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藏记之八：再见西藏
20日，团队跟多吉去逛拉萨附近的哲蚌、色拉等寺庙，我因为脖子痛，没去，呆在宾馆休息。傍晚，与夫人坐出租到布达拉宫看夜景。夜幕下的布达拉宫广场，人来人往，到处是游走拍照的旅客。华灯初上，灯光照耀下，高达雄伟的布达拉宫更加壮美辉煌。雪白的高墙巍峨高耸，温暖的红色成为整个广场和宫殿的主色调。因为没带三脚架，加上拍夜景的技术太差，在这里没留下几张好相片。美丽的夜景，令人流连忘返。
布达拉宫熄灯后，与老何夫妻一边沿北京东路步行往宾馆方向走，一边寻找酒吧。想到《拉萨酒吧》那首歌歌词的幽默诙谐，一定是要去亲身体验一把的。
拉萨的酒吧里呀什么人都有
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
她对我说不爱我
因为我是个没有钱的人
都市的酒吧里呀什么酒都有
就是没有我的青稞酒
一杯两杯谁也不会醉
因为我是个大酒鬼
外面的世界里呀什么歌都有
就是没有我的这首歌
一首两首谁也不会红
因为我们是流浪歌手
……
一条小巷深处挂着“江湖”的旗幌，便拐了进去，发现是家小酒吧，里面空荡荡没人。我们继续沿街走，不久就看到“冈拉梅朵”酒吧，人气很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藏式老木梯，上到二楼窗边的位置坐下。墙上挂着藏族特色很浓的油画，灯光照得整个空间暖洋洋的。拿相机对着四周拍照，镜头中发现对面角落也有人端相机往我这边照。赶紧摁下快门，“咔嚓”一声，彼此进入了对方的相片。
叫了几瓶“8度”青稞酒，对饮，说旅行的趣事，交换相机高兴地欣赏照片。夫人一边喝，一边看窗外的街景。突然她手向窗外扬起，大声喊：“在这里！上来！”团队其它几对夫妻也到了。聚一起后，位子坐不下这么多人，便换地方到了三楼天井平台的一间大屋。酒吧门面看起来很小，里面却迂回错落，空间很大。
大家喝酒、看杂志，有说有笑，话题慢慢转移到了离藏上。团队的大部分人还是坐火车回去，我们几个因为赶着上班，改乘飞机。又联系起了退火车票、订飞机票等事宜。想到后天将离开西藏，心里都有些不舍。聊天说事的时候，拿相机给大家照相。屋内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惊呼声四起。服务员拿来蜡烛，在烛光摇曳中，大家继续着话题。我把蜡烛、啤酒瓶、香烟和一本写有“冈拉梅朵”文章的杂志，搭配出各种造型，拍体现此刻心情的照片。离开冈拉梅朵酒吧时，大家在门口分别留影。
快到宾馆时，路口执勤的武警对我们说：“往边上走”。“为什么？”我们问。他说：“当心上面高压线掉下来，刚才起火停电了。”
21日，再去八廓街行走。繁华的商业景象和虔诚的叩首行礼并存。在一个摊位前看到有小香炉卖，觉得不错，便要了两个，一个自用，一个送朋友。摊主说这里只剩一个，他要到其它地方去取，让我帮忙看摊。坐在摊前，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仿佛我是这里的主人。
走进一家卖唐卡的小店，外间是商铺，里间是画室。拿笔作画的都是年轻的藏族小伙。画唐卡是很精细的活，无论线条勾描还是颜色装饰，都需要作画者有一颗很细很静的心。
又到了那幢黄色小楼，“玛吉阿米”酒吧，相传这里是当年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与玛吉阿米相遇的地方。沿着狭窄幽暗的通道，一行上到三楼。从三楼敞开式的平台往下看，下面就是八廓街上店铺和川流不息的行人。打听下来，这里十二点才营业。很多位子都坐着到这里寻梦的游客。等待的工夫，他们有的玩计算机，有的看手机，有的翻杂志，有的拍相片，有的在发呆。阳台上几盆菊花开得正盛，有的金黄色，有的玫瑰红。想起了仓央嘉措和他的那些至今仍在传诵的动人情诗：
在东方高高的山巅
每当升起明月皎颜
那玛吉阿米的笑脸
会冉冉浮现在心田
下午去拉萨西郊的罗布林卡。罗布林卡俗称“拉萨的颐和园”，是七至十四世达赖喇嘛的夏宫，其它季节达赖喇嘛都呆在布达拉宫。夏宫始建于18世纪中叶，有370多间不同尺寸的房间。里面种满了树木，开满了鲜花。在罗布林卡，又一次感觉到西藏的狗是最幸福的，什么时候看到它们，都懒洋洋地在晒太阳。一只黄狗，竟然趴在高高的门檐上进行“日光浴”！
晚上，与夫人找到一家名为“雪域”的饭馆吃饭。饭菜不怎样，环境充满了异域风情，印度歌一曲又一曲播放着。一直黑猫突然跑到我的座位，爬上爬下，围着我转。在黄色的如同打蜡的灯光中，看着它的眼睛，觉得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在漫开。饭后闲走，进到一家小书店，翻翻看看，买了两本佛教书籍。
行走拉萨、感受拉萨的过程中，那首听了无数遍的《拉萨乱雪》，一直在心头耳边回旋。
拉萨雪纷乱了几千年
安静地堆积到红尘湮灭
手中的香燃得明明暗暗
雪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
好象是没有结局的语言
学他们跪在雪山面前
悄悄地说了很多心愿
跟着人群走过了几条街
捧着酥油茶坐在路边
幻想着玛吉阿米的容颜
放不下吗？期待很浅
传说中的爱向来美得很遥远
故事结束，谁也无言
抬头却看见了不一样的蓝天
她坐在布达拉宫的身边，想了半天
慵懒的街走过多少遍
那风马也看了许多天
身边的人眉目淡淡笑叹倦
阳光雨下忽然出现飘雪
四季轮回之间明白了哪些
放不下吗？期待很浅
传说中的爱，向来美得很遥远
故事结束，谁也无言
抬头却看见了不一样的蓝天
她坐在布达拉宫的身边，想了半天
晴天的雪，雨夜的月
迷雾中的诡计开始变得明显
从此心情不再深浅
说声再见了那些伤感的字眼
前世种下的花会开在，今生的路边
醒来时忘记了夜间风雪
只是在梦里多了一些感觉
总会有一天都慢慢不见
就算曾经那么亲密无间
尽管百般地不愿意，正式告别西藏的日子还是来了。7月22日，乘飞机经成都回上海。别了，拉萨。车过布达拉宫，隔窗拍了最后一张圣殿的照片。
去贡嘎机场的一路，哗哗下着大雨。想想也真是很奇怪，这次如梦般的西藏行，来的时候拉萨用雨迎接我们，离开的时候它又用用雨送行，多像是小学生写作文啊，讲究个“首尾呼应”。
进了机场大门，又一次停步回头，点了根烟，看那些光秃秃的褐色山峦，看那厚厚云层之外的湛蓝天空，心底充满了惆怅。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踏上这神奇的雪域高原。但我相信，这一次的说“再见”，是为了下一次的能再见……。
就在发愣遐想的时候，夫人手中的相机“咔嚓”响了。她给我照了张此行西藏的最后一张相片。一个落寞伤感的侧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