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中考——第327天

2023-08-23  本文已影响0人  健康妈

言志还是载道?

我们知道,民国时期曾有多场轰轰烈烈的笔仗,其分歧点就在于文学是否要兼顾现实,是否要有政治性。这个话题,在新文化运动初期梁启超和王国维就曾争论过。

其中梁启超主张“文以载道”,要用文学开启民智;而王国维则认为,诗言志,这里的志其实就是抒情,要依托文学的审美性来实现对生命悲剧的超越。民国时期的左派作家认可前者,而沈从文则认可后者。他对鲁迅“斗士形象”的批判,其实就来自两种文艺论的冲突。

而鲁迅的弟弟周作人则认为,中国文学始终是“言志”与“载道”两种互相反对的力量的起伏。他把新文学的源流上溯至明朝的公安派和竟陵派,认为其“独抒性灵,不拘格套”便是对“载道”思想的一种反抗。

相比来看,当时官方认可的八股文则是典型的“载道”作品,他们以形式为主,以发挥圣贤之道为内容。这一派后来形成了桐城派,其诸人不仅是文人,而且是道学家,因为“文即是道”,近于八股。因此,新文学区别于传统文学的不同之处在于以志,即抒情为重心。

所以沈从文曾花了大量笔墨,探讨徐志摩、周作人以及鲁迅散文的抒情特色。在他看来,哪怕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固然有“斗士”的一面,也有“诗人”的一面。在他看来,“诗人”的鲁迅写小说写散文,比写杂文的“斗士”鲁迅更有价值。

有意思的是,老舍则针锋相对地说,鲁迅最大的成就就是杂文。这是因为鲁迅会怒,越怒文字就越好。鲁迅做出了一块玲珑的太湖石,却有着手榴弹的力量!显然,这个手榴弹的力量,就是“文以载道”承载的“道”,是对现实的揭露和抨击。

这就是文学之美,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好与坏。我们不能说“载道”的作品就都不好,也不能因为“言志”的作品超越现实、书写亘古不变的人性而大加鞭挞。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既相互争论也彼此击赏,既鼓励创新也善于学习模仿,或许这才是大师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吧。

好了,讲到这里,《30堂大师文学课》这本书的精读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他的阅读史”,希望我们以这些大师为向导,走近经典作品,领略细微之处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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