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岗位职责同一个鼻孔出气

2022-06-27  本文已影响0人  析羽

冬去春来三五载,飞花落叶二十年。转眼间,我已工作二十多个年头。一路走来,看过无数日升月落,历经无数风吹雨打。春有群花斗艳,秋有百果呈金,冬有银妆披岳麓,夏有明月渡湘江。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各司其职,各尽其功,不以贵媚,不以贱傲,不以富卑,不以贫耀,真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春而暖,夏而暑,秋而凉,冬必寒。

刚参加工作不久,我就开始从事质量管理工作。对于生产企业来说,搞质量的人,无论是质量检测,还是质量管理,都是被边缘化了的,很难得到重用。二十年前这样,现在依旧如此。前不久,就有人盛气凌人地问我“一个企业靠搞质量,能搞出效益来吗”。面对她的质疑,我虽然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便终于明白只能是她“对”。理由非常简单,她的岗位她负责,她是领导。领导的意志决定员工的价值观(注意是“员工”,不是“人”,因为领导是有公司属性的,其意志只能强加于她的团队,至于团队之外,她鞭长莫及)。更何况,古往今来,贸易成交的是产品,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说是卖质量的。然而,因为是书呆子和死脑筋,我又不得不想,如果饭煮成了屎,还能当饭卖不?如果还有人说能,那让他去吃!这岂不是就涉及了质量问题?同样是空调,格力的贵,其它品牌的便宜,这又是为什么?这些问题,难道都是我吃饱了撑的,空劳神,白费力?然而,最悲哀的是,这是我的岗位履职思维,只因为我的岗位,我也得负责。我是清醒的,所以我能明白我与她的意识冲突,不是因为岗位的重叠,而是因为岗位的差异:岗责的差异,级别的差异。她的话告诉我,领导是决策者,领导的意志不容质疑。只要稍有质疑,我就必然糊涂。

搞产品质量工作为什么不会有出头之日,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个中原因。只是我早已被推到了产品质量工作的边缘。我现在从事的工作,算得上是曾经的高大尚——体系。

上世纪末与本世纪初,体系认证逐渐为国内众多企业所追捧。那时候,但凡是有体系审核员身份的人,无论走到哪家企业,都会被像神一样供着。他的话,有时比领导的“圣旨”还管用。他就代表企业追求的规范管理,就代表企业的效益提升。他的岗位,他负责,不是他的岗位,也得请他“负责”。只是负责的结果,到头来,都成为了一笔糊涂账。

也就是在这种糊里糊涂的盲从中,我转了体系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一直到现在。客观地说,体系本身确实是高大尚的。记得有一次在与一个办公司的朋友交流时,他说体系是无边的,可以涉及企业管理的方方面面,体系工作做好了,就让自己成长为了企业家。这是他对体系的深刻认识与理解。他的认识与理解是对的。我对体系的认识,与他的观点唯一不同的是关于资金与方向。体系是不能离开资金的,否则是空谈。同时,资金是不能不择向的,无的放矢或混乱不堪的资金投入,都不是体系的追求。作为总经理的他,他的岗位他负责,资金与方向都由他决策,所以他对体系的理解,与我是有差异的。

随着岁月的推移,很多企业并没有从认证标准体系建立与运行中获得明显的效益,体系渐渐成为了企业的鸡肋。企业中从事体系工作的人,也逐渐成为了企业中的荆棘,碰起来有刺,不碰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我的岗位逐渐边缘化,即便有一两个刺,也软化成了弯曲的狗尾巴草。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悲哀,因为体系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事,不是某一个岗位的事。体系不是任何人想要就可以要、想不要就可以抛弃的东西。如果说我们正在抛弃,只能说我们正在抛弃标准——是不讨我们喜欢的标准。抛弃一个标准的同时,我们正在走向和形成另外一套自由化的规则——不自觉的非标体系。这种非标体系也许更加适合我们的胃口,更加适合我们的工作习惯,也许能产生更好的未来,当然,也可能带来我们不期望的后果。站在边缘化的岗位上,我之所以还想着这些非边缘化的问题,只因为一句话:我的岗位,我负责。我还处在体系运行管理的岗位上。

“一个企业靠搞质量,能搞出效益来吗?”这话又开始折磨我。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问我:“一个企业靠搞体系,能搞出效益来吗?”如果有人问,我该如何回答?!体系是围着最高管理层的意志转的。无论是企业愿景,还是企业使命,或是企业核心价值观,那都是最高管理层基于企业长远战略目标的策划,而这些东西,又都是企业体系运行的核心依据,搞体系能不能搞出效益来,都体现在每年年底的财务数据中。

雍门歌悲喜,余音当绕梁。我的岗位,我负责,置身于自己的岗位上,努力学一学中医望、闻、问、切的本领,养成与岗位职责同一个鼻孔出气的习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为着那一个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岗位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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