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与"系"中的诗情

  原诗:

                      纽扣辞-九八八年

              解解系系解，系系解解系。

              朝系夕必解，夕解朝还系。

              解是系者解，系自解者系。

              解则由他解，系还任我系。

              不系即不解，善解长善系。

    周啸天是我国现代诗坛中较有争议的诗人，特别是在其获凭借诗选《将进茶》获得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后，其诗独特的"打油"风格备受争议。《纽扣辞》一诗虽然也是严格意义上的打油诗，但是却与其《欣托居歌诗》的其他诗篇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整首诗以纽扣为题，以"系"和"解"展开内容的论述，朝系与夕解似乎是纽扣常态的循环，系系与解解间不断往复，好似是一个简单无聊的过程，但在诗的第三句和第四句突然承前启后来了转折，解与系由不同角色的人来扮演，解的主方变成了他人，系的主人变成了自己，读到此处，不由得在内心产生了疑问，普通人衣服上的纽扣不是都由自己完成的嘛？

        诗人这样的表达显然是有了特定的寓意，原来解与系的不再是纽扣这个客观的事物，联系周啸天的其他诗篇如《洗脚歌》、《海啸歌》等，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关心世事，内心善于自我发现的诗人，此诗虽未有其他的注释说明，可未必不是其内心抑郁感伤之作。系着的是内心的万千烦丝，渴望有一个出口，或者是寻一知音排解。最后一句，作者升华了主题，又可能是发出了感叹，在内心排解自己，不提出系的问题，自然也也没有解的烦恼，最后只能勉励自我既要做一个善于想问题的人也要做一个善于解问题的人。解解系系间悟出了诗人内心的真谛。

        其次诗的形式，笔者认为整首诗已经体现了周啸天先生旧瓶装新水突破的端倪，此诗的写作时间是1988年，比《泰国行》《葡京赌城》等作品创作时间稍早，但是查看诗的平仄用韵并没有严格采用古体诗的格律要求，就像作家王蒙所说的那样，周啸天先生所做的诗"与众不同，自立门户"，但若是不熟通平仄对仗也难以创造出如此朗朗上口的诗篇，一首诗的创作审美要求因人而异，笔者认为从《纽扣辞》一诗而推及到其他周先生创作的诗篇来看，生活化、通俗化的要求确实是对古体诗形式的一种挑战。

        解与系的纠缠萦绕，虽然让诗人陷入了烦恼，但同时也使诗人沉静下来反思自己，最后找到了突破口，解即是系，系也是解，就像周啸天先生以后作诗一样，在诗中找到解系的方法，独创出属于自己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