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孤峰顶一一我的2021
午后,冬日的太阳温暖如炉,融雪始酥,群山静谧,燃一炉檀香,泡一壶清茶,独坐于书房,把2021年的光阴轻轻回播,心中生起甜美的感慨。
“枕琴书睡足柴门,时有清风,为扫红尘。林鸟呼名,山猿逐妇,野兽窥人。唤稚子涤壶洗尊,致邻僧贳酒论文。全我天真,休问白鱼,且醉白云。”元人这支山居词,将隐者的生涯刻画得自自然然,甚适吾意也。
今年由于疫情嚣张,到处封城封路,我居住的山寺清净恰似广寒宫,正好读书坐禅,逍遥山林,同时也作了一场断舍离,从前喜爱旅游,五岳归来不看山,对游玩也提不起兴致了。住山久了性情变得懒散,练了几十年的书画也懒得挥毫了,后来索性封笔,十分钟情的文人画感到了无兴趣,像八大、担当、石涛、髡残这些画僧的作品渐生厌恶,这类画清冷孤傲,不见丁点烟火气。之谦、昌硕、天寿、白石的作品伪俗造作,越来越不想临了。甚至连早年最爱的意象派的作品,如德加、高更、雷阿诺的画作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对从前膜拜的东西失去兴趣,可能是激情与想象力枯竭的征兆吧?
说不清是性情懒散呢?还是心死了呢?今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练了几十年的拳不打了,养了几十年的兰花不养了,耗干了青春的书画封笔了,连交了几十年的朋友也疏远了,非常着迷的科普书也看够了,那么痴迷数学、物理学,痴迷科幻小说,如今也画上了休止符。科学家们研究的真的是物质世界么?是不是天才们臆想出来的物质世界呢?科学公式描述的真的是物质世界的规律么?科学家们自负的认为,万物速朽,唯有科学永恒,难道不是对科学最大的无知?
山中何所有?明月一床书。今年又把从前读过的哲学书温习一遍,帕斯卡尔、叔本华、尼釆、康德这些西方先知们思想的光源会随着宇宙大爆炸的膨胀而延伸到未来,未来的人类只需要从这些先知们的智慧中一劳永逸的汲取营养物质就足够了。帕斯卡尔说:“智慧把我们带回到童年。”是呀!还有什么比人类的童年更接近于天人合一呢?还有什么比人类的童年更纯粹天然呢?更有想象力呢?尼釆说“为什么,我要在自己的梦境中感到惊慌失措,以致于让我从梦中惊醒?难道没有一个小孩子向我走过来么?手里还拿着一面镜子?”在大乘佛教的叙事里,在佛光的沐浴下,佛祖早已抛弃了那邦脑壳里灌满了知识的長老们,而开始向儿童说法,比如向八岁的龙女,向十岁的善财童子,因为与拥有知识的成年人相比,小孩子更拥有活泼泼的智慧。
然则,真正的智慧是从那里来的呢?真正的智慧不是来自于学校,而是来自于母亲,来自于童年,来自于故事。在一豆油灯下,一位老婆婆对着摇篮里的婴儿哼唱的歌谣和有关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即是智慧的化身。一个故事经历千古被世人口耳相传,那些相传的故事必定浸透着耀眼的智慧。一个不会讲故事的民族是一个没有未来的民族,因为它早已没有梦想,它的灵魂已死。
在这个阶级固化的时代,科技与资本强强为盗,人类生存的成本收割了儿童的未来,仅仅为了生存,冷冰冰的现实把每一个鲜活的肉体都逼良为娼,把每一颗自由的灵魂都阉割为奴,教育遂成为资本的邦凶。资本主义的祖师爷们高唱的“人类生而平等,人类生而自由”,在信息暴炸的今天,人类竟然沦落到生而不平等,生而不自由,甚至连知识都不再具备改变命运的能力,因为知识在当今社会也在分化,变成难以逾越的阶层鸿沟。这个社会的文明表现在哪里?这个时代进步了么?
那么,我们如何挽救世道人心呢?佛法无异是一剂良药,是一盏明灯。佛教认为,人类历史都是人类的业力所现,现实社会是人类集体意识的产物,没有一样事物是真实存在的,一切境界,皆是心造,此心如是生时,即有如是影像显现,如是心识,随业报而循环,随着善业或恶业的作用而有天堂与地狱的差别。社会风气邪见炽盛,导致社会矛盾加剧,灾异动乱就会发生,社会风气和善友爱,所感招的社会生活就是美好的快乐的,因此,只有明悟因果,树立正见,人类才会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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