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寒假琐记2：事故

“就是头昏，结果倒了。”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门外传来妈妈和哥哥的声音，急躁的声音催促我下床一探究竟。我打开卧室门，他们两个看着家族群里发来的视频，我撇过眼睛看看，视频里的人被扶着坐上了凳子，踹着粗气。额头上应该是摔倒时装出的口子，口子长长的，宽度看不出来，因为它已经被暗红的血液覆盖住，口子周围都渗着血，越渗越多，渐渐将口子掩埋在血海之中。

血很多很多，已经流满了整张脸。因为脸本身的皱纹，这张血海也看起来凹凸不平，也更加的血肉模糊。狰狞的面孔仿佛天生就是用血塑造出来的一样。

“快点收拾收拾出门，去医院看外公。”妈妈颤抖的声音划过耳朵。

夜晚的路静悄悄的，但前方的人不能是静悄悄的。我们三人小跑着朝医院赶去。走在斑马线时，一辆极速的面包车从面前飞驰而过。

“我看见车牌了，就是舅舅开的，载着外公那辆车。”眼尖的哥哥说道。

从视频发出来的时间到现在才过不久的时间，舅舅已经开着车从乡下赶来了。原本一小时的路程大大缩短。

终于到了医院，外公坐在医生办公室里，正在处理伤口。亲人们围在门口，只听见外公一直吵闹着，声音想满整个医院。

“当时我们进屋里一看，地上全都是血，流得到处都是”

“喊他去睡觉不去哎！喊他觉得不行就打电话，他也不打！打了电话能有这些事儿?”

“我说给他请一个人照看他，又说不请！”

“他就是想死哎，当时我们两个人抬着他来医院就是不来，倔得很哎！”

“……”

吵吵闹闹，吵吵闹闹。连医生也加入阵营。

“你就听听你孩子的话嘛，去检查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这个老年人真的是倔的很”

在万般无奈之下。大家还是把外公送去进一步检查。一路上推推嚷嚷，舅妈手里拿着一整包抽纸也在一点点减少，都用在擦血上了。时间狗很久，那血还是止不住得流着，流着。流过眼睛、鼻子、嘴巴、脖子、手臂、地面……医院的路上，到处都是我们走过的脚印——血的痕迹。

一场人心惶惶的事故在亮起的手术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