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花藥神（一）

    前往百花深處的路上，夜聖雅不止一次地勸秦芳華離開自己回到袁懷莊身邊。因為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已不能完成託付，而自己更是不能失信於人！

    對此，秦芳華的反應很強烈:“為了保我安全，之前你受了那麼多苦。現在你為此身負重傷，行動不便。我怎能丟下你不管？”

    這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夜聖雅實在沒有想到外表冰冷的秦芳華，內心居然會想如此熱烈的感情。

    “夜色夫人真的不會欺騙我們？”

    “對，”夜聖雅道，“我們應該相信她。”

    百花深處，處處奇花異草。

    既然已到百花深處，那必定會見到百花藥神。所以，此刻的夜聖雅就有了賞花看景的放鬆。

    不經意間，他看見了一個猥瑣在角落裡的人。這個人是目前為止，他們唯一遇見的一個人。他悄悄地問秦芳華:“妳看，那個人在做什麼？”

    “在撒尿吖！”秦芳華那嘹亮的聲音在如此幽靜之處是那麼響亮。

    人影一晃，那個人就立刻消失在花叢中。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人，還被妳給嚇跑了。”

    但秦芳華此時的反應卻似少了根筋，“他就是在撒尿吖！”

    “你在這裡等下我，我去方便一下就回來。”

    秦芳華這次明白了:“好，我等你！”

    賞著花，她漸漸出神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這是夜聖雅的聲音！

    秦芳華趕到的時候，夜聖雅已經滿身泥污、神情痛苦地在地上不停翻滾。“你，怎麼了？”

    “我……毒，又發作了……”

    秦芳華神情卻很冷淡:“地上很涼，你快起來吧。”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夜聖雅怎麼起得來？

    起不來，那就不要起來了。這是秦芳華內心此刻的想法。

    “妳看不出來他就要死了嗎？”

    聽到這個女孩子命令一般的語聲，秦芳華的反應才迅速了許多。“妳是誰？”

    “過路的。”

    秦芳華仔細打量了這個過路的女孩子:這是個很瘦的女孩子，瘦得全身上下都找不出幾兩肉。但是盤在她脖子上的那條蛇卻很粗壯，壯得驚人！

    “妳快扶他起來，到前面的小屋去。”

    這是座特別的小屋，屋內陳設並不豪華卻極盡精致，可見主人品味非凡。意識模糊中的夜聖雅能感受。

    許久，夜聖雅才慢慢睜開眼睛。張開眼睛的第一眼他就看見了頸上盤蛇的女孩子，他心裡莫名的一陣親切:“我們，認識嗎？”

    “以前不認識，但可以從現在開始認識。”這女孩子的笑容裡滿是狡黠、聰慧與溫情。

    “妳是誰？”

    “我就是你要見的人。”

    夜聖雅懂了她就是百花藥神——溪溪。“非常感謝！”

    溪溪說:“我並沒有醫好你，只是暫時控制了毒性蔓延。你不用謝得太早。”

    這時，木頭般的秦芳華卻是有些緊張了。“溪溪姑娘，請你一定要醫好他的毒。”

    “想醫好他的傷，妳就必須聽我的話！”

    秦芳華回應很是利索:“只要能醫好他的毒，我會聽妳的。”

“妳們今晚就住在這裡。”溪溪說，“現在我要去休息了。如果他毒性發作，那妳就到後面房間裡找我。”說完，她就離開了。

    秦芳華怔住了，她是真的沒有懂溪溪的意思。

    夜聖雅卻笑了，淺淺笑意裡滿是希望。於是他起身，向外面走去。

    秦芳華問他:“你要做什麼？”

  夜聖雅說: “我想去外面看看夜景。”

    秦芳華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休息吧！”夜聖雅一向都喜歡獨自探索新鮮事物，獨自去感受世界的真實與自我內心的平靜。所以，他沒有讓秦芳華陪伴。

    不知不覺間，他已踱步到了花海雲間——天涯，都已不再遙遠。但是死亡呢？

    是否也已不再遙遠？

    毒，又發作了。果如溪溪所說:毒再次發作時，身體已經由內而外的冷，且冷得開始抽搐、麻木。迷幻中，他感到有個溫暖的身體在拯救自己。

    ——這個人是秦芳華。

    因為秦芳華實在不放心隨時都會毒發的夜聖雅獨自一人外出。所以從他出門時候，秦芳華就一直暗中跟隨。

    夜聖雅絕不能死！

    於是，秦芳華就帶著毒發的夜聖雅來到了溪溪面前。

    只見溪溪不斷擺弄著脖子上的蛇，“妳們終於來了！”

    秦芳華道:“是妳告訴我們，他毒發時我帶他來找妳。”

    溪溪說:“這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