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女孩
文 | 涵若生
我和你最后一次有意义的聊天,是这样的:
我给你发了张图片,图片是一首MV的截屏,我想让你看的是两句歌词:“沉沉离别背在肩上,淡淡相思写在脸上”。那首歌的名字是《梦里水乡》,高中时,我用我哥送的旧MP3,单曲循环最久的就是这首歌。时隔多年,又遇到它,也许就是缘分吧。所以,我把它截屏分享给了你,正好唱到“淡淡相思写在脸上”。
的确,我是在遭受离别,可相思不是淡淡的。
十分钟后,你回了消息。
“当断不断,只会让自己很痛”
“你已经断了吗?”
“忙的时候不会想太多的”
“嗯,以后我尽量不打扰你”
“希望我们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希望你早日找到归宿”
“我已经找到了,就是我自己”
“没有。不是。”
“我说是就是”
“不是。”
“哈哈,你左右不了我的人生”
“那你忍得了我的打扰吗?”
你没有回答。
我承认这是个很无聊的问题,用它为我们的过去收尾,实在不是我希望的理想方式。
不过,你的答案,我已明了。
那天,是2019年4月18日。
五一那天,早晨五点多,我给你发了个“早,五月”。下午一点多,你回了个“早”。
这和我预料的一样,甚至还更好些。
是的,我承认,那是试探,“分手”后的第一次试探。
是的,我承认,我还抱有侥幸心理,期望着你的回心转意。
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疯了”。
如果是真的,也肯定是被那沉沉的相思压破了神经,开始幻听、幻视、幻语了。
不过那和你没关系,我的感情神经天生的脆弱,况且那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后来我清醒过来,回忆了下,那天是2019年5月7号。
事发的经过仅仅几秒,如下的内容应属“幻想”,但我发誓所遇是真实的,至于所想,可能多少有些“疯”的成分。
我不认识她。
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当我看到她时,也仅仅只有匆匆而过时的一瞥。
她的长发与地面大约只有五指的距离,再低一点就能与之融为一体。她的穿着应该是时髦中透着朴素,我并没有太多印象,不过现在的女孩大多都这样吧,我猜。
她应该不矮。如果她很矮的话,她那时看起来应该像一个麻球,可是我感觉她有点像“南瓜”,匀称修长、内外金黄的那种,不是圆圆的拿去做万圣节灯笼的那种。
她右肩挎着一个小皮包,上面貌似有一片类似小镜子的东西,因为我的眼光触及时,好像被刺了一下。
她,不会发现我了吧?后来我想。
到此,我再也记不起有关她的其他信息。
从那仅仅一瞥中,我已经用尽吃奶的劲,挖掘再挖掘了,可惜真的没有更多了。
此后,则大多是我对她的想象、希望,或者幻想。
因为,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想她应该是痛经了,没有其他可能。不然,一个女孩,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会双手抱着小腿、头埋入大腿,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简直毫无优雅(不是说女孩蹲着就不好,那是一种自由),她肯定是迫不得已。
我很想去帮她,可是我该怎么去帮一个痛经的女孩?递给她一杯热水吗?还是帮她揉揉肚子?我感觉哪一项我都做不来。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有经验,那里既没有热水,蜷如南瓜的她,我也无从下手啊。
幸好,我有“影”,他可以帮我为她做些什么。
当汹涌如潮的人流,从很陡很陡的楼梯上,如洪水般顺流而下时,她周围三尺之内,却没有一片浪花。那是她的地盘,一颗成熟的“南瓜”占据的空间。
她的看不见的根,看得见的叶,以及她的香味,为她画出的那条界限,谁都无法逾越。
不过,那只是表面现象,一切还都是“影”的功劳。我很欣慰。
我无从知晓那一瞥费时多久,我只知道我都来不及转身停下,身体就被两脚架着远离了她。等我走到外面,抬头发现,乌云遮天。
我想,也许她并不是痛经,只是预见这鬼天气,可能会引发她的风湿病。所以,她不得不思考,怎么才能在那阴郁的环境中,让自己最快乐的渡过。
我没有风湿病,更不会痛经,所以我一如既往疾风般奔向我暂时占据的世界,毫无顾忌、迫不及待。
所以,我自然地忘了那个“南瓜”,暂时。
后来再想,我和她“共处”的时间,也许都不到七秒,甚至在她的记忆中,她和我“共处”的时间连毫秒都没有。
我有点后悔让“影”去帮她了,助人为乐的事情,我虽然也乐意为之,但如果助她却无感,那便失去了乐趣。
不过,如果“影”能把她“骗”到我的世界,我倒是乐意封她做我的王后。这样,也许,她就再不用担心自己的风湿病或痛经,也就不用在大厅广众下变成一个大“南瓜”。
也许,最后她应该还开出了“南瓜花”吧,我想,那一定很香、很美味。
就看“影”啦,拜托!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南瓜”女孩,“影”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某个瞬间,我还是会想起她。
大多时候,我想的还是你。
我又想起了那最后一次对话。
我知道我那最后的问题,你不方便回答。
等了很久之后,我像打圆场似的,续上了几句话。
“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的确左右不了你的人生。我只想能默默看着,你一切安好。”
令我意外的是,你立即回了句,“我们还是朋友啊”
呵呵,哈哈……
女孩们的教科书用语,我熟的不能再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