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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传奇》第十五章 扭送入狱

2016-09-27  本文已影响25人  ARUNANHUI

《传奇》第一章 星夜转移
《传奇》第二章 子容潜去
《传奇》第三章 莲珠岛国
《传奇》第四章 平海赤烈
《传奇》第五章 好生之德
《传奇》第六章 夜话三国
《传奇》第七章 恒一书斋
《传奇》第八章 天香迷情
《传奇》第九章 此间有人
《传奇》第十章 再现碎尸
《传奇》第十一章 无相之人
《传奇》第十二章 自寻死路
《传奇》第十三章 流觞对月
《传奇》第十四章 一纸通缉
颜坤早起烧水,思及昨晚的对白,内心暗恨,往灶里塞了两把火,晨光熹微,饭已煮好,奇怪的是父亲还没起床。

他过去敲门,半天没动静。将门推开,房里空空如也,再跑去千屿的房间,也没有人了。

颜父半夜将千屿带走了。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城,甚至已经站在了丞相府前。官府总是很晚开衙,找丞相,赏金不会被人白白扣掉。

颜父甚至来得比哭丧的义工还早,众人见他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都非常诧异。

周丞相又不买丫头,领到这里做什么?颜父成竹在胸,他手里拿着布告,逢人便展开,众人对比了图与人,便了然了。

苦了颜父的口才,将这女子的罪行说的天花乱坠。可布告上并没有言及女子所犯何罪,千屿忍笑,又不好戳破,只得在太阳下曝晒发呆,聊以自娱。

周不诺待到午时才回来,远远瞧见府中的情景,预备叫车夫从后门进,其实后门也有人堵,人少。只是半途杀出个拦路虎,说是捉到了朝廷钦犯。

荒唐。现在的朝廷钦犯,只能是犯下碎尸案的主谋。周不诺依旧耐心地掀开了车帘,望见一个老头牵着一个丫头,“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老头指指身边的丫头,“她,她,就是这个人。”布告明晃晃的展开,周不诺勾头细瞧,原来是刑部的文案,摆摆手,“此事交由刑部大衙处置。本相不能插手。赏金去刑部领就好了。”说完就准备离开,熟料颜父扑通跪了下来,“都说丞相明察秋毫,刑部是什么地方,小民去了那里估计连命都没有啦!”

周不诺扶额,他知道自己在民间有几分威望,没想到都把他当青天使,这事有好有坏,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越权办事。

指指管家,“去,将乐青叫来,让他陪着这老爷去刑部领赏金。”车夫领命去了,可是坐在他门口哭号的人丝毫不减,声音越来越大,揉揉肩头,叫老头将布告呈进来,这当口,周不诺顺便打量了几眼千屿。

日头烈了,晒得她昏昏欲睡,细长的眼眯着,分明是清白人家。周不诺叹息,再瞧布告中女子,着实与千屿相像,不过这是刑部的案子,他也无从置喙。

乐青从府里出了来,宽阔的肩背,练家子。颜父喜笑颜开,当即牵着千屿跟着去了刑部,周不诺越瞧越荒唐,为了赏金,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刑部在宫城,与相府相去不远,乐青人高马大,领了相爷的任务,便给千屿绑了绳索,一路穿街过巷,好不热闹。

千屿只是觉得热,而且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总是有意无意地被绊倒。走到宫城门口,裙子已经灰溜溜了,脸上白一块灰一块,她自己也看不见。乐青叫二人在门口等候,他去刑部通传。

颜父也觉着热,好在宫城地势高,能吹得到江风,瞧瞧千屿一言不发,想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子虚乌有的谎话,也只好舔舔嘴唇,“伯父也不是有意,实在是被逼无奈。”

千屿笑笑,“没事的。反正我也不是。”

颜父僵了脸,“你傻啊丫头!你一定要说你是啊!要不然,新房子盖不了颜坤就娶不了媳妇了呀!”

“那可是一万赏金!不是小数目!”

千屿无奈叹息,“伯父,那你有没有想过骗取赏金的后果呢?”

“不可能!你只要认罪,钱就一定会给我!”说的太直接,颜父讪讪,“伯父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自己半瞎,瞧不见颜父的表情,抬头望天空,烈日到了半空,环宇都是星子,虚无缥缈。

“好呀,我认罪。”

颜父一听,笑得见眉不见眼。

到了傍晚,布告又贴了新的,只余那个飞贼,女的倒是不见了,说是被一个老头送了官府,拿了一万金,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残影楼。红亭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难以理解,心情是愉快的,有人冒充,说明主子还是不忍心弃她的。这不派了一个假货,顶了自己嘛。

容公子照旧来了,面容沉肃不发一言。红亭瞧不惯他这样,却又按捺不住愉悦的心情,“干嘛呀,闷闷不乐的。”

“你觉得是主子替你解决了危机?”

红亭对镜轻抚脸颊,“要不然呢?”

要不然,子容也猜不出,只是以主子的行为,根本毫无道理。“改日我要去刑部瞧瞧,看看到底是谁。”

“你瞧瞧你,有人顶替还不好嘛。这肯定是主子做的,他舍不得我。”红亭梳完妆,“来来来,好不容易解除了危机,喝杯酒吧。”

刑部大狱阴冷潮湿,千屿只觉得眼前更黑暗了。审讯官在前,她却看不清他的脸,他说什么,只好答什么,问她是否做过,她一律称是。只有这样,颜父才能拿到一万赏金,也不会被刑部追查。

这倒好,审讯官直接给她判了一个三日后问斩。听起来比千刀万剐要好得多,只是见不得爹娘,也见不到澜漪,挺可惜的。

牢狱里有一张栖身的木板,堆满了老鼠屎,她不好下脚,只能缩在稻草堆里,稻草堆也有尿味,就是难闻了点儿。小窗里透出幽幽的光,入夜了,月儿的清辉映在她身上。

视野里月儿很近的,千屿试着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在眼前挥一挥,还是看不见手指。

已经是个瞎子,再做什么都很吃力。有点儿难过,也不是很难过。可还是有点想哭的泪意,蓝色的眼泪滴滴化成了烟雾,朝着月儿去了。不过她并不知道,几滴泪水而已,自行干了。

第二天上朝,周不诺强打精神,碎尸一案焦头烂额,在书里翻了半天,毫无所获,刑部尚书沾沾自喜,邀功说查获了一桩悬案。

王上倒是好奇,细细一问,原来是数年前后宫珍宝失窃一事。这样的案子也值得拿来评说,周不诺觉得脸面无光。王上也觉得胡闹,极少听政的南洲也笑出了声,反正也是无聊,既然提了,不如就提了犯人上来吧。
周不诺只觉得荒唐。等到人被提上来,周不诺更觉荒唐至极。还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小丫头,分明是清白之身。

刑部尚书言之凿凿,将她如何被擒获,如何认罪,以及认罪后的悔恨都说得头头是道。
既如此,还带犯人上来做什么呢?南洲笑,瞥了伏地的人儿一眼,只觉得身形单薄,秀发如云,再凝了一眼,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

千屿谁也看不见。进来跪着就把头低下不说话。只听见一道醇厚的嗓音叫她抬头,她也只好抬了头。

依旧看不清。她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脚上瞅着茫茫白雾。某处似乎有微光,瞧得不甚分明。

南洲握拳,这不是千屿是谁?什么认罪什么悬案!简直是胡闹!

“尚书是老眼昏花还是智力衰弱?她和通缉的女子到底有何相似之处!”南洲忍不住了,从队列里跳了出来。

尚书一惊,未曾预料二王子会蹦出来,又急又羞,“这女子可是认罪了!”

南洲一急,“那你可知她到底是谁?”

千屿听见了南洲的声音,更觉得惊奇了,听见这句话,她倒是笑起来,“南洲,是你吗?”

明义湛也觉得诧异,望一眼王上,又扭头瞅南洲和千屿。跪着的那个丫头,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那双眼睛倒是看向南洲,可似乎,是个瞎子呀。

哦,他想起来了,去赤烈之前,书斋里那个小丫头,就是她。南洲太激动,奔过去就把她抱起来,也发觉了她眼睛不对劲儿,大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屿儿屿儿,你看不见了吗?”

“这些天你究竟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担心。”

丞相瞧得分明,拱拱手道,“王上,看来这悬案,依旧是桩悬案呀。”

王上沉默不语。摆摆手,啥话也没说,就退朝了。刑部尚书倒是尴尬了,这人可是刚抓进大牢的,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二王子,这可是微臣亲自审过的,你可不能把人带走啊。”

南洲理都不理,解了披风给千屿披上,师父多心疼的丫头,这些天到底吃了多少苦,脸都瘦一圈了,胸前背后一摸都是骨头。

“哎哎,二王子,你别走啊,那可是臣刚抓的犯人!万一有什么闪失……”

周不诺拦住了尚书,“许老啊,您没瞧见王上的态度吗?悬案依旧是悬案,您重新找人吧。”

许尚书胡须倒竖,“可是一万赏金都发下去了!”

“那您就少拿些俸禄吧。”周不诺摇摇头,望着南洲护着那丫头走远,一边不停地说话,很是着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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