不要骗自己，唐诺在一档采访节目里谈及文学时如此说。这个“真”的含量至少是自己能力和心智范围内能十足确认的真就可以。在范围之外的部分当然没有办法，不必过多苛求，只要一直努力不断地扩大自己的范围。这些东西从做人的角度来说，比开心、挣钱、事业、工作、享乐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