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好姑娘,23岁,但是我在火葬场上班

2016-06-23  本文已影响309人  白简凝

23岁的好姑娘,刚刚大学毕业,正是最好的年华,青春飞扬,有无限的可能,却选择日日与尸体为伴,去火葬场上班,想想都觉得可疑。火葬场,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很多人就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了,更别提去那里上班了,确定不是恐怖小说吗?

这是我翻开这本《烟雾弥漫你的眼——我在火葬场学到的生命学》心中的疑问。事实证明,这不是恐怖小说,这是真实职场的记录。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愿意投身到殡葬行业,让很多人跌破了眼镜,三观受到了冲击。是啊,这个世界,总是有人过着你梦寐以求的生活,总是有人在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死亡在世俗的观点里意味着不吉利和不干净。那些与死亡相关的东西,就是蒙上一股恐怖的气息,在电影电视剧里,那些埋葬着死人的坟地总是暗夜里才现身,伴随着阴风阵阵,下一秒钟出现的不是身穿白衣踩着凌波微步的无头飞尸,就是突然出现在你眼前面目狰狞、满含怨气的鬼怪,让人不寒而栗。

这本充斥着死、尸体、火葬场这些恐怖字眼的书,却一点也不恐怖,它甚至还可以让你笑出声来,笑得捶地,笑得在沙发上打滚。比如我第二次读,之前那些让人发笑的内容,已经觉得不好笑了,可是读到有人截肢后,打电话到火葬场,问他们是否愿意火化他的一条腿。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美国大妞独有的幽默感,用幽默来平衡那些死亡带来的恐怖的气息。这种让人发笑的幽默文风,又不是那种专门的用来博取眼球的浅薄式幽默,它是用来直面死亡的利器。

直面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她不是变态,也没有恋尸癖,她是一位安份守已的好姑娘,普通如你我,有朋友,有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爱她如初的父母。八岁那年亲眼目睹一次坠楼事件,一个小女孩在她面前摔死。第一次,她和死亡狭路相逢,就被打倒在地,毫无招架之力,她不敢关灯睡觉,坐到天亮,走路只踩枯树枝,避开新树叶,路过购物中心的时候,总是屏住呼吸,以防有小孩从楼上摔下来,让口水流到衣服上,这样死神就不会把她带走。死亡的恐惧如影随行,她的小小心灵就遭受重创。她渴望了解死亡,正视死亡,让死亡摆脱恐怖和沉重,变得安全、干净和美丽。

在大学读了四年中世纪历史专业,在学术领域专心研究了四年诸如巫婆、巫术、黑暗、尸体、悼念之后,姑娘觉得还不够,她需要面对实际的东西——直实的尸体,真正的死亡。于是她到西风火葬场上班。起初,她还对这份工作心存幻想,以为只要把尸体丢进一个大机器,自己就可以在旁边翘起二郎腿,边吃草莓边看小说。谁知,第一天的工作,她直面了一回“目瞪口呆”。她要给一具尸体刮胡子。要命的是,那个叫拜伦的家伙,眼睛和嘴巴总是合不上,刚帮他合上,它们又顽皮地弹开,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也为了保住自己刚到手的饭碗,她硬着头皮,在拜伦全程“目瞪口呆”的监视下,帮他刮完了胡子。别说是吃着草莓看着小说了,就连在哪里吃午饭都成问题,都处都落满死人的尘埃,包括自己身上。火化间不行,那里满是死人的灰烬,大厅不行,那里面行走着死者的亲属,小教堂也不行,那里停放里遗体。最后只能选择老板那个没有窗户的堆满火化许可证的办公室。

这些都没有将美国大妞吓跑。她要去体验,去感受。她身上那些幽默、乐观的气质,让她在恐怖的火葬场的死人堆里,找到了平衡。用她的话说就是,活泼,但不失严肃。在她看来,去冷库取尸体,不是在玩俄罗期方块,只不过是尸体版。打开装有遗体的箱子,就像打开装有毛绒玩具的礼盒,每一个箱子都意味着一次冒险,火化机的操作台具有浓郁的科幻气质,“骨灰研磨机”听起来像是动画片里面反派人物的名字,还有清扫骨灰,“心态好的话,你都能扫出禅的韵味来,像佛教僧人耙平沙花园那样,轻轻扫,轻轻扫。”对了,她还跟她的老板,接过死人流出的脂肪,接满一盒又一盒,像是给漏水的船舀水。

她还写了上门收尸、做防腐、遗体美容、人们面对死亡的种种现象,以及美国殡葬行来的现状,写着这种并不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而是想自己,也想让人们直面死亡,了解死亡。因为我们总是习惯性地对死亡视而不见,我们将它屏弃在公视线之外,为了躲避它,我们有太多的措施,隔离视线,建造地下太平间,神秘和恐怖化火葬场,等到不得不与它面对面的时候,我们总是遭受重创,无论是精神上、肉体上,还是情感上,都是如此。

死亡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应该得到尊重,如果你想了解一下死亡的真面目,可以打开这本书,有趣而且不恐怖,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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