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翻身仗”
人生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于我而言,更像是无数场战役,大大小小的据点,等着你跨马扛枪的去占领!
起点即是坦克炮配置的,凤毛麟角。大多人都是肉身+步枪,能有几颗自制手榴弹,都算是基础条件不错的,即便如此,也要承受自制火药不过关、手环断裂、哑炮误伤的风险。
起点高低与否,小人物的终极目标是一致的:当好家人的后勤保障,拥有能力范围内的领地,具备相对精良的防御系统。
小人物的生活中,攒下吃喝拉撒的一个小窝,拥有应对生老病死的物质保障,就成了终极目标。这个小人物的大梦想,有人成为受精卵的那一刻,就已功成名就;有人征战一生,残肢缺体,也未必能够实现。
连续三年的疫情反复,对每个小人物的影响是不好预估的。不得不承认,不安定的大环境,直接影响我们的基础物资储备、收入进账、家庭的长远规划等等。
着眼当下,回顾走过的路,想想家庭计划的未来方向!
宝爸和我都在20岁出头的年纪,早早毕业工作,早早努力攒钱。出身农家,自知家底薄,即便在不相识的几年里,不同角落的彼此,却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攒钱。
结婚,钱就放在一个锅里,不分彼此。我当时的婚恋观是:没有同甘共苦,就没有资格要求对方从一而终。
盖了房、结了婚、买了代步车,在25岁的年纪,手里还有二十余万的结余,除了取出来数了一遍,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们。十年前,比起一起毕业的同学朋友,我们算是走在前头的。
破产
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说是年少没见识也对。总之看着卡里的钱,没有去抄底省会城市极其低迷的房地产市场,没有安分守己的好好存个定期,反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放起了高利贷,说是投资,其实就是投机心理。
高利润必定伴随着高风险,不到一年赔了个倾家荡产。折了本金,搭了利息,一分也没剩,连基本生活费也没留下。
破产遇上了丫头出生,月子里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不敢哭不敢说,两口子连吵架都压着音量。那种无法言说的憋燥,难受至极!
面对变故,我虽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历练多一些,勉强能转移情绪到襁褓中的丫头身上。而对于宝爸,这是个天大的雷,炸的他支离破碎。
宝爸因身体问题,从国营单位出来,自谋职业,在破产后失去了经济来源。在家带孩子的我,也没有了收入。日子就像瞬间变天了,生存成了问题!
巨大的情绪冲击,不能得到有效纾解,真的会得病!那时候,我觉得宝爸真的是病了!整日恍恍惚惚,要么睡不醒,要么睡不着!
劝是无从下口!顶梁柱,总是要经些风浪,才能立得住!
从头再来
先解决基础温饱,宝爸作为技术男,那时候还没有其他经营的想法。干过出租,跑过快递,为了养家糊口,姿态放得很低!
当下有人嘲笑博士生送外卖,我觉得喷子们都是闲得蛋疼!当吃饭这种最低级的生活保障,都不能补给的时候,端着那些一时不能产生经济效益的学历,又有什么意义!
贷款干婚庆是我不得已为之的出路,实在不忍心宝爸独自辛苦。我觉得做个生意,好歹是能挣个快钱的,尽管都不轻松,相对他孤军奋战,夫妻档终归是彼此有个照应。夫妻同心,照样能其利断金。
半路出家的门外汉,我和宝爸因筹备自己的婚礼,由东哥的引荐,得以认识购置婚庆现场道具厂家。没想到,一年后会在道具厂老板的介绍下,拿了音响灯光师的联系方式。
同学程导,那时候还在电视台扛摄像机,他和一帮扛机器的兄弟,成了我的御用兼职摄像师;程导不仅帮忙摄像,还介绍电视台主持人出来串场司仪。
后来渠道就多了,跑婚庆学校,联络了很多优质的司仪;跑花店,了解了婚礼现场各类鲜切花的价格区间,顺带有了各类婚车队信息;往后有了跟妆团队等等资源。
你会发现,任何一行,只要一脚踏进去,用心挖掘,总会一串又一串的资源。把所有资源整合在一起,就有了自己的团队。我负责谈单企划,宝爸负责现场调配。生意再难,只要打开了局面,婚典馆一点点的就活起来了!
写过好几次干婚庆的场景,只因那时这个解困的行当,确实是吃了很多冷饭,熬了很多夜场,见识了许多新人家庭真实的名场面。
手里有了闲钱,清偿了贷款,不想天天瞒着老人,撒谎解释钱的去处。捣鼓买套房,堵了老人的嘴,又能攒个物业。
于是新一轮折腾开始,不仅有了房贷,还有了各类信用卡单。当然翻身仗的十年间,被骗、被出借、被刷卡、老人做手术等等突发事件,除了房贷,陆陆续续又背了几十万的债务。
幸运的是,在这苦逼的十年,有了二宝,我和宝爸陆续又呆头呆脑的搞了一些副业。后来各自有了更好的去处,解散夫妻店,继续努力攒钱!
每一天就像不停旋转的陀螺,挣的钱永远是卡上的数字,到手即还账,一直在欠债还账的路上!
每一年都会爆发很多次争执,宝爸觉得身体累、心里苦,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只是工作而已,而我还要在如此捉襟见肘的境遇下,兼顾工作和家庭;考虑孩子的兴趣培养、衣食住行、人情往来、老人的医药费用等等。
没有钱,事儿不能不办!于是瞒着他,无论是跆拳道、泳班、街舞班、语言课、乐器等等,都尽量让孩子多多尝试,能坚持下来并拓展一些陶冶情操的兴趣!
宝爸说,家里的帐从来是对不上的。大多数时候,我选择沉默,各类账单都在我名下,他对不对得上,又有什么意义!当初放贷确实是我的决策失误,错了就要耐得住讨伐!实在太憋屈的时候,就自己开车出去静一静!
有一段时间,睁眼就核算各类未付的账单明细,总害怕累死之前,会给家人孩子留一屁股外债!那才是罪大恶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因原生家庭,有了些许面对挫折的韧劲儿。但是对他来说,每一次折腾,都如同炼狱!常因宝爸的一时脆弱而窝火,转而又心疼他似一匹干净的白布,侵染成斑斓、蜕变交织的不易!
我一个被社会捶打就够了,何苦难为他!规划常常被家人质疑,多说无益,只能是看长效考核了!如今回头看,我这个答卷勉强及格!
还好,一路无论怎样的境遇,碰到什么样的人和事,起起落落,吵吵闹闹,还能求同存异的,一起并肩作战!这个翻身仗,从2012到2021,打了整整十年,回想起来,虽唏嘘,竟又觉得精彩值得!
宝爸问:重头再来的十年,哪一年是最辛苦的?
我答:每一年都不轻松,而去年是最要命的,你却不在身边!
同龄的女同事,昨天问起:富婆,我终于有自己可随意支配二十万的流动资金了,你现在能拿出多少?
我竟自惭形秽:流动资金是分文没有,更别提随意支配了!
不知道同龄人,有多少人攻城夺地,却没有余粮;有多少人徒有富裕的美称,却名不副实;有多少人已到中年,却配不上奋斗的这许多年!
如今疫情当前,我和宝爸换购新车的计划,暂缓执行,不能四处溜达的滋味儿,一点也不爽。今年有望结束还账的苦逼状态,未来的日子,多攒点余粮,以备不时之需!
苦尽甘来,祈祷这往后都是好日子!岁月不饶人,同一战壕里扛枪,改攻为守,外加防御!偶尔出击,但求精准,少恋战,忌翻车!
致敬重头再来的十年
致敬努力追赶的你我
致敬来之不易的当下
我:你会从一而终吧
宝爸:我不从一而终,还有谁,能在人前人后,天天怼我
我:欠怼?这辈子没救了
......
脚踏实地,总会离幸福近一点。又是一年纪念日,感谢几个月来,一日早晚两餐的照顾。愿你我虽常有怨念,却无悔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