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幼年的我

′ꪣ      可能是痛苦的事情记忆深刻吧，断奶的事我也记忆忧新，那时我们己住进南矿的家属区了，奶奶和姑姑己回农村去参加土地改革，分田地去了。我爸是新中国的锡矿山的正式职工了，他进厂时还没有解放，是凭着他的力气与高个头，还读了几年书，这样考进厂的。我听他说: 考试时，每人用背框背三百斤矿石，从井下爬梯子上地面，要爬二十个梯子，才能上来。这才算过关。一般人是吃不消的。他个子高大，又年轻就考上了。这好像是1948年。于是我我们全家都在锡矿山干活，奶奶以前在新化上梅中学校长家做饭。爸爸工作了，就跟着我爸帮工人煮饭了。解放后，为了分田土，他们回老家去去了。我们一家三口也換了地方，我们住到南矿去了。我断奶时，妈妈把我送到七里江一个姑奶奶家住了一周，我天天盼望妈妈来接我，后来我问我妈为什么姑奶奶家没桌子吃饭，我天天跟她在一条长板凳上吃饭的，吃完饭我就什么都不干，去你送我来的山坡上等你来接我。妈妈这时大笑，你记忆不错，那是送你去断奶，在ꪣ那住了一星期。在南区大门口那住了一段时间，我还记得二件事。一是带弟弟。我妈洗澡去了，或有什么事，让我抱着弟弟。他哭闹，我抱不住他，急死我了，我是坐在小凳子上抱着他的，最怕要我带弟弟了。我才三岁多，力气又小，就要做事了。还有一次，我掉进了厕所。使我终身难忘。我们的厕所在路边，两边木板离得太宽，我是孩子，又没大人陪，要上厕所了，我试了几下，不敢跨过去。等我勇敢地跨一个脚过去时，终于掉过粪坑里了。我还聪明，一下抓住了木板，开始碰命哭叫。下身彻底掉进了粪里边。边哭边叫妈妈，可妈妈哪里听得见，我的手快没劲了，我只要手一松就会没戏了，就在那千均一发之际，有个叔叔路过，迅速把我抓住，然后把我从粪坑里拖出来，然后把我弄到操。场里，这时大人们都赶来了，用水龙头对着我冲水，当时我吓坏了。下身全是蛆与粪，我一辈子怕软虫怕蛆，可能这是主要原因，这时看见那蛆在身上爬，还不是一条，是很多，几十年了，这个令人心麻的镜头还偶尔在梦中出现。太可怜了。后来，大人们帮我全身上下冲洗，再回家用热水为我洗澡，换衣服。反正我吓得魂不守 舍了，后来生没生病我记不住了。这大概是3岁半左右。人都说三六九是童关，我三岁这关就这样遭了一劫。之后不久就没有住这里了，这里条件太差，房子也是破旧的木头房，我家还住二楼，厕所是公用的，又离房子远，因那时的厕所太臭，就是一个大粪坑上面放几块板子，再支起一个架子上面盖点草什么的。哪象现在，家家有卫生间，有马桶。我们从这里搬家搬到锡矿山首批家属楼吧。那′可是新盖的二层楼，我们住在二楼的最边那套房子，靠近楼梯。我妈没文化，要带孩子，做家务。有时还带我去拔马齿苋当莱。她学会打毛衣，帮工人打毛衣，也挣点钱，她也会缝布衣服，做鞋子，我几岁就跟着她学针钱活，缝裤脚边衣边什么。我妈认为这才是女人该学的，我从小样样学习，大一点了，我什么都会做了。记得十几岁去未来的婆婆家玩，婆婆为了考我，今天让我做鞋垫，明天让我做棉衣，几年下来，什么活都让我干过，后来我听她们母女说，友华什么都会，真是个好姑娘。这时我才知道是在考我。开始还以为是要我帮忙。我之所以能进厅堂，能下厨房。是我妈从小培养出来的。我妈说，你长大后，有钱就买着穿，或请人做。没钱就自己也能做，不致于让孩子打赤脚，没衣穿。现在想来，说的也对。我开始帮妈妈打下手，后来，我找朋友了，我乘我妈不在家的几天，为我现在的前夫，当时的男朋友亲手做了双布鞋，这也是我平生独立做的第一双布鞋。我亲自独立织的第一件毛衣，也是给他织的。第一件棉衣是为他妈做的，过了二十年还在穿。是件大禁棉衣。过去老人一边开口的布扣那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