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仍在,似水流年 第三章
“欢迎光临…”
门口自动欢迎器不知疲倦的响着,一声一频间夹杂着些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为这毫无生气的声音添上一丝生动。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但相比平时也还算生意火热,但大多数人也只是因为门外下着雨而进店避雨,悠闲之下买了杯咖啡消磨时光。
凌风坐在柜台靠窗的一边,懒洋洋趴在桌上对窗外发呆,虽只是雨时的一片朦胧,但也确实是无事可做,手机静静的躺在一边,于他而言,他既不关注什么国家大事,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秒回消息的人,手机对它存在的意义,也仅仅只是刷刷b站,看看时间罢了。
自初二以来。他便以暑假工的身份进入这家店打工,虽工资微薄,但也还算快活,中途因为初三而停下兼职,专心学业去了;到了高中以后,因为没有晚自习的缘故,加上不参加社团活动,3点就能出校门,他变成了一名正式工,工资也自然水涨船高,放学后的时间也因为如此而充实起来。
门外大雨依旧,凌风嘴里时而打着哈欠,眼神随着窗外雨水一般飘忽不定。
“欢迎光临”
凌风下意识抬起了头,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不是别人,正是芷雨。
芷雨的脸阴沉的有些令人可怕,只是无神的看着前方的地面,机械般的关上门后,在角落里找到空位坐下;身上制服几乎全湿,头发间挂着几串未干的水珠,想必是淋着雨来的。
本不想动的凌风见此心中略略发痛,无奈,本着过意不去的良心,从柜中拿出新的干毛巾,起身向她走去。
“给,擦擦吧。”凌风将毛巾给她,将头撇过,不敢与她对视。
“你——没有上社团吗?”芷雨很明显看出凌风正是自己的同桌,语气中带着些惊讶。
“这话也应该是我先问你的吧?”
一阵沉默……
“ 谢谢。”芷雨起身,在凌风身旁轻声说道。
“ 洗手间在那边。”
“哦。”
……
时间在阵阵雨声中悄然流逝,芷雨归还完毛巾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时而看着门口发着呆时,时而看看手机,而凌风仍旧如懒猫般粘在桌子上,但与刚才不同的是,他不在只对着窗外发呆,而是时不时瞄向止雨。
“同学吗?还真漂亮呢。”店长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凌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说。
这一拍吓的凌风一哆嗦,困意全无。
“ 反应还真是大呢,这么说就是喽。”店长仍旧喋喋不休,“联系方式要到了吗?关系好吗?发展到什么关系了?…”
“ 我去趟洗手间帮我看一下柜台。”凌风打断施法。
“行吧。”话语中极其的不情愿,见不肯回答,也只好就此作罢,但虽如此,她还是一直注意着那位女孩。
等到凌风回来时,芷雨等的人似乎到了。
那是一位中年妇女,脸上在灯光的反射下还能略略看多些粉底,身材算不上肥胖,也算不上瘦;身上首饰极多而杂,显得妖媚而华丽。
因为离着远,凌风听不出他们在谈什么,只是光从二人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似乎并不融洽: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看着芷雨,嘴里话语不断,又似乎像是央求;芷雨这边则是闷不作声,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他眼角已经微微泛红,但每句话都充满了坚定。
她们谈话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女人见劝说无用,索性保持沉默,气氛逐渐尴尬,但终于是忍不住的,猛的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下午的闲暇时光是短暂的,门外仍旧下着小雨,路上行色匆匆,店内的客人渐渐离开,逐渐熙攘,芷雨独自坐在那儿,趴在桌上将头埋进手臂里,止不住抽泣。
凌风看看墙上高挂的时钟,6:00了, 6:30了,他不再等下去,因为这里过了7点后就不再是一家咖啡店,而是一家KTV,他可不想与那些人沾上关系。
“那个,店里马上要改夜店了。”
芷雨将头缓缓抬起,眼神空洞无光阴沉的令人可怕,她缓缓站起身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凌风小心将他扶起。
“ 给,”凌风将雨伞递给她,“会感冒的。”
“谢谢。”
芷雨打着雨伞,缓缓出了店消失在茫茫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