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苦恼（上）
城市里的故事
（1）
缸子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和颜悦色地跟兰芝说：“宝贝儿，你在半夜里说梦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拼命地叫唤儿……！”缸子一边缓慢地说着，一边在察言观色。
他不想让这个敏感的话题，再次引起兰芝的反感。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射在这个女人的头上，兰芝漂亮的脸蛋儿上被圈上了一道金灿灿的轮廓线。女人的脸儿白的就像一个白瓷盘子一样，当然是那种漂亮的椭圆形的白瓷盘子，反射着象牙般的光泽。这个女人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靓丽，缸子每天起床欣赏自己女人的时候，心情都会十分的愉悦。他觉得让这样一位漂亮的女人能够嫁给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呵呵。
街口卖鲜奶的小伙子，像每天一样在大声的吆喝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闯进了卧室里。
“鲜奶…热乎的鲜奶喽……！”
兰芝正忙着向窗外瞧着，她好像并没有在意缸子刚才说过的话。
“宝贝儿，你在半夜里……！”缸子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兰芝突然扭过了头，她奇怪的望了男人一眼，紧接着就大声地笑了起来。她的一连串的表情和动作，明显是在询问缸子：
“我喊了吗？我都喊了些什么……！”
嗯哼！
男人一下就洩了气。
缸子有些难为情的说：
“隔壁的女人在早晨看见我的时候，眼神都已经明显的不对劲儿了。”
刚从厨房回来的男人苦着一张脸。
没办法、四家共用一间厨房，每天都得和别的女人打照面，别人家都是女人在做饭，只有缸子一个男人。
“这栋日伪时期的简易楼房实在是不隔音哦！”缸子又強调说。
兰芝又大笑了起来，她轻轻的拍了拍缸子敏感的下身。
有些戏弄的说：
“那是人家嫉妒你……大傻冒。”
还没等男人回过神来，兰芝就扑了上去。她用自己肉感十足的嘴唇盖在缸子干扁的嘴唇上。她似乎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的男人：行了、行了，你就别再说了。缸子只能把下面还想说的话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啾、啾。
兰芝冰冷的嘴唇印在缸子有点发烧的脸上，留下了圆圆的唇迹。男人满脸满嘴都是口水一般的汗水，缸子同每次一样又开始大汗淋漓了......他急急忙忙地用衣袖抹了一把。
啊！
应该是早晨的鲜牛奶比什么都重要。
男人连忙起身跑了出去，出去晚了鲜牛奶就会被卖光了。这样的话，兰芝就会一天都高兴不起来。
缸子最怕兰芝不高兴......！
（2）
兰芝真是一个神经质的女孩子！
最近缸子经常苦恼地对朋友们说。
可是这事儿并没有人理解他，听到了他的抱怨，朋友们一般都会不屑的斜视他两眼。尤其是兰芝的发小，他会在嘴里发出很大的声音。
啧、啧啧！
这分明是在告诉缸子：
“你就得了吧，就你这副模样……还要挑三拣四？”
哼！
这种瞧不起人儿的态度，无形中增加了缸子的烦恼。
他妈的！
缸子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多亏兰芝在夜里没有喊出过这个发小的名字，不然缸子早就用自己的拳头和他说话了。要知道在上大学的时候，缸子还是学校里的拳击冠军。不过缸子还是用自己的食指点一下他的额头。
怎么着，还要动武……！发小意外紧张地说。
发小被缸子点了个趔趄，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哈，缸子连忙道歉，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用上这么大的力气，食指就像被折断了一样。
痛！
缸子差点喊出声音。
发小也不断地揉着自己疼痛的额头，你看、你看，被你杵出来这么大一个疙瘩了。这个男人有点委屈的说。
去找你家女王评理，他使劲瞪了缸子一眼。
“哎呦喂……可别”
缸子就差点给人家跪下了。
唉，这个小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他到兰芝那里告上我一状，晚上我又没有好日子过了。兰芝可是一个心里有事从不过夜的女人。
忍了吧！
缸子请这个发小喝了一顿啤酒。其实大家都知道缸子的软肋，熊缸子点儿啤酒喝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当然缸子也会在酒桌上发一发牢骚吐一下槽，这也都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事情。
各取所需吧。
洩完私愤的缸子，虽然觉得有点儿费啤酒，可这也是花钱买个乐呵吧……他想。
妈滴，似乎大家都喜欢看热闹。
没办法。
其实缸子心里什么都明白， 这帮小子就是看热闹的不怕事闹大，我才不会给你们机会呢……哼、想得美！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缸子在心里宽慰着自己。
（3）
兰芝的父母非常喜欢缸子这孩子。
农村出身的缸子不仅仅是大学里的优秀教师，他还是兰芝父亲重大科研项目的合作伙伴。兰芝的老父亲虽然是早期留学苏联的高材生，但是毕竟荒废了几十年的学业，有些力不从心了。二十几年的右派身份，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进取的意志，他在进入晚年的时候，只想为家庭多做点贡献。以补偿这几十年自己对于老婆孩子的亏欠。这个曾经被国家和人民一度嫌弃过的高材生，如今怎么也过不了这个坎儿。对于国家和集体的利益，他已经淡漠了。
因为他自己觉得过去毕竟是失去的太多了点。
最最使他伤心的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从一个一心一意报效国家的人，变成了人民的敌人？他实在想不通，他觉得正是那些阳奉阴违的人欺骗了自己。并且这些人竟然还身居高位，他不想再为这些人拼自己的老命了，他想做一个明明白白的人。老婆和孩子到底为他吃了多少苦，他可是一清二楚。想当年老婆是同自己一起去苏联留学的芭蕾舞演员，就因为和自己的特殊关系，她才被赶下了舞台。一个对舞蹈抱有梦想的女人，居然在剧场里扫了半辈子的厕所。想起这些不公平的遭遇，他心疼的都想跳楼。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和精力都不行了，他想用余生这点权利为女人和孩子争取一些更好的机会。
这位集团的高层领导，在这种负面思维的影响下，做出了许多自己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藉着公出的机会，领着自己的女人逛遍了世界的角角落落，利用公款旅游，已经成了他们最大的乐趣。
但是有一点他没有忘记，他要为自己的女儿找一个有才华的女婿，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眼力的。
他毕竟是一个努力过的人。
（4）
兰芝确实有说梦话的坏习惯。
每当夜晩她说梦话的时候，你如果接过来话头，她都可以在睡梦中跟你聊天。这个毛病在一开始，一直是缸子和兰芝茶余饭后的笑料，缸子甚至觉得自己老婆的这个毛病很好玩儿，并且在朋友面前很骄傲的说：
“我老婆、哈哈哈哈，睡觉的时候喜欢说梦话，你如果接上茬儿，她就可以跟你在睡梦里唠嗑了。”
缸子经常跟同事们这样炫耀着。
看到同事们不相信的样子，他还会强调说，真没骗你们、真事儿！但是结婚两年以后，情况就逐渐的有了变化。因为在兰芝的睡梦里，她常常会讲出许多陌生男人的名字，并且往往杂夹着一连串暧昧的笑声，这让缸子在半夜里被惊醒过多次，缸子非常苦恼。最让缸子不能容忍的是，每当性生活高潮来临的时候，兰芝都会情不自禁的，大声地重复着这些陌生男人的名字，事后她居然一点也不记得。这实在是让缸子十分抓狂的事情。缸子就常常在心里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兰芝还有别的男人吗？
“我到底算什么？”缸子痛苦的想。
这种想法就像这老房子墙面上不知名的植物一样，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爬满了整个墙面。感觉有人给自己戴上了一顶超大的绿帽子。缸子从开始的好笑，渐渐的变成了一种疑惑，这种疑惑又迅速地发展成折磨。如今缸子再也没有同朋友们炫耀的心情了，他开始琢磨兰芝的过去。他开始向兰芝的朋友们打探她的历史，为了追寻女人曾经的轨迹。甚至不择手段的去翻看兰芝的旧笔记本，总想从字里行间寻找出一些异性的蛛丝马迹。每当兰芝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的时候，他就会偷偷地跟在女人的后面。他想知道自己的女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又在干些啥？兰芝一坐到化妆台的前面，缸子就在心里直门劲儿地犯嘀咕。
“你擦胭抹粉的要干啥？”缸子有时就直接的质问自己的女人。奇怪的是，一遇到这种情况，兰芝首先就满脸通红。她变得支支吾吾，半天都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根本就不像她的风格。她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儿，让缸子更加的怀疑了。
别人都称她女王？
“她一定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缸子在自己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缸子几乎每天都在纠结，她经常说我是大傻帽……男人想。
缸子工作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了。
唉！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5）
“周日来家里吃饭吧。”兰芝的爸爸对自己的女婿说，他已经感觉到了缸子的不适。
不会是跟咱家闺女闹矛盾了吧？妈妈听到以后说。
把他们小两口叫到家里一起吃顿饭吧，到时候好好的跟缸子聊一聊。兰芝的妈妈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这孩子做什么都是我行我素，从来不会对别人做出什么解释。而缸子的性格又太内向，学习工作和科研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在生活问题上有些太保守，这一点兰芝的妈妈看得很清楚。女儿毕竟是独生女儿，从小就花枝招展的过来了。说不好听的，从小这孩子就喜欢显摆自己，喜欢受到周围朋友们的注目，这也是每个女孩子的正常心理需求，只不过兰芝表现得更强烈一点而已。没办法，从小已经惯出毛病了，兰芝妈妈有些过意不去的想。
唉，娇小姐。
缸子来了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女人小心的关照男人说。
男人点了点头，这还用得着你说吗？都是你闺女惹得祸……！老俩口互相看了看，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唉，有时候人的心情就像这擦桌子的抹布一样，擦完桌子就需要洗一下，不然就会变得油腻腻的，再用它擦哪儿哪儿脏！兰芝的妈妈磨磨叨叨地不停的说着。厨房里的抹布个保各儿都被她洗的漂白儿，这个女人心里也参杂不了一点瑕疵，她是一个喜欢清洁的女人。
“唉，你都干了半辈子保洁工了......！”
男人总笑呵呵地跟她开玩笑，不过说心里话，这种玩笑每次开起来，老爷子的心里面都会咯噔的痛一下，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说错了话。
妈滴。
他实在不想再提起那段难堪的历史。
（5）
兰芝好像并不糊涂。
其实缸子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兰芝对妈妈说。我觉得主要是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实在是懒得向他解释，女人和男人过日子，毕竟不能靠每天都在解释中生活吧。当初又不是我追的他，他那么玩命地追我，干嘛还嫌弃我？就连我塗个红嘴唇他都疑神疑鬼的，拐弯抹角地追问你大半天，这还要不要宝宝活了？兰芝在妈妈面前还是喜欢使小性子，叫妈妈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劝不得，说多了会适得其反。
“唉，感情这东西，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多说无益。”兰芝的妈妈想起了兰芝爸爸的话，她也就闭嘴了。
兰芝现在心里有什么事儿，都不敢跟父母说，她嫌老两口太唠叨，兰芝经常喜欢跟亲闺蜜去聊上一会儿。
我就是一个骄傲的小公主，又能怎么啦……！兰芝跟她的亲闺蜜提起这事儿就一肚子的委屈。虽然她们只是中学同学，但是两个人十几年来一直非常要好，她们互相之间都对外宣称：
“我们是亲闺蜜。”
既使小学同学们都知道我的爸爸是个右派分子，但是在小学校里从来没有人敢欺负过我，我的发小们都像哥哥一样在保护我。因为我们住在工厂最偏远的贫民区里，周围的叔叔大爷们都崇拜我的爸爸，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
“如果没有兰芝的爸爸，工厂的进口车床有一半儿都得歇工。”
大家经常会到我的家里来请教我的爸爸，没有人把他当成坏人。相反在我的家里，经常听到这些工人为我爸爸的遭遇鸣不平：这是什么世道，有本事的人要当右派，没有本事的人单靠投机取巧居然可以当着领导......！爸爸妈妈总是紧张的连连摆手。
“莫讲、莫讲！”
我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会这样的胆小......
大人的事你不懂，妈妈说。
上了中学以后，情况才有点儿变得越来越坏了。有许多年龄大一些男孩子都来骚扰我，甚至还有一些年轻的男教师。
“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了……！”看到我直挺挺的乳房。妈妈开始担心的对我讲。
我采取了以夷治夷的方法，历史课上的故事启发了我。我拼命地接近向我示好的年轻教师，让他替我管制这些对我有不良企图的少年，这个方法十分的奏效。据说体育老师的拳脚功夫了得，那些不良少年只会点儿三脚猫的玩意儿，一个照面就被他搞得落花流水。
“他们都管我叫大哥了。”
体育老师事后得意洋洋地对我说。我对他千恩万谢，并且兴奋地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儿……
从此以后，他开始寻找各种机会对我动手动脚。他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把我留在学校里，不断地对我说一些使我脸红的话。我无法摆脱他的纠缠。说心里话我也没有胆量摆脱他的纠缠，我真心害怕那些如狼似虎的不良少年。
因为已经没有别人再敢保护我了。
我觉得在自己的周围，除了狼群就是虎视眈眈的恶狗与虎豹。体育老师就是再想跟我开玩笑，毕竟是老师，我觉得他应该有教师的道德底线。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男人的好坏不分职业，道德败坏的体育老师同样是匹恶狼。
兰芝讲到这里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我......她有些说不出口了。
兰芝的这些故事，亲闺蜜就好像刚刚听说一样。
她就好像不相信似的，眨巴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但是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并且一连串的说，就是、就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我说你，对缸子也要小心点，男人都喜新厌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亲闺蜜又强调说。更何况缸子身边女孩子又很多，我觉得还是老祖宗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凡事小心一点好，作为亲闺蜜我永远支持你。
亲闺蜜的一番话，使兰芝不悦的心情变得舒坦多了……
嗯嗯。
兰芝觉得只有亲闺蜜理解自己。
（6）
有人到底跟缸子说了些什么？
该死的。
兰芝开始困惑了，一个大男人整天在背后跟踪自己，并且在到处打听自己的过去，这让兰芝显得特别难堪。
爸爸跟兰芝说，现在已经影响缸子的正常工作了。难道这都是我的责任吗？兰芝反问道，这倒把兰芝的爸爸问住了。
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是你们互相应该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兰芝的爸爸这次没客气，他跟女儿的谈话头一次这么生硬，他疼爱自己的女儿，同时也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缸子。
“孩子如果懂事了，对孩子也非常的不好。”爸爸说。
这个问题确实击中了兰芝的要害，孩子已经快一周岁了，兰芝觉得缸子是不是疯了？如果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也变疯都是一个疑问。
今天回家一定同缸子认真的谈一谈，不管他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会给他一个明确的交代，兰芝似乎是下定决心。
“你们缺少的就是沟通，沟通！”
“明白吗……？”兰芝的爸爸狠叨叨的说。
（7）
我跟兰芝根本就没法沟通，缸子说。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缸子跟兰芝的亲闺蜜沟通的很频繁。
从兰芝亲闺蜜的口中，他知道了许多兰芝年轻时候的秘密。他甚至知道兰芝在刚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早熟的女孩子了，在中学的时候就有一个外号叫“贵夫人”。那时候围绕在兰芝身边的男孩子非常多，据说她跟年轻的体育老师，也有那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直到后来年轻的体育老师就因为同兰芝的暧昧关系，还被学校开除了。当时在女同学中疯传得很厉害，有人说，看见他们俩个人在器材仓库滚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在干那种可以生孩子的事情......！”
这个令女孩儿们心惊肉跳的发现，立刻被女同学们传遍了校园。而兰芝却跑到校长那里痛哭流涕的说，是体育老师要强奸她......！
“唉，真是鼓破乱人捶呀！那时候兰芝基本都没有朋友了，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她。”
“我知道那种事情让人家撞见了，哪一个女孩子都会这么说的，毕竟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太重要了。”
她看了看缸子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赶紧加上了一句。
女人的清白比活着更重要，亲闺蜜说。
再说了，兰芝那时候在学校里，就是大姐大，得罪了她的女孩子，都没有好果子吃。
为了自保，我也不得不跟她好，亲闺蜜推心置腹地跟缸子讲了实话。
“你如果想跟兰芝好好过日子，就一定要完全服从她，这是她从小就养成的公主习惯。”
亲闺蜜对缸子似乎是毫无保留，这让缸子很感动。他从亲闺蜜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崇拜，同兰芝恰恰相反，结婚三年来，他在兰芝哪里感觉到的几乎完全是蔑视。
“我在兰芝那里，从来没有过一点男人的尊严。”
缸子伤心的说。
亲闺蜜瞪大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她这种无辜的表情竟然让缸子怦然心动。
“这才是女人应有的眼神儿......！”缸子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一直盯着他的亲闺蜜走上前去，她果断的将缸子的脑袋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热乎乎的体温。
缸子子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缸子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甚至在心里默默的比较了一下，亲闺蜜的乳房要比兰芝的还要柔软，好像更大！他开始浮想联翩了。
天渐渐的黑了。
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搂在一起，互相的感觉着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两个人的大脑都在飞快的旋转，也许是心有灵犀吧，两个人同时把自己的嘴唇送给了对方，竟然没有一点勉强的成分，缸子居然还感觉到很新鲜。
够刺激！
这个吻很热烈，缸子想。这应该是我自己渴望的，那种女人的亲吻。
他的手脚都开始不安分了。
亲闺蜜好像非常明白他的想法，两个人配合的都很默契，就像新婚夫妇一样。
你应该离婚了，亲闺蜜在缸子的耳边呢喃。
“嗯！”
缸子开始急急忙忙地去脱掉女人贴身的衣服，他突然感觉亲闺蜜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下面竟然连内裤都没有穿上一条，哦，原来这也是一个陷阱哦，缸子想。
当然，这个想法也是在电闪雷石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
不要紧，这是一个温柔的陷阱，缸子在心里并没有后悔，他寻找到一种久违的欢乐，随着不断的抽动，缸子迅速的兴奋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身下女人的嘴里一直在喊着：
“哦，缸子、缸子，我可怜的缸子！”
缸子就像初婚之夜的男人一样，心花怒放。
啊…
这种感觉已经久违了。
缸子想。
老顽童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