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不能超过100小时》乌孰 梦醒之作

        他上了车，找他的人也跟着都一一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坐下来。车开动了。他看见他自己的车身上贴满了白条。他来到驾驶室里，里面空空如也，就像一个长方体盒子。

        他回到座位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突然有人说下雨啦！他能听出来，那人很期待这场雨。他看着窗外。这是雪！他轻声说道。但觉得自己是很大声的使他恐足以让人知晓。车行驶着，像是下了高速一样的地方停下来了。他从来都喜欢坐车看着车外的一切。他觉得之前来过这？HA！对，这就是！那熟悉的场景。他心里一瞥间默默的念到，好像在和人说道这一切。

        大家陆续下车，他从前门下来。人都冲过来拥挤在前门的饮水机处。用着一次性杯子去接沸腾的水。他发现他们脸上都是笑容，除了他！除了他！他开始有些乱糟糟的。如果你在人群中，会很容易发现他和大家明显不一样。他手握几个铁管，在不停的从一个大的里面往外抽去来一个个小的来。嘴里嘟囔着些什么：我的车，让他们拆成这样！

谁拆的？技术人员。

能装上吗？能。

他凭什么这样麻烦的拆我车？有人出钱。

他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大家站好队。有人开始慢声讲着：“我们多少筹筹！”他突然来到大家面前。他本不想张嘴说道：没事，八百多万。让你们兑也兑不出来？再说，也不会让你兑。他分不清自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还是不怕死的口气。坐牢也不惜如此。他沉默了一会，他知道自己突然不说话啦。这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在倒气顺。他看着眼前的三四排人。他靠近队伍的左侧。那女孩更多。他说，我不过是去街上碰见了三个拍视频的家伙。顿时，他面前的队伍传来笑声。又见了一帮警察抓小偷，四川警察。话音未落，又笑了起来。

        这时有人要插话讲刚才的事。他很愤怒，一拳捶在地来表示亢奋。又讲着讲着有人插话。一看是ST便不再好说些什么。人见状再哄堂大笑。听ST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说：“还不快点筹筹！不看时间。”然后走来几个穿制服的人。一女的问他些什么，他点头道。确实外出900多小时？他算了一下，两年多的时间？他不知道这上面写着的是外出的时间？还是坐牢的时间。他被带到队伍前的一边。那人拿张纸放他面前，他没有写什么。只不过看上面有些字痕迹：“存在？”“领悟”？他被测了体温。他听到体温正常，以此庆幸自己没有被即将审判来临之际所吓到。可以在人群面前，保持最初印象。他这样想着。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是在干嘛？一切都像是要重罚自己。他知道这一切还是要来的。就当人们解散走开…这时有人跑来送来一件上衣。说我J送来的。他知道这人是谁。他呼吸慢慢变重。他知道真正的高潮不需要一群人来完成。他开始就是不想在人面前出丑。不过他知道还是要出丑的。

        有职务人员送来一个套筒？帽子？他只不过是看起来像顶帽子。他呼吸一直在加重。他不想被那顶帽子遮住。那人离开后，他很快想到，这是要枪毙？不被玷污人间？好打扫？正想着想着，一女的拿俩棉签。纤细的手放在他那双眼睛上。就这样放着。没有从身后抱着头放在眼睛上，他俩就这样面对着。他看上去仍是站着的。这更像是在看他会不会落泪？让后公布于世？又或许记录在案？他一直在吸气，呼吸！xi气，呼气！x气，呼气！x，呼！xxx，wu…wuwu……

        他一直想知道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他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一层一层剥开，到最后怎么都会有两种情感在绕来绕去！怎么都挥之不去！你除去内心，外界还在继续，没有结束。就像从里屋走出来！又好像是冰冷的冬天，温嫩的手漏出来一样！外界有的，仍是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