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入殓师——第八十八章妞妞

2024-02-14  本文已影响0人  邵子昂

邻居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大伯和伯母也在其中,作为多年的邻居,正忙活着帮忙呢,见我们来了急忙问我们吃饭没有。

听伯母说去世的是邻居家的小孙女,还不到两岁,昨天还在门口和别的小孩玩,没想到突然就没了。

伯母太忙,我们也不敢打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出来了。

由于是给小孩办丧事,排场不是很大,没有喧闹的丧乐队,也没有哭丧演员,只有简单布置的灵堂,到场的村民朋友倒是挺多,都在安慰小孩悲痛欲绝的父母和爷爷奶奶。看得出来他家的人缘不错。

我看了看小孩的遗像,虽是黑白照片,依旧掩饰不住小孩活泼可爱的样子。

“这个小孩昨天我们见过!下午就在路上玩呢!没想到这么小就……”刘夕看着小孩的遗像遗憾地说。

我似乎也有些印象,昨天看见她时正通过吸管用力吸酸奶喝。

难道昨天晚上的风和这个小孩有关系?

我和刘夕转了一圈便回大伯家收拾行李,出于礼貌最好还是回刘夕父母家给他们打声招呼再回市里。

行李刚收拾好,伯母就回来了,她没吃早饭又忙活了半天有点低血糖回来吃点饭,大伯还在帮忙。

伯母吃着饭不停地叹气惋惜小孩的离世。

“唉……还不到两岁,就这么没了!我可喜欢妞妞了,又可爱又听话……”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好奇地问:“伯母,小孩的什么病没的?”

“得病走也就没这么伤心了,好歹大人能有个心理准备!她是意外死的!”

刘夕问道:“意外?什么意外?”

“妞妞最喜欢喝酸奶了,每次喝完酸奶就含着吸管吹着玩,最喜欢吹其他人的脸了,能在脸上吹出一个小窝窝,昨天晚上吃完饭,她喝完酸奶含着吸管出来玩,天太黑被路上的石头绊倒了,嘴里的吸管直接插进喉咙,大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流了很多血,在去卫生院的路上血呛进肺里,到卫生院人就没了!我们这儿太偏了,要是离镇上再近一点,说不定……”伯母放下筷子抹了抹眼泪。

我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昨天夜里奇怪的风是从哪里来的了……

回到刘夕爸妈家刚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进了屋子不见他们的身影,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三个人睡得正香,估计又逍遥快活了一个晚上。

我和刘夕只好再准备午饭,感觉这两天走到哪里饭就做到哪里,走到哪里哪里就办丧事。

饭做好了,也成功将他们三人吵醒,纷纷抱怨我们做饭声音太大,经过和他们接触的这两天,我已经练就了充耳不闻的本事,他们说什么我就当没听到。

“姐,你们俩怎么这么吵,让不让人睡觉?”

刘妈大口吃着菜抱怨道:“下回我们睡觉,不要做饭,给我们买点就行,免得吵醒我们。”

刘爸也加入抱怨的队伍:“这么早就被吵醒,晚上怎么通宵打麻将!”

我和刘夕吃着饭没有理会。

吃完饭刘夕聊起妞妞去世的事,本以为他们会为妞妞感到惋惜,不成想却引火上身。

刘妈听她说完,嫌弃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俩是不是不吉利?走到哪里都会死人?”

我和刘夕尴尬地对视,我心想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刘晨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刘爸起身回房间前也不忘补上一刀:“果然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会变得晦气!”说完便将门关上了。

刘夕气不过,反驳说:“现在知道嫌弃我了?那你们别把我工作搅黄呀,不是你们逼着我去殡仪馆上班吗?怎么现在知道晦气了?那你们别花我的钱呀!”

“钱又不晦气,再说了,你养我们也是天经地义,现在都知道犟嘴了?可是找了男朋友了,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行,你们嫌弃我,我走就是了!”

刘夕和刘妈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气愤中的刘夕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我也帮着收拾。

刘妈见我们真的准备走,立马又转变了态度:“我给你们找好车了,你马叔的儿子昨天也带女朋友回来了,今天吃完晚饭开车回去,车上有位置,你们就蹭他的车回,还能省点钱!”

刘夕正在气头上,没有理会。

“你聋呀,这会儿别走了,晚上在给我们做顿饭,吃完了再走,我要睡觉,没功夫做晚饭!”刘妈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刘晨在一旁幸灾乐祸,换上鞋子跑出去玩了,临走前交代道:“姐,晚上我要吃排骨,拜拜!”

刘夕将收拾好的东西重重地扔在床上,气得直流眼泪,我也只能在一旁安慰。

“别哭了,阿姨不是也挺关心我们的吗,怕我们坐班车太累,专门帮我们找了顺风车,他们心里挺关心你的,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刘夕擦了擦眼泪:“他们关心的不是我,是我的钱!”

我和刘夕昨天夜里也没睡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我睡醒时,刘夕早已睡醒出去了,到院子里才发现刘夕正蹲在门口拿着大刀费力地砍着排骨,瘦弱的身体却背负着照顾三个“瘫痪”的重任,我再次心疼起这个我爱的人,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女人,她家人不疼,我来疼!”

我上去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刀,继续砍案板上的排骨。

“对不起,这几天跟我来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要干活,出力还不讨好!”

我放下刀转身一看,刘夕正低着头一脸愧疚地搓着手指头,我起身一看,她的手指上竟被刀磨出了两个水泡。

我心疼地将她的手放在手心,凑在嘴前轻轻吹了吹,又摸了摸鼓起的水泡,心疼坏了。

“没事儿,不疼的,过两天就消下去了!”刘夕收回手,背在身后说道。

我没有说什么,蹲下来继续砍骨头,真希望这案板上的不是排骨,而是她父母的心!我真想把他们的心剁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坏死长蛆,发烂发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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