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宠我的男人
旭哥说,群哥,你好久没有更新简书了,要给你差评。旭哥是我简书最忠实的粉丝,那种阅读量5以下的简书,除了我和投稿失败的审核者,阅读过得,可能只有他了。我也曾经灵光一现地写过东西,效果很差,只有当我特别想些的时候,才能有些能看的东西。
当然,今天这个让我有万分冲动要写的人,不是旭哥(旭哥不会伤心的)。
二八式自行车,中山装,老花镜,还有我最爱的便携式军用保温壶……这些,就是这个男人带给我最深刻的记忆。
小时候,在那个小村庄的深深地胡同里,就是爷爷奶奶家,奶奶是个标准的乡村老太太,不识字,相夫教子做农活。爷爷却是个知识分子,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有会计证的会计。
后来,爷爷走后留下的八大木箱报纸书籍,我看的差不多了,也就是靠着这些残余的东西,缅怀至今。
那时候,爷爷在县城的物资局当会计,每天下班后都会骑着自行车回家,随身携带的,是夏天给我带大火炬冬天给我带热乎乎的包子的军用保温壶。嘀铃铃,是自行车铃声响的声音,我扔下手中的小铲子,来不及拍掉身上的土,就跑着去巷子头上跑。爷爷总会笑着停下来,把我抱在自行车前梁上,跟我一路聊到家。爷爷问的最多的就是今天都玩什么了?家里有没有来人?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吃的,想玩的?巷子不短,爷爷走的也很慢,但这段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家了。爷爷抱着我,我用脏兮兮的小手胡乱划着,奶奶看见我们祖孙俩这么玩,总是板着脸让我下来,生怕我把爷爷那熨的有印的中山装弄脏弄褶皱。
爷爷是个有轻微洁癖的脾气暴躁性情古怪的老头,这是他们对爷爷的评价。我每次反驳道☞哪有?我明明记得不是这样。他们都会说,那只是对你。
爷爷特别特别宠我,那个年代的农村,没有沙发,只有木质椅子,爷爷带我去城里的百货大楼,我特别喜欢那个皮质的沙发,打开下面的板子,可以当床。我在上面跳来跳去,就像后来的蹦蹦床。销售员训斥我,不让跳,爷爷就跟人吵起来,据说,后来还是人家经理出来才肯罢休。后来,爷爷单位更新办公用品,爷爷就把单位的那套沙发拉回家,让我跳着玩。当然,那时候,我还小,这些,都是爸爸告诉我的,他每次讲这些故事,都会加一句,两代人,爸爸这一辈,你这一辈儿,都没见过你爷爷这么稀罕一个。
这时候,我都会特别心酸,为什么爷爷走的那么早,我还没来的及孝敬一下他,还没来得及长大给他看,让他欣慰,让他觉得,他的孙女儿没有给他丢脸。
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讨厌口红,至今也不会碰正红色的口红。其实,我的第一支口红,可能比大多数人来的都早。那年,我五岁。忘了因为什么,好像是别的小朋友在幼儿园里老师给头上点了个红点儿。我特别喜欢,回家找了好多红纸蘸水就往头上涂,画不出那个样子就哭。给爷爷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第二天,我就得到了我那只人生第一支,也是最后一只大红色口红。爸爸后来跟我说,爷爷那天翘班去鲁北大厦给我买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口红的老头,硬是凭着描述,花了小半月的工资,买了一只他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口红。只因为,我喜欢。
每次想起这个事,我都不想再去回忆这个男人,这辈子,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无条件的宠我。至今没有。可是,那个最宠我的男人,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可以回忆他的东西,一个现在看来廉价的却无比珍贵的口红壳,一个独一无二的平安扣。别的,都不再是原来的感觉……
那个最宠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