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 | 对不起，我爱你！
文 | 灵雀子
圆 | 对不起，我爱你！
1、
地铁还有5分钟到，刘芸百无聊赖地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潮。到底是情人节，随处可见捧着鲜花的男女。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笑意地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匆匆走着，应该是赶往某地送给自己的爱人。一对学生样的情侣相拥着，女生怀里捧着一束妖艳的蓝色妖姬，满脸娇羞和不可抑制的兴奋。甚至连旮旯弯的垃圾桶上都放着不知谁丢弃的韩式花束。
刘芸看着这些，自嘲地笑笑，今天她连一句节日快乐都没有收到。跟杜成结婚三年，她仅仅收到过一束花，是结婚那天那束捧花。前两年的情人节，她还会有所期待，可是每次等到的都是失望。刘芸知道杜成是个实心眼的人，一点浪漫都不会。在他的眼里玫瑰花不如西蓝花实在。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刘芸一看，嘴角马上扬起一丝笑。原来是易明远发来的信息。他和她同岁，是她的客户，现在成了她无话不谈的朋友。他幽默风趣，风度翩翩，总是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干净清爽，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不像她家杜成，经常是T恤加牛仔裤，头发总是睡出什么款式就是什么款式。刘芸发现自己最近总是不自觉地拿他们两个比较。
“情人节快乐！”
“谢谢！同乐！你今天没有约会？”
“没有，等你介绍呢！你呢？收到花了么？”
“唉！我们家那位就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我不抱希望。呵呵！”刘芸忍不住跟易明远抱怨。
“我送你！”易明远发来三朵红玫瑰的表情图片。
“额，还是留着送你未来女朋友吧。”刘芸有点尴尬地回复，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分寸感她拿捏有度。
2、
刘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打开门，杜成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芸，你回来了！”又继续埋头对着面前的电脑。刘芸没有回应他，放下包准备去厨房做饭，路过餐厅，她看到餐椅上放着一双黑色的袜子，毫无疑问是杜成的臭袜子。若是平日，刘芸会默默地拿去洗。可是今天，她好像被瞬间点燃的火药，捏着那双臭袜子甩到了杜成的手提电脑上，气冲冲地说，“杜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坐到哪袜子就脱到哪里？跟你说了几百遍了，臭袜子放到脏衣篮！”
“我去洗就是了，你发这么大火干嘛？”杜成不愠不火地回答，捡起袜子去了洗手间。
刘芸目送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就好像拳击手已经用尽了全力，可是只是对着空气打了一拳，连对手的汗毛都没碰到。更可气的是，他还在洗手间哼起了歌。她越想越气，解下围裙，背上包，摔门走了。
她下了楼，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今天谁都有要陪的人，约谁逛吃都不合适。她坐在小区的亭子里，无聊地翻看着朋友圈，却发现是来找虐的，今天的朋友圈满屏的狗粮，闺蜜张丽的老公送了99朵红玫瑰，同事小雪的男朋友布置了一汽车尾箱的鲜花和巧克力，朋友周甜故作生气地晒出老公发的520、1314的红包……她退出微信，越想越委屈，怎么好老公都是别人家的。杜成每天除了写程序还是写程序，好像程序比她还重要。
刘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着去哪里走走。杜成的电话来了，她掐断，他再打，再掐断，他继续打。她知道他会打，于是接通了电话。
“芸呀，你去哪里了？我都饿死了。”他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她在生气，他就是这么后知后觉的一个人，总是在她气到吐血了，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刘芸苦笑一声，抹掉眼泪，虽然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听到他饿了，她又有点不忍心，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家里没葱了，下楼买点葱。”
刘芸买葱回家后，一言不发地做着饭。杜成继续在电脑前码他的代码，全然不知道自己老婆刚差点气到离家出走。做好饭，刘芸冷着脸扒着饭，杜成问一句，她应付着答一句。她随便扒了几口饭后冷冷地说，“你洗碗，我今天累了。”
“好勒！”杜成爽快地答应，虽然他感情上迟钝了点，但还是看出刘芸今天有点不对劲。
刘芸回到卧室，洗个澡，就睡了。睡得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胸口一阵酥麻，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她。她气恼地掰开那双手，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准备再次进攻。她不理睬他的热情，嘟哝了一句：“别闹了，很累！”杜成知趣地转身，在房事上，他从来都很尊重她。
刘芸被他一撩拨，瞌睡全醒了。她想起一句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已经感觉不到爱了。没有想念，没有心动。有的只是日积月累的埋怨。他们的婚姻生活如一潭死水，虽然才结婚三年，却感觉是老夫老妻，他也越来越像个油腻的中年大叔了，没有说过爱，没有浪漫，没有惊喜，连做爱都公式化了。他越来越忙，加不完的班，周末也总是一个电话就被召回公司。
3、
第二天，刘芸下班后直接回了娘家，妈妈看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来，问道：“芸丫头，吵架了？”
“没！就想回来看看。”
“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你别欺负人家成子老实，总是跟他闹。”
“没有，真的是回来看看你们。”
“我说你呀，也不小了，你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有个孩子才圆满。”
“妈，能不能不提这事了，都跟您说了，我们两个这两年都不想生，事业刚起步。”
“孩子生下来也不影响呀，我给你们带。”妈妈接着劝说。
“好了，妈！我回去了，要给杜成做饭。”刘芸知道妈妈会不依不挠地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两个人别吵呀，成子是个好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妈妈追到电梯口继续叮嘱。
“好！好！您回吧。”电梯门关上，刘芸长长地呼了口气。最近她挺郁闷的，本来想到娘家撒个娇，释放一下压力，结果被妈妈追着数落，她更加的烦闷。
杜成今晚又要加班，回去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愿意回家，在街头游荡。她准备找点吃的，正东张西望，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刘芸！刘芸！”
她四处张望，在嘈杂的人群中寻找着叫声的来源。一个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她回头，原来是易明远。她第一次看他穿休闲装，比西服多了随意，但更显阳光帅气，刘芸突然没来由的脸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结结巴巴地问他。
“哦，刚运动出来，吃饭了么？没吃的话，请你吃饭。”
“哦……好吧！”刘芸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第一次工作以外，两个人一起吃饭，刘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不自然，倒是易明远很淡定的样子。他很健谈，总是在冷场的时候，提出新的话题，让她很快就放松下来。一顿饭吃得轻松惬意，刘芸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吃完饭出来，下起了瓢泼大雨。易明远坚持要送她回家，刘芸嘴上推辞着，内心有个声音却是叫嚣着要跟他多呆一会。
她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密闭的空间，暂时阻隔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只有两个人的气息在空间里交织。刘芸没有喝酒，却有微醺的感觉。
她想他开慢一点，再慢一点，能跟他多呆一会。可是，始终还是会到的。他一直把车开到了她家楼下，她准备下车，却在不知所措中忘记了解安全带，他微微一笑，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靠得很近。
“你好可爱！”他戏谑道 。
“谢谢！再见！”刘芸逃一般地跳下车，心跳不已。第一次跟杜成以外的异性这么亲密的接触，她很慌乱，却揣测着易明远对她的心思。
4、
那晚回来，刘芸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天和易明远见面的细节在脑海里倒带回放。
她的心好像重新开始跳动，不是为杜成而是为了易明远。她渴望见到易明远，生怕错过他的每一条信息，每一个电话。她每天都收拾得漂漂亮亮再出门，只有她知道自己想取悦谁。在家里，她越来越敏感和挑剔。杜成乱放的袜子，杜成的晚归，杜成的不修边幅……所有的都会成为引爆她的导火索。
虽然杜成总是让着她，可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时候。于是，争吵再和好，再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刘芸感觉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像紧绷的弦，很危险。她努力想缓解这层关系。她觉得根源在于自己太过于挑剔。她每天很早下班回家给杜成做饭，不去挑剔他的粗枝大叶，不修边幅。两个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平浪静。
这天，刘芸26岁的生日，她想在生日这天跟杜成商量生个孩子的事情。她想有个孩子，也许两个人就好了吧。下了班，刘芸婉言谢绝了朋友们的邀约。她给杜成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她在家等他，说等他忙完带她出去吃好吃的。
刘芸满心期待地在家等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到了8点杜成还没有回来。她打电话过去，杜成接通电话，“程序出了bug，要加班，你自己出去吃吧。”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刘芸吼道。
“知道，但是今天实在抽不开身。”
“那你跟你的工作过一辈子去！”刘芸挂断电话，这次杜成没有回过来。她给他不停地发着信息，发泄着积蓄的不满。
“你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
“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伺候你的保姆吧，每天给你收拾臭袜子，给你洗衣做饭！”
“我对你要求很多么？鲜花、浪漫为什么我就不能奢求一点？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
“坏蛋！”
“……”
刘芸不停地发着信息，可是没有回应。她坐在黑暗中流着泪，手机不停地震动提示有新信息，却没有杜成的。都是亲人和朋友发来的祝福，其中也有易明远的。
“翻开时间的日记，你在最美的回忆，我用祝福为你折叠幸福的标记；打开时间的隧道，你在最美的等待，我用祝福为你守候快乐的意义，生日快乐！”
看到他的信息，刘芸这段时间压抑的情愫瞬间被激发，她给他回了条信息。
“谢谢！谢谢你记得！”
“在哪庆祝？都不通知我。”他马上就回了信息，还发了两个委屈的表情。
“没庆祝，一个人在家。”
“他没给你过生日？”
“恩恩，加班。”
“可怜的宝宝，我给你过，来接你？”
“好！”犹豫了几分钟，刘芸回了信息。
半个小时候后，他就来了，还带来了一个精致的仙女蛋糕。刘芸心里住着的小公主苏醒了，那一瞬间，她找到了被宠爱的感觉。
易明远带她去了一个清吧，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中，布满。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倾诉着。这样的环境下，人很容易就跟着放松下来。
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易明远要她闭上眼睛，伸出手来。她听话地照做，突然感觉手心落入一丝冰凉的物体。她睁开眼，凑近手，借着昏暗的光线，一条精致的蒂芙尼手链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她慌乱地递给他，连声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有别的意思，就一个生日礼物，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易明远坚持着。
“怎么会呢，只是觉得太贵重了。”
“来，我给你带上。”他伸过手来，真诚地看着她。她心尖一颤，被蛊惑了一般地伸出手，他温暖的手轻扫过她的手心，手链已经到了他手上。他低头，轻轻地抓过她的手，耐心地给她带着手链。手的每一次轻触都像是点燃了那一块的肌肤，滚烫、炙热。瞬间又蔓延到了脸上，整个身体。刘芸感觉脸发烫。
终于，手链戴好了，刘芸抬着手，眼睛盯着手链，另一个手不停地转动着手链，掩饰着内心的万马奔腾。
“很漂亮，不要再看了。喝点什么？”易明远打破沉默。
“蓝色玛格丽特。”刘芸要了一杯不太烈的酒。
刘芸喝着酒，放松地跟他聊着各种话题，也包括婚姻的真谛。她问他为什么还不结婚，他说他希望找个灵魂伴侣，就像她一样的，能聊得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刘芸尴尬地别开眼睛，扯开话题，内心却已不再平静。
回家已经是深夜，杜成还没有回来，信息也没有回，原来，他真不在乎了。
5、
第二天，刘芸简单收拾了一点行李，给杜成写了个便签就回了娘家。
“我回娘家了，我会跟我妈说你出差了，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不要找我。”她回头看了看粘在冰箱上的便签，泪流满面，好像就此不再回这个家一样。
下午，杜成回到家，疲惫不堪地准备去冰箱拿瓶水，看到便签，一瞬间瞌睡全醒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竟然忙得忘记了刘芸的生日。他赶紧给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准备打刘芸的电话，一堆愤怒的信息蹦了出来，字字句句都是刘芸的抗议。他打她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发信息求她原谅，说要给她补过生日，可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刘芸盯着手机上杜成打来的十几通未接电话和那十几条求饶的信息，丝毫没有动摇。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杜成闹，已经无法再忍受他的冷漠了。
离开杜成的第一天，刘芸心安理得地呆在娘家，不用伺候杜成的日子太美好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又变成了爸爸妈妈呵护备至的公主。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手脚冰冷，怎么都睡不着。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杜成。
她想起冬天的时候，杜成总是会抓着她冰冷的手放在他温暖的胸口，把她冰冷的脚夹在两腿之间给她焐热。他就像是她的暖手袋、电热毯。
她想起，每次逛街，他总是不声不响地提着所有的东西，包括她的包，也不催促她。
她想起，他把他所有的积蓄和工资卡都放她手上，每个月只给自己留下几百的生活费，他从来不管她给自己买什么奢侈品，却总是在她给他买贵重物品的时候责怪她乱花钱。
她想起，她生病的时候，他整夜不眠不休的照顾。
见鬼，分开的第一天，她就想了他一整晚。
第二天她顶着熊猫眼去上班，在公司楼下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家杜成。看得出他今天按她的要求收拾了一番，头发一丝不苟，胡子刮了，但眼眶浮肿，明显睡眠不足。最打眼的是他手里还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哼！现在知道送花了。”刘芸暗暗地想，她装着没看到他，从他面前昂首挺胸走过去。
“芸！”他拉住她的手。
“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下不了台。”刘芸偏过头，低声对他说。然后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错了，我改！”杜成跟过来。
“早干什么去了！”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恰好打开的电梯。这次杜成没有跟来了，估计也怕她当众发飙。
上楼后，她偷偷地站在窗口看着楼下，杜成倒提着鲜花慢慢离开的背影还是刺痛了她。
她开始担心杜成和家。她知道他是个生活能力极差的巨婴，不会做饭，甚至连洗衣机都不会用。她甩了甩头，默念着，“不操心，不关我的事，那么大个人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下班后，她直奔家里，才两天，家里已经惨不忍睹了。餐桌上、茶几上，电视柜上到处是泡面、外卖盒子和杜成的臭袜子。沙发上挂彩一样地挂着蓝的、白的衣物。刘芸那一刻没有想到责怪，而是涌起一股心痛。
她麻利地收拾好家里，准备走的时候，门开了。杜成看到是她，满脸的惊讶马上变成惊喜。他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芸跟前。
“芸，你回来了。”他委屈得像个孩子。
“我……我就走。”刘芸冷冷地说，其实内心已经被他的那句话，被他的楚楚可怜融化了。
“不走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他拥住她。
“放开！”刘芸佯装生气。
“不放，就不放，我不能没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你就是我最爱的一个女人。这几天，我一直在反省，确实，这两年我只顾着赚钱，忽视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改。”他在她耳边低语。“我那么努力，只不过是想给你和未来的孩子更好的生活。看在这个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呜呜……”刘芸第一次听他这么掏心掏肺的告白，委屈夹着感动，嚎啕大哭。
“你别哭呀！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你一哭，我心都碎了。”杜成松开她，抬起手给她抹着眼泪。
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刘芸再也绷不住了，破涕为笑。她举起拳头，轻轻地捶打眼前的这个冤家。“就是你，就是你坏。”
看她笑了，杜成突然定住，抓着她的挥舞的手猛地把她拖到了自己怀里，低头吻了下去。刘芸睁大眼睛还想拒绝，他第一次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刘芸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回应着他的吻。三天来积蓄的所有思念全融进了吻里。
杜成突然拦腰抱住她，她惊呼出声：“干嘛？”
“造人，这几天，我想了下，我们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房间里，尖叫、娇喘、低语、嬉笑、低吼各种声音交织传出……
一场欢爱过后，杜成闭着眼紧紧地拥抱着刘芸。刘芸抬手拨弄着他汗湿的头发，心里满满的踏实。以后，她不会计较他的不懂浪漫了，那些浪漫、惊喜就好比鱼翅燕窝，填不饱肚子，唯有这种踏实的相伴、无法割舍的彼此牵挂才是真实的爱。
她明白其实自己也错了，只是他不知道。如果他和她的心曾经是重叠的两个点的话，她这个点曾偷偷地在外面溜了一个圈，又偷偷地回来了，跟他的点再次重合成了一个实心的圆。
她想，是时候把手上这个漂亮但碍眼的手链还给它的主人了。
刘芸来到易明远的公司楼下，她看到路边咖啡厅临街的橱窗后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易明远，他对面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易明远一只手握着女孩的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时摸下女孩的下颌或者面颊。女孩嬉笑着，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刘芸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脊背发冷的感觉。原来，自己不过是易明远的一个猎物。她毫不犹豫地删掉了易明远所有的联系方式，取下手链，拜托服务员送还给他，转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