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八
那年我十八,日志里写道:十八岁,你成人了呢。
开始想写这篇文章,我的脑海里充满了那年是怎样黑暗的一年。具体时间已经记不清了,从那一个点开始反抗,也消失在血液里。而记得的呢?是“悲伤!”就像郭敬明写的《悲伤逆流成河》差不多吧。
那年的夜,是黑魆魆的。九点四十晚自习结束,春未来,冬未去。操场是橡胶跑道,人工草坪。我在黑暗中,步履缓慢。不害怕寒风,因为能够感受到自由的味道。记得有人曾问我:“为什么这样喜欢一个人?”我对他说:“自由啊!”是啊,到如今也没想明白自由是个什么东西。路灯昏黄,我站在避光的地方去看那昏黄。想起寒冬时,船停泊在一处非锚地。雪纷飞,整齐的路灯,撒在雪上的昏黄。长椅,落完叶子的香樟树。一个女孩一条狗。后面是一排住宅区。在紧闭的窗内,我久久的发呆。
时间是一个能将记忆淡化的非物质非外力的像流水一样的液体,像空气一样无处触摸。流沙的倒计时漏斗一直在漏,在中午人群散尽的教学楼走廊里,我凝视远方。阳光明媚,抬起头,挺直身体,不畏惧。而眼睛里,似乎要从眼角流下泪光,心绞痛。因为我知道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一个倔强的人啊,在面对“命”与“运”都糟到极点的时候,还要将“伪装”给自己看。
这个世界很多的东西都被人做的完美,却无法将人这个物种研究透彻。被损毁的物品,考古学家会用先进的仪器小心翼翼的恢复。可是残破的灵魂呢?直到如今我还是找不到一位能够将灵魂修补的人。那一段时间,就像一个卟啉症患者。黑暗是我寄居的地方,我厌恶白天。
酷热暑期,我坐在角落里,低着头耸搭着双臂。像一个吸食毒品的,堕落的人。任何东西都不能够缓解心的疼痛,那时,我想我会吐血,甚至想会被这痛割破心脏。中午没吃饭,空气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都陷入空寂。临近黄昏,母亲找我谈了一次话。如果有一天,悲伤聚集在身体里,再也无法承受的时候。大声的喊出来,或许会让你重生。
当生活停滞在痛苦当中,长时间没有缓解,大多的人会选择“自杀”。幸,我不是其中之一。酷热暑期慢慢褪尽,秋风扫落叶。学校依旧沉浸在它紧凑的脚步里,我看着窗外。时间一直都在书中踱步。记得应该是那年看了《麦田里的守望者》《雾都孤儿》《书中迷》。我就像那个在巨大图书馆里,向全体员工用记忆寻找的那本书,最后终于找到了。我在人字梯上对他们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