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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非晚3

2019-03-20  本文已影响36人  ed237bfa4be1

    得知桑榆就是邹北承的同桌,陆柏尔天天下课都来“拜访拜访”这位“九妹”。他喜欢唱歌,每次隔得老远唱着串烧:“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做九妹。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除了自我陶醉之外,桑榆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夸陆柏尔,可是陆柏尔的好朋友们总是特别捧场地鼓掌,纷纷起哄让他再唱一首。

    不得不说,陆柏尔有唱功。据说他是“中华曲库”,什么歌都会唱,上至六七十年代粤语经典,跨得远一点英文和法语略有涉及,桑榆实在无法想象一个英语从没及格过的人怎么能把英文歌把握得这么自信。林亦凡说:“你不懂,我二哥在音乐方面十分之执着。”

    这一天,陆柏尔一下课就窜到她身旁,深情地唱了一曲:“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

    转音不错,桑榆象征性地鼓了鼓掌,转头又做起了题目。陆柏尔大受挫折,他一把抽走她手中的笔,并用笔头敲了一下她的头,恨铁不成钢道:“成天埋在书堆里,迟早变笨!听我唱歌。”

    陆柏尔开口唱了一句《风继续吹》就被桑榆打断了:“把笔还给我。”

    他不理会反而继续唱,表情却十分得意。桑榆起身想去抢他手中笔,他却将手举起。桑榆怎么跳也够不到,他又将笔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再一次上当,随着他的手臂围着他转。

    “我看见伤心的你

    你叫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绝美

    如何止哭只得轻吻你发边

    让风继续吹。”

    他时而将笔举过头顶,时而将笔当作话筒放在嘴边,恶作剧让他嘴角上扬,可见她如此倔强,又忍不住笑场。陆柏尔最终还是将笔还给她,她接过,坐回座位上继续刷题。陆柏尔十分严肃地说:“桑榆,你是唯一一个不懂得欣赏我音乐的人。”

    “想要获得别人的欣赏,你可以参加学校的十佳歌手啊。”桑榆不看他,敷衍道。

    陆柏尔皱了皱眉,说:“你又不给我献花加油。”桑榆停下笔,对他笑,说:“好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桑榆,今天我们一起回家吧?”

    同她说这句话的是印初宛。

    印初宛被称作小七,身材高挑,气质优雅。陆柏尔平常对她挺好,一不会逗她二不会欺负她,是很尊敬很珍惜的那种好。

    桑榆与印初宛并不熟,她张了半天嘴,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来拒绝她,因为她已经约好肖菲了,她尴尬地笑。印初宛很懂人心,大方一笑,说:“你不方便吗?没事的,以后要多和我们玩哦。”

    这样看来,倒是桑榆不懂事了。

    印初宛很快融入自己的圈子里,同安念姚等人嬉闹玩笑,她们围着林亦凡,打趣着他。桑榆很羡慕他们的友谊,真的只能是羡慕了。

    “嘿,九妹!放学跟我一起回家?”桑榆被人一把搂入怀里,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痞气十足的陆柏尔。她抬头看他,说:“我已经约好人了。”

    “不听话?”他扬眉,有些威胁。

    “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况且……”

    “不行哦,你去跟你朋友说今天就只能跟我回家。下次再约。”他不容拒绝地说,脸上还带着笑,却不是真切的笑,桑榆知道,要是她再拒绝,这孩子恐怕又会做出什么大事,她心里叹了口气,只好点点头。

    上课的时候,桑榆偷偷瞄了眼邹北承,他双手端端正正地交叠放在课桌上,盯着课本发着呆,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失落,他们有好些天没有讲话了。 

    事实上,他们讲话的次数本来就少,这几日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将心思拉回来,重新听课。

    上晚自习的时候,邹北承已经趴在桌上大睡起来了,桑榆不经意间一瞄,发现窗外一个黑影飘过,她连忙用笔戳了戳邹北承,把他叫醒。邹北承皱着眉,有些不情愿,他揉了揉眼,问:“什么事?”

    她小声说:“外面有人。”

    “谢谢。”他翻了几页书,困意再次袭来,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实在撑不住。

    桑榆说:“下晚自习要收作业的。”

    他无辜极了,笑:“可我不会。”

    “我教你。”

    “谢谢。”

    “不、不用谢。”桑榆心里早已乱了阵脚。

    邹北承将椅子搬到她身旁,她将题目过程一一写下给他看,并做好详细的批注,他接过演算纸,皱着眉头看下去,把不懂的地方用红笔画下,并写上:“这里为什么是这样?”

    桑榆耐心地回复,十多分钟过去了,只解决了一个大题,邹北承写上:“我懂了。”

    桑榆抿嘴一笑,回复:“真棒,加油!”

    下课时,桑榆开始开声给他讲题,陆柏尔拉着林亦凡准备出教室,一见两人如此亲密,立即将他们拉开,并对邹北承说:“承哥,你这样就不对了。远在上海的胡霁雪你忘了吗?”

    邹北承一愣,桑榆很想问,谁是胡霁雪。她没开口,陆柏尔走后,邹北承说:“继续吧,你还没讲完呢。”

    “哦……好。”她无心再学习了,满脑子全是“胡霁雪”这个名字,是谁是谁,那个人是谁?

    “喂,回家啦。”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头,她一回头,陆柏尔已经悠悠出了教室门。

    真是的!

    快速收拾好东西后,桑榆小跑追上陆柏尔,此时的陆柏尔和邻班的几个男生打打闹闹,她默默地跟着,和他保持两米的距离。突然一阵男生的起哄声,她抬头看去,发现一群人都推搡着他,他安静得很,目光一直注视着一个地方,她望去,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清淡孤傲,最适不过。

    “伍柳,伍柳~”男生们阴阳怪气地叫着她,她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桑榆再看向陆柏尔时,发现他神色黯淡,过了好久,他才冷冷地说:“闭嘴。”

    他生气了。

    男生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转身,看向她,说:“傻了吗,还不过来?”

    她一愣,小跑过去,跟着他的脚步。男生们一笑,问:“陆柏尔,新女朋友啊?”

    陆柏尔不回他们,一个人走得很快,桑榆小跑跟着,低着头,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人越来越少,陆柏尔突然发现身旁没有她,一转身,发现这姑娘正跟在他后头,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旁边,说:“谁准你总在我后头的,以后在我旁边就行。”

    她小声说:“你走得好快,我跟不上。”

    “那你不会说吗,你怎么……怎么这么老实!”他有些气急,有时候真的会被她气死。

    桑榆委屈死了,要怎么说,他的脾气阴晴不定,现在又正在暴走阶段,搞不好一句话没说得对她就小命不保了。

    她被他拉着,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拉长,沉默着,沉默着,静谧十分。桑榆从来没有被别的男生拉过手,一次都没有。更何况是频繁的,长时间的拉手呢,她盯着自己被他拉着的手,有些不自在。可是某个人似乎并不觉得哪儿有不妥,反而很悠闲啊……

    “今晚你和邹北承在做什么?你们早恋?”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她吓得半死,早恋?怎么可能!她连忙解释:“不,不是的。我在教他做题目。”

    “哦?你这么热心肠的话,以后也教我。”

    “陆柏尔,你……”“你拒绝的话,我会以为你偏袒他,然后间接性地认定你喜欢他。我嘴巴大,搞不好哪天告诉了他也说不定。”他无赖极了!

    桑榆忍,说:“可是我学习比较忙,可能不会随时为你解答。”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他笑得自信,过了好久,笑容渐渐退去,他问:“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嗯?”

    “不想问我那天的事,和今天的事吗?”

    “你不愿意说的事,我是不会问的。”她笑。

    “桑榆啊……你还真是……够特别的。”他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无奈极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那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

    陆柏尔一愣,看向他们的交缠在一起的手,恍然大悟,他坏笑,说:“不能哦。”

    桑榆忍住没去打他,只是试图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本没怎么用力的陆柏尔感应到了她的挣扎,于是加大力道将她的手牢牢牵住,他说:“越挣扎,越困难。”

    天……谁来拯救她?大约二人走到另一条马路,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声音的主人跑到他们前面,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了,她整理了一下,笑着说:“嗨,柏尔,一起回家吗……咦,桑榆?”

    印初宛见到桑榆时有些略微惊讶,桑榆不知如何解释,她拒绝了印初宛却和陆柏尔回家,她觉得印初宛在用眼神质问她,一瞬间,所有的罪恶感都涌上来。

    “不了,你今天自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陆柏尔又补充了一句,“到了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印初宛的笑容僵在脸上,喃喃道:“哦,这样啊……那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她有些失落,转身快步离开。

    桑榆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她说:“她挺难过的,你去追追她吧。”

    陆柏尔失笑:“别说得她跟我女朋友似的。”

    “你还是去吧。”

    “你话好多。”他这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唉……还没有人说过她话多呢。

    桑榆听他已没了开玩笑的语气,又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很是无奈,她于是说:“跟我说说吧,关于你的事。”

    “你想知道啊,不告诉你。”果然三句就露陷,桑榆头一偏,说:“我都问你了,你还不告诉我。”

    “那天我的打的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啊……说出这两个字真不舒服,我可从没承认过。”他皱了皱眉,继续说:“我挺讨厌他的,他的出现,抢走了一切本该我拥有的。简单点说,他性格比我好,成绩比我好,他是好学生,我是问题学生。”

    “所以你打了他?”

    “还不至于。你知道伍柳吗?我喜欢她一年了。”他提到她时,嘴角隐隐上扬,“可是她不喜欢我啊,她谁都不喜欢,偏偏陆泉追她,她就同意了。怎么说,都挺没面子的。”

    “陆柏尔,你是不是很恨他?”桑榆八卦的心思立马被吊了起来。

    “别这么问,我很容易承认的。”他笑了笑,眼里满是落寞。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也并不是那个可怕,相反,倒像个得不到爱的小孩。她回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相信我,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人,很爱很爱你的。”

    他看向她,见她那么认真,忽然笑了起来,他说:“喂,你还真信了?”

    “额?陆柏尔,你……!”她因为被恶作剧而羞得涨红了脸,又恼又怒。

    “小姑娘啊,你以后要在社会上怎么混下去呢?你这样很容易被人卖到大山里当媳妇儿的。”陆柏尔拍拍她的头,得意至极,坏笑不止。

    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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