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如你的微笑
关于记忆的研究是属于心理学还是脑部医学范畴,现代还有争论,记忆很微妙,有些事情在记忆中就像用圆珠笔在光滑的纸上写的字,随着岁月流逝会变得模糊不清,有些记忆是用手指写在泥沙上的字,风一吹雨一淋就了无痕迹,但有很多记忆却像用凿子在石头上刻下的痕迹,尽管有时候被风沙覆盖,到了一些时候,比如现在四月的雨天,雨水一洗,又会露出来,而我想不起这种深刻记忆的重要性,有或没有应该都无关紧要,可为什么会记得呢?
就刚刚,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雨,平白无故地想起来一个女孩子的微笑。
还是小学的时候,课桌是两个人共用的那种,桌子下面还有一层,中间隔了一块木板,书包就放在桌屉里,有时候家里偷带的零食也塞在桌屉角落,凳子是一条窄窄的木板加四条腿的长凳,大致有十五公分宽,和课桌等长,两学生同坐。我前面一排有个叫凌的女生,她家和我一样离学校比较远,而且同路,放学路上常常见面,但互相从不说话,
到了六月份的时候,白天渐渐变长,学校开始实行统一午休,回家吃了午饭,到午睡时间必须赶到学校,由值日老师监督 ,铃声一响,就得睡着,如果眼睛还睁着,老师走过来,向你一瞪眼,马上知趣,眼睫毛乖乖地耷拉下来。一开始都趴着午睡,但那样时间长了半边脸麻,衬在下面的手臂也酸,男生还好流哈喇,有时甚至弄湿了作业本,后来改了另一种方式,就是躺着睡,同桌两人轮换,今天你睡课桌,明天就睡窄板凳。有一次轮到我睡板凳,刚闭上眼,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我睁开眼,看到一双清灵的眼睛正看着我,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打开手掌,是一片“猫耳朵”(用年糕切薄做成的一种零食),我从她手心里接过来直接放进嘴巴,但侧着脸压在板凳上嘴巴动起来不太方便,就含在嘴里融化,凌就甜甜地笑了一下。什么都很平常,没有特定的背景,当时的我并没有伤心的经历,小小的我也还没有懂得恋爱,一个小学女生的微笑竞仿佛如电焊般在我记忆中焊出了一朵美好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