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我的至暗时刻——《两年半文稿自存(2017.2-2019.8
刚刚过去的906天(2017.2.6-2019.8.1),看起来基本是一事无成的。确切一点说,是对于单位、对于职工群众、对于党的事业,基本没干成什么大的事。前面的六七百天里,我遵循参谋助手、职业写手的职责所在,也曾深思熟虑过,高瞻远瞩过,细致谋划过,妙笔生花过,但囿于一些特殊原因,成果少得可怜,想来实在是可惜得很。不论怎么说,这是一段失败的经历。经历失败,是让人难受的事。
2005年11月起,机缘巧合下,我从一名医生转到了行政岗位。大约在2009年10月之后,因家父影响、工作需要和一些人事变动,我开始更注重学习一点公文写作的技能。陆续地学以致用,就写出了几篇有点模样的文字来,逐渐收获了领导和同志们的认可和肯定。后来,竟走了四五年的专职文秘道路,先后给副局长、局长、副市长、市长、书记写了些稿子,文稿的内容也从单一行业管理范畴,逐步拓展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多个领域。我的一点体会是,给多大的官写稿,就得有多高的站位和格局。我看,这种理念无疑是正确的。得益于这种理念,我文稿服务的对象层级,一层一层地不断走高,或是一个明证。干过文秘工作的同志都有深刻体会:这活儿说起来可以很简短,做起来实在不容易。常常子夜即起,常常通宵达旦,弄得疲惫不堪、形容枯槁。有时因为一篇在写的稿子,即便睡下了,朦朦胧胧的梦里,也是各种结构、章法、词句、例证。这个苦差事,用心干了这几年,却着实让我收获了不少的成功感受。一路走来,我这个出身农村、学历不高、毫无背景的小胖子,也在各个层次的艰苦历练里,都收获了相应的肯定、支持、尊重和机会。这阶段的工作,是艰苦的、辛劳的,是向上的、积极的,是有益于人民的、有益于事业发展的。同时,我也是感到幸福快乐的。
反观这刚过去的906天里,作为受组织培养多年的干部,我本着“不白吃国家的公粮”“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的良心,也积极努力地用心用力履行自己的职责责任,也先后拿出了“借力脱困与自力更生‘两条腿’走路”“打造五大版块”“实施六大集中攻坚行动”等不少命题作文,但是却仅仅保存在了电脑里,仅仅堆积在凌乱的故纸堆里,从来没有得到过领导层走心地研究。真要谈发挥了一点作用的话,也仅仅是出现在了领导层向上级邀功乞怜、诉苦应付、期盼不挨板子的汇报稿子里,一丝一毫也没能凝结成领导们的思想共识,一丝一毫也没能上升为单位上下的集体意志,更没有一丝一毫转化为解决问题、推动发展的实际行动。写稿子的还算努力,却只能看着这些稿子陪着脑细胞在哭。
著名编剧刘和平说:编剧把剧本交出去那一刻,就等于把女儿交给别人,他可能给你嫁一个大户人家,也可能给你送到青楼妓院。刘和平舍不得剧本沦落到青楼妓院,所以他自己当制片人。我自己虽然也舍不得,可完全没有自己当“制片人”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泪汪汪地看着这些凝聚智慧和心血、如同亲生女儿的稿子流落湮灭,也只能躲在角落里愤懑积郁。求告,无门。想哭,又感觉哭也没意思。真悲催!
幸好,上级部门最近下决心“收拾这个烂摊子”。我也期盼着这种失败和悲催不再继续下去。这件事定下来也好些时日了。一直想对这段即将过去的“至暗时刻(Darkest Hour)”来个悲苦告别,也一直愁于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最近几天,上班来到办公室,电脑也可以不用开。但每天对着这位老战友,想着他的身体里,大概得存着我的100多篇心血吧。为这些文稿制作一个目录索引整理一遍,权作纪念吧。起个名字——《两年半文稿自存(2017.2-2019.8)》。
除了纪念,若有人问还有啥子用处的话,我会回答:我留给我的儿女们。他们如果能大体翻翻看看,我想让他俩知道,他们的爸爸是努力的,这两年半里,在一定意义上也是称职的。他们要向爸爸学习。
是为代序2。
一只会码点字的猪2019年8月1日写于济南的办公室内
亲爱的战友 鲁迅《自嘲诗》——我的电脑桌面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