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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栋三楼那小两口又打架了!”一声吆喝,小区里收废品的全都围拢了来,眼巴巴的看着三楼那个亮着灯的窗口。没有让他们失望,很快,衣服、行李箱、马扎,各种生活用品就零零碎碎的铺杂在众人面前。年纪最大的老鳏夫王大爷站了出来,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也不觉升起一丝得意:“咳咳,还是老规矩,先把东西运走,我们再抓阄。”众人应声答应。
“我再也受不了啦!你就跟你的电脑过一辈子去吧!”尖锐的女声响起,楼下的王大爷等人却充耳不闻,毕竟这些话都听了多少遍了。
“好啊,你要走,那你走啊。今天我看你敢从门口走出去!”正忙着装东西的众人,听出了这是那小伙子的声音,不过今天这声音好像有点奇怪。
“你……你……哼,我现在就走给你看!”女声越发尖锐了,就像烧开的水壶一样。
“快看!又有东西下来了!”就在众人要把东西运走时,王大爷的干儿子王小利惊呼道。
“嚯,看这样子还是个大物件。”麻脸李麻子感叹着,就见那物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好像还有水溅到了自己脸上。
“啊———!”王小利一声尖叫,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再一看地上的物件——哪里是什么好东西,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四楼那小女警家里传来“叮铃哐啷”一阵乱响,然后是小女警的呼喊:“抓贼啊!小偷杀人啦!”接着就是激烈的打斗声,最后以一声惨叫声收场。可以听得出,那是小女警的声音。
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下楼声从四楼传来,到了三楼,“哐当!”把门撞开的声音,铁棍子敲击在门框上,又相继敲击在木头、玻璃和……人身上。
“别跑!你个王八蛋!别跑!”三楼小伙子急促而怨恨的声音传到楼下,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多了。
“喂,这位大哥,不就是偷你们家点钱吗?怎么弄得像杀了你媳妇儿一样?”有点耳熟的声音,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时轻时重。
“王八蛋!就是你杀了我媳妇儿!”
“原来那小警察是你媳妇儿啊!”
“闭嘴!你这混蛋,给我媳妇儿偿命吧!”接着就听到那小偷一声惊呼:“卑鄙,给我下绊子。”接着就是棍子砸在皮肉上的声音,很慢,却很重。
“啊———!”一声发泄似的怒吼后,整栋楼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家都熄了灯,除了三楼。
王大爷他们还在楼下痴痴地看着,似乎一下子还不能消化这么多东西。年轻的王小利很快惊醒过来,哆哆嗦嗦的掏出诺基亚5230就要报警,李麻子眼疾手快,将手机夺了过来,扔在地上,还用力踩了几下,把他疼得跳了起来。
“这破玩意儿……小利子,你这是要报警?”报警这两个字把大家都从震撼中唤醒了来,一脸警惕的看着王小利,连王大爷都好像在看着陌生人一样。
“我……我……我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时间。”被众人那择人而噬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的王小利,嗫嚅着说道。
可还不等众人对他开审判大会,就听“唔~滴唔~滴唔~”的警笛声从远处迅速接近。看这种人怀疑的目光,王小利更恐惧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对警察是有多么的仇恨和恐惧:“不是我,你们都看到的,我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李叔砸掉了。”
李麻子从地上捡起手机,发现屏幕还亮着,便立刻翻到通话记录里,寻找了半天,才冲着其他人摇了摇头。见此,众人才将目光移开,王小利也舒出了一口气。
“好了,这里的事情我们谁都没看到,快点把东西搬走吧。”王大爷开始发号施令,完全把地上那具尸体视若无物。
“好嘞。”王小利爽快的应了一声,立刻搬起最重的东西,就要往十几米外的车子走去,他要给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却没看到,其余众人并没有动手,而是在他身后排成了一堵墙,而李麻子,则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王小利嘴里还在念叨着:“干爸,等再做几次,我们有钱了,我带你出去旅游,带你看看这个世界有多美。”说的好像他看过似的。
好像察觉到身后情况不对,王小利放慢了脚步,就要转过身去,却感觉头顶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下,两下,三下……终于不省人事了。从车上抽出一个铁棍子,李麻子开始击打王小利,并且避开了致命部位。直到王小利全身被打得浮肿了,才把棍子放回去,搬起一块大铁砣子,往王小利的脸上砸下去。王小利刚被剧痛刺醒过来,就看到一块铁坨子砸了下来,只来得及吐出半个“不”字,就彻底咽气了。
关掉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李麻子带着众人向三楼走去。上楼前,还对着三楼微笑了一下。警笛声,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