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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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识于一次偶然的同车旅行。

那时他20岁，她19岁，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

他对她一见钟情。

那是后来她听他说的。

他们都比较腼腆，害羞，要不是座位挨着，绝没有要认识对方的理由。

分别的时候，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后来，她总是能在QQ上碰到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开始给她写信，从一开始的一张信纸，一月一封，到后来三四张信纸，一周一封。

他们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异地恋。

她喜欢听他说话，体贴，周到；在他面前她总是无所顾忌，甚至很幽默。

她爱他的宽容和细心，他被她的聪明和温柔深深打动。

那是她的初恋。

直到毕业前夕，她突然跟一个当地人结婚了。

没有任何预兆地，他被分手了。

不久，他也结婚了。

对象是一个钟意他很久的大学同学。

五年后，他们再一次在机场不期而遇。

她以为他一定恨极了她，可是他说他一直爱着她，即使自己已经结婚，也从来没变过。

她也发现他还在她心里。

她要走了，他开车载着她在机场高速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像普通朋友一样拥抱，说“再见”。

他在一次深夜醉酒后，发来信息说还想跟她在一起。

她有些动摇。

可“离婚”她说不出口。

她的丈夫曾经帮她还完大学贷款，她承诺过会跟他一辈子，儿子都四岁了。

他与她的妻子也有一生之约。

他们都不能免俗。

不久，她约他在她的城市见面，他如约而至。

她穿成他喜欢的样子，他似乎也郑重地打扮过。

她安排了一家安静的餐厅为他接风。

他不明所以。她笑而不语。

饭后，她邀他去江边散步。

她主动拥抱了他，他们吻在一起。

良久，她看着他：“我爱你，却这样错过了你。对不起，从今天起，我们就正式地说再见吧。”

他先是木然，而后便释然了：“我来见你也是想说这个。”

她以为这是他们之间一贯的默契，很欣慰地笑了。

他们在冷冷的江风中挥手告别。

她驾车离去，他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他把手上已经攥出汗的离婚证书塞进衣兜，用风衣裹紧自己，转身走进了茫茫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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