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为什么会是我？

——愿君快乐如初（六十七）

初儿：

我想有一天，你会问我一个问题：“妈妈，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世界开始有了哲思？”

秋叶版画

这个答案在你五岁半的某一天，你突然问我：

“妈妈，我为什么生活在地球上呢？我为什么是个人而不是别的什么，比如猫咪，比如狗狗什么的？这样的问题，其实也在妈妈脑中环绕过，比如当妈妈和木头哥哥四目相对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那是两个灵魂的交流，为什么说我们就是个人而他就是个动物呢，那么在动物的世界里，它会把我们这群巨大的、随便对它施暴的、有时热情有时冷漠的巨兽当做是什么呢？

这是你对人作为生物存在在世界的感知。

---

人和动物的牙医诊所

突然有一天，你对死亡有了强烈的兴趣，你会不时问妈妈：“妈妈，你的爷爷在哪里？”

“他在天堂”，妈妈指指天上，虽然没有信仰，也愿意相信那里有这样的寄托。

“那你的奶奶在哪里？”

“也在天堂”我答。

“那你的姥爷呢？”

“也在天堂。”我仍然作答

“那木头哥哥呢？”

“也在天堂。”我有点不开心，如果是成年人，我们会很避讳谈论这样的话题，所以提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对我来说都是不可抹去的痛。

“那为什么我的亲人都要去天堂呢妈妈？将来我也会去天堂吗？你也会去吗？见到他们，他们会认识我吗？”

这是你对于死亡的恒古不变的话题的感知。

---

洗澡的大象

突然有一天，你对妈妈说：“妈妈，将来我要跟你结婚。”

中午我们正好吃螃蟹，你问我：“公螃蟹要是遇到母螃蟹，他们会成为爸爸和妈妈吗？如果公螃蟹去打仗，又遇到了另外一只母螃蟹，他还会跟以前的母螃蟹成为爸爸妈妈吗？

我竟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想，这是孩子对婚姻的感知吧。

---

村落小屋

初问：“妈妈，你爱我吗？”

我说：“当然爱啦”

初问：“你为什么爱我呢？”

我说：“因为你是我生的啊。”

初问：“为什么我是你生的啊？”

我很难答出，反问：“你说呢？”

初说：“因为我是跑赢了的小蝌蚪啊！”

这是孩子对于生命最初的感知吧。

---

五岁八个月的小初呵呵

有一天，初在家挨训了，突然哭着说：“我好惨啊，不但在家挨训，还在幼儿园挨训，老师还让我搬小板凳靠边坐着，吃饭才让我回来！

幼儿园开放日，妈妈得以近距离观察孩子在幼儿园的生活，初和很多孩子一样，默默坐在小桌子上吃饭，默默自己去刷碗，然后默默换上鞋，排好队，跟小朋友们来到工作室走线，一切动作都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默默进行。

孩子的另一个世界，就在此时初见雏形，妈妈，有时真的只能是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