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插队的知青岁月(22).虱子、跳蚤和老鼠

它们与我们常相伴

22.虱子，跳蚤和老鼠

       过去城乡卫生条件都不太好，蚊子、苍蝇、臭虫在城市里也不少见，可是虱子和跳蚤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见过。

       到了农村，我们知青是自己生活，都还保持着在家里养成的卫生习惯，冬天洗澡不方便，也要经常打盆热水擦洗一下身体，内衣经常换洗，被褥时常晾晒拆洗，也不会生虱子养跳蚤。

       可是很多老乡们身上都生有虱子，常看见他们坐在太阳底下自家门口脱了上衣翻开裤腰用指甲挤虱子，挤得啪啪响让人看了很可怕。虱子是一种很小的寄生虫，寄生在人们贴身衣裤的缝隙里，以吸食血液为生，还会传播传染病。由于虱子是通过人们接触传播感染的，因此在和贫下中农接触的时候难免心存疑虑，也算是思想不纯洁，嫌弃劳动人民。

       有一年的夏天，我随队里的马车外出卖西瓜，一个多星期在外，露宿在马路边，不换衣服不洗澡，浑身上下脏的恶心人。卖完了瓜回到家就感到腰部痒得厉害，脱下内裤一看，原来长出了虱子，裤腰松紧带的褶皱里还有不少白色的虮子，那是虱子的幼虫，这对我心理上的打击非常大，只有不讲卫生懒惰的人才会生虱子，没想到自己也会长虱子，赶紧脱下短裤放到洗脸盆里用开水烫洗杀灭虱子。

        跳蚤更是可恨的东西，在农村凡是有动物的地方就会有跳蚤，咬人比虱子更厉害，生命力又强，善于跳跃，很难抓，你看见跳蚤时只时一个小黑点，它一跳就不见了，能跳七八寸高据说是其身高的350倍，一旦上身乱串乱咬奇痒无比。我们下乡插队以后，很少接近牛马驴骡等牲口，也很少摆弄猪羊猫狗之类家畜，每天到马房记工分也很少坐炕上床，知青院里还没有听说过有跳蚤。

       我们队里为了搞副业挣钱，农闲的时候就派出马车到北边山里的矿山拉矿石，一挂马车三头大牲口两个人在外面一干就是几个月。一次，队里派我到山里搞副业运输的地方去收账，只记得运输马车住在一个山村里，他们在一条石板街的路边租借了一间民房，牲口和人都住在里面，马车就停在门口的路边。我到那里已经是下午，找到他们收了钱，只能在山里住一晚上。当晚他们做饭接待我，记得做了个菜我以为是炒鸡蛋，实际上那是用油炸了面筋再煮一下，还挺香的。睡觉时，他们请我到房间里的床上睡，我看着黑黢黢的墙壁，满屋子的马粪味，不敢进去睡，刚好是夏天，我就在外面的马车上睡了一晚上。很难忘记，合衣躺在马车上望着满天星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天亮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撩开衣服身上起满了红包，仔细一看，一只跳蚤一跳就不见了，心里一惊，哎呀这里有跳蚤！吃了早饭就往回赶，半下午就回到了家，没有进门就把衣服脱的只剩个裤头，扔在院子中央太阳底下，进屋脱了裤头又扔了出来，唯恐将跳蚤带到宿舍里。杀灭跳蚤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开水烫洗，还好，这以后我们宿舍并没有发现有跳蚤存在。

        农村里老鼠成灾，田间地头、仓库伙房无所不在，连我们的宿舍也是老鼠的安乐窝。提起老鼠就令人生厌，尖尖的嘴巴贼头贼脑的两个小眼睛闪闪发光，生命力极强繁殖速度极快，什么都吃什么都咬又极为狡猾，下乡以后就和老鼠之间斗争的最多了，想尽办法也没斗过这群害人的小东西，到我们离开农村的时候，知青伙房的墙根都快被老鼠洞挖穿了。

       我们刚搬进大队分给我们的房子里，就受到了老鼠的骚扰，只听着房梁上哗啦啦的老鼠窜来窜去奔跑声，叽叽喳喳的老鼠打架声不绝于耳，有时候扑通一声还会有老鼠掉到蚊帐顶上。有一次我正睡着觉就感到头皮一疼，原来是老鼠咬的。还有一次我的手伸出了蚊帐外面，大拇指让老鼠咬了一口，一下子把我惊醒过来。老鼠让我们深恶痛绝却毫无办法，把老鼠洞用石块堵起来，往洞里灌水，用灭鼠药，上老鼠夹子，全都没用。

        那些老鼠看我们奈何不了它们，就越发猖狂起来，大白天就竟敢出来大摇大摆的闲逛，老鼠在伙房的墙根打出了很多洞，有人来了它都不怕，你想抓它却跑得很快，哧溜就跑进了老鼠洞。一天我和同伴在伙房看着老鼠跑来跑去，就想抓。我们两分别个蹲在凳子和炉台上，待老鼠出来以后，就从高处跳出来堵住老鼠逃往洞里的路，一只肥大的老鼠慌不择路竟一头钻进一个砖垛的小窟窿，那老鼠头进去了身体却在外边被我们活捉。大家想着如何处置这只老鼠，有人拿来了煤油，将那只肥大的老鼠浸入煤油，拎到院子里空旷的地方，点着了老鼠就像一团火球，只跑出十余米就烧死了。

       有一次，我们的面缸里跑进去了两只老鼠，面缸太深老鼠跑不出来，吓得女生司务长拼命大叫，我过去一看，两只将近一拃长的老鼠绕着缸壁在跑，想窜出来却上不来，要想捉住老鼠又不能把白面给弄坏了还真不好办。我站在面缸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准了老鼠迅速的下手，捏着老鼠的尾巴就提溜了上来，往地上使劲一摔就把老鼠摔死了。接着如法炮制，捏住了第二只老鼠的尾巴，那老鼠还返身差一点咬住我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