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亡兄（十八）

姑娘姑娘不行，儿子儿子不行，能去孙子家吗？大伯不喜欢孙子媳妇，根本就不可能。

是呀大娘说得是对的，这上儿子家也没法弄，因为他和大伯有地，还有爷爷奶奶的地呢，这老两口四个人的地呢！

心里想着这些我翻过身，“你也睡不着觉吧？”大娘说话了。

“老太太，你怎么还没睡？”

“唉！哪有觉哇？睡不着觉。你大哥算是享福去了，别看这两个孩子都出息人了，对你大哥不行。”

“那怎么的呢？我哥也不打他们，不骂他们的。”

“唉！你大哥这离婚以后不会过日子了，有钱就花，不知道攒钱，这俩孩子看不上他，没个好样啊！”

我心里了然，怪不得我儿子知道大哥没了就说：“妈妈，以后大姥和大姥爷没了，不用和他们家有瓜葛了。”

“为啥？”

“没有必要了，我大舅这得受多大的委屈？过年了都不想回家，父母不行，儿女还不行吗？结婚的结婚，有工作的有工作。儿女有一个行的我大舅都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爸这样我可舍不得，父母都不行你还谁行。”

“秋你不知道，你大哥这两年喝酒，去年过年承包没回来，在老丈人家过的年，你大哥初三走的，正月初四派出所来电话了，喝醉了在马路牙子上睡着了。”

“建在家呢，接到电话知道了就给承包打电话了，承包接到电话就往省城跑，在哈尔滨跑到长春开车五个多小时，回来这姐俩个打的呢！都打炕上去了，把我气的那个哭哇！”

“那咋没给我们打电话呢？我们在市里多近？”

“没有，谁都没打，有疫情嘛谁也没告诉。这承包这孩子这脾气也够呛，怼桑你哥一个跟头一个把势的。我看着你哥这样心里不舒服也不敢说话呀！”

“唉！按理来说，你哥活着以后是好日子，姑娘在省城上班，儿子自己单干也不少挣。要是好样的孩子你大哥是不是往后就是好日子？”

“你看这俩孩子，就这样的儿女他能享福吗？他自己是不是也觉得没有活路了，喝死算了。”大娘说。

“大娘啊！我哥享福去了，你这么想就对了，活着遭罪你看着不揪心吗？再说了，就这样你们百年之后是不是也闭不上眼睛？”

“我哥是道家弟子，他狐@仙干姥都无能为力了，把他领走修炼去了。”我不知道怎么劝大娘，开始胡说八道。

“你说这对，活着太遭罪了，领走享福去了。我不想他了，想也回不来了。”

大娘嘴上说着不想，心里能放下吗？心心念念都是大哥的好，大哥给她钱，给她买东西了。

这几个孩子啥都不买，就大哥往家里置办东西。

也是，就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还没了，其他的几个都是向钱看，谁有钱谁就是爹。

怎么能有这样一群白眼狼？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怪网上都说，孩子就是父母的复印件，看来此言有理。这大娘是老了，年轻的时候斤斤计较。

她惧怕点爷爷，爷爷在世的时候，她的孩子们过年过节聚在一起就打架，爷爷急眼了就骂大娘：“看看你养了一些什么东西，一个一个的牲口八道的，你看看县城那几个孩子。好妈养活好孩子。”

大娘就不敢吱声了。

记得有一次三姐说：“他再骂你撵他走，他不是一个儿子，我们打仗，他凭啥骂你。”

爷爷年纪大了，耳朵聋，没听到三姐说的啥。晚上奶奶和他说了：“你在别管闲事儿了，今天你骂老大家的，三子让她妈撵你走呢！”

你说爷爷这耳朵聋的怪，我们说话都得大声喊他才能听到，奶奶和他嚓嚓话他能听到。

第二天早上大娘起床做饭，爷爷起来就找大娘，

“你们家三子昨天不是让你撵我走吗？好啊！算算账，这些年从包产到户到现在，我和你妈的地你们种着，没给过我一分钱吧！”

“我在生产队里年年的工钱都给你们了吧？我和你妈吃住在我老儿子那，你们还得加一个人在那吃，你们没拿一分钱吧？”

“我老儿子进城了我不去，我老儿子又哭又嚎的，没招了让我来你家了。现在我和你妈是在你家里不假，别说我和你妈还有地，我们就是没有地吃你们的了吗？”

“你们家的鸡蛋我都没看到一个，我吃的喝的都是我老儿子给我的，不是吗？”

“就连我和你妈的被和棉衣服都是我老儿媳妇每年给我们俩做的，你给我们做过一针一线吗？就是我老儿子两口子那样的，不跟你们一样的。”

“这些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老儿子，算算吧！我这些年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万吧？只能多不能少，我不多要，给我十万，我和你妈去我老儿子家，吃香的喝辣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