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秋雨(五号区笔记六)

“‘妹妹’不主持了，轮到你主持了。”一位退休女工人笑盈盈地走过来，半带开玩笑半带揶揄地说。

——“妹妹”这个人，真不道德啊，吃吃荡荡有退休工资领，还这样不满意那样不满意。

——“妹妹”这个人，人心真不足啊，亲家办厂，女婿又做得这么好，还整日发牢骚。

——“妹妹”经常在兰溪与北京之间往来。在北京的时候，会说兰溪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旧小区改造，他回来了。看到崭新的路面和粉得雪白的墙壁，不知他还会说些什么?

今天一大早，我继续在四号小区自己“责任田”里捡各种塑料袋塑料片。尽管新浇的沥青路面十分干净整洁，但原居民随意丢弃垃圾的习惯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四十分钟下来，足足捡了两个尼龙袋生活垃圾。垃圾分类亭女“亭长”与我一见面就笑，说: 你是楼道网格员，只管楼道环境卫生就行。小区道路有保洁员会打扫。我说: 路面卫生情况还过得去，但绿化带、草坪中的纸屑、尼龙袋，总不见人来清理。我转楼道时，干脆连带清理了。这样，自己心里也会舒服些。

女亭长是兰荫社区一名志愿者，经常在我的耳边提起一个人，说某灯具店老板娘心真好，每天早上会来附近捡垃圾做好事。为了见到这位热心市民，我去四号小区干活的时间也越来越早，可几次下来总照面不到。女亭长解释说: 最近她去女埠街道做义工了。

因为还要去五号小区新装潢的兰荫社区居委会书面登记，我只好与她挥手告别。社区居委会还未开门，我索性在小区里走走。于是听到了以上对“妹妹”的议论。

从大家的讨论中，我才知道“妹妹”是个老同志，是五号小区临近溪西村人，居民户口，吃商品粮，1963年下放到游埠镇，安排到供销社工作。供销社改制后，学做电焊手艺，直接干个体户。因为工龄减少了，退休工资自然少了。

住在原住宅公司宿舍，且已居住三十年时间的老工人说，“秤有大小，量得着工资高，量不着工资低，正常。”

陈水河整理于2021.10.14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