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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的第一个厨房

2020-03-11  本文已影响0人  石榴的清唱
图片来自网络

它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厨房。

它在堂屋的最里头,旁边连着猪圈。我时常能闻到从猪圈里发出的酸臭味。

大约有10个平米左右的厨房,总体的颜色是黑黢黢的。

大概是被常年的烟熏火燎所致,那两口巨大的铁锅自然不用说,是黑乎乎的,只有偶尔炒菜用的一点猪油,能抹亮出锅原本的底色。

黄泥土和石块混合垒的灶台,也是黑乎乎的,灶台边脚象从一张老照片里走出来似的,边距发毛,凹凸参差不齐。有的地方甚至掉了,露出几块石头的面目。

没有窗,只有屋顶上特意留出的没被瓦遮盖的部分,阳光可以直接从那里照射进来,形成光柱,象舞台的聚光灯,直接打在了灶台上。

那盏5瓦灯泡,已经被烟吊子包围,象穿了一件灰黑色的外套,连吊着的电线,都呼应着它的黑,直直地伸向屋顶。

旁边有一口大水缸。是石头雕凿的,有明显凹凸的起伏的纹路。它大到可以装8到10担水,上面的盖子是两块陈旧潮湿的木板。

我通常是烧火的那一个,柴火把我的脸映照得通红,看上去。脸色没那么苍白。

而灶台上的,总是系着围裙的外婆。她的衣衫总是深蓝色的,头上戴着棉布头巾,已经跟她的岁数一样,陈旧而暗黑,隐约能猜想它当初白色的样子。 至于外婆的脸色,似乎跟我们通常吃的土豆的颜色一样,蜡黄,却又有点发灰。 这样,使她的老年斑,看上去反而没那么明显。

我们都不说话,我烧火,她做饭,各做各的。象两个没有关系的人,又是两个不可分离的合作伙伴。

很多时候,我会盯着那束从屋顶射下来的光,看里面的灰尘,在烟子里跳舞。

在我的记忆里,坐在灶台下烧火的人,总是我,而在灶台上忙碌做饭做猪食的人,总是外婆。

烧火的为什么总是我?

大姐曾回忆说我是家里最勤快的一个。

为什么我是最勤快的一个?

因为哥哥姐姐们要上学,而我,还不到上学的年纪,弟弟又很小,这种活自然就落到了我头上。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不,也许是我想用勤快,来证明自己在这个家存在的价值,也想得到妈妈的夸赞和认同。

他们总是忽略我,看不到我的存在。

也或许是我更依恋外婆。只有外婆最喜欢我,我愿意跟她呆在一块。

所以,这是一种依恋关系。

如今,我在厨房里做饭时,如果x先生在家,我会希望他能到厨房里来帮我,洗洗葱,切切菜,打打下手。

总之 ,我不愿意他瘫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电视打游戏。

我喜欢两个人在一起共同做一餐饭,享受男耕女织举案齐眉的氛围。

无意识中,我把这种需要关注的依恋模式,投射到了我的亲密关系里。

如若他不能满足我的期待,心里便会失落甚至愤怒。觉得不被爱和呵护。

童年时形成的所有模式,都会影响着成人后的人际关系。

尤其,我们会把它带到自己的亲密关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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