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2013》第十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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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20日，星期一，多云
儿子回到家先跑进厨房，发觉电饭锅已经设定好。没人理会他，他放轻声音，洗漱之后归位。
睡吧，这一天。要说这一周多连长跑都没有……有新运动也不错。保证几小时优质睡眠，然后早起跑步吧，为了新运动更顺利。
早晨云不热，如同甜不辣，就那个样子。儿子狂睡四个小时，凌晨闭眼就睡，如同撂爪就忘。但他没忘，起床出门来一个小时变速跑。好吧，他居然忘记前置拉伸，跑出去几十米才想起，算啦。于是他没有正确运用肌肉，问题不太严重，但他回到家的时候，心情很低落。如何安慰自己呢？都怪小萱。嘿嘿，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可别这样自我安慰……问题是怪谁才好呢？
自我安慰的当前有效性是最大的心底恶魔，很多人就是这样狠狠伤害到自己却不知缘故。
儿子进屋发觉没人起床，走到小健身房去，看见父亲在跑步机上，步法稍乱。哎，妈招待薛姨妈要忙几天，爸是怎么回事？管他呢。他拿起很轻的弹力带各种拉，然后练力量。
“你跑步去了？”
“是。”
“空气怎么样？”
“还可以，市区永远是气态垃圾场。”
“听见你出门，我也想出去来着，可是实在不愿意动。”
“我跑得很糟糕，表现一塌糊涂。”
“我在家跑也没感觉，还是在外面的健身房有效。”
“漂亮姑娘多是吗？”
“是，我现在终于可以和你说实话啦，哈哈。”
“我也去健身房吧。”
“那里姑娘年纪不适合你，哎，你去大学的健身房怎么样，小姐姐们应该不错。”
“附近的大学治学严谨。”
“哟，门儿清呀。”
“什么？”
“嘿嘿，是说你很清楚状况。”
“太早认识小绯不是个好事。”
“今天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很特别吗……哎呀，五二零。”
“你真笨。”
“我还没机会过这个节日。”
“前些年没有女生在这天约你吗？”
“有。其实呢，高一上学期的时候，隔几天就会有人向我表白。”
“你们学校的女生够你用吗？”
“去你妹儿的。”
“小混蛋。”
“很多女生表白不止一次，十次以上的都有。”
“琳琳追你几回？”
“十七次。”
“喂！”
“啊？”
“是最多的吗？”
“第二名十一次。”
“比耐心是吗？”
“不是。”
“琳琳很厉害的，每次都玩儿花样。”
“志在必得。”
“嗯。你追妈几次？”
“不到十次，后来她想甩掉我，又追过几次。”
“所以我不够男人。”
“没什么，我觉得被人追也好，你又没伪装。”
“你不是让我去追最好的吗？怎么会改口。”
“问题是你已经到手了呀，苏绯如果都不用你去追，那还有谁值得你追几次十几次。”
“哦，爸你彻底败给我啦。”
“开玩笑，定下来之后你很难赢到底，无论你和谁在一起，妈妈现在的状态几乎是无敌的，你不服就赌个二十五年试试。”
“哎呀，爸，那我可不敢。”
“一代更比一代强说的是欲望，不是表现。”
“妈实在太厉害，我不觉得谁会比她更强大。”
“强大倒无所谓，是发自本真的美好。”
“好啦好啦，我不如你，行了吧？”
“嘿嘿，说实话当年我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我就是喜欢妈妈漂亮，谁知道她现在既漂亮又养着我呢。”
“不消费那么多，爸也能养家。”
“我这个脾气……除非我放弃理念去贪污受贿。妈打我就是因为这个事。”
“你终于说啦！”
“害羞嘛，把我打哭了，我才不愿意说呢。”
“上次把我也打哭了。”
“她不希望你我有贪欲，或者说希望你我有适度的贪欲。”
“哎呀，我当时想逃走来着，不过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强忍着没躲。”
“她因为你打我，实际上是因为之前打我打到一半她有些心软，就给我记上一笔欠账，你要是也犯错就找我收账。哎呀，现在想想都疼。”
“我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觉得‘弹’是个错字。”
“那是什么？”
“掸，鸡毛掸子的掸。”
“没听说过。”
“谁知道呢。”
“掸子是不是比板子疼呢？”
“谁知道呢。”
“打屁股是不是最疼的？”
“谁知道呢。”
“爸你失神了。爸？这是……爸！”
“哎呀！”
“爸你什么情况？”
“你居然能抱得住我，吓死我了，魂飞魄散。”
“怕你掉下来，准备好才敢大叫一声，你差点儿一肘撞我满脸桃花。”
“很危险，你不能再这样了。”
“我们去做饭吧。”
“嗯。”
“一会儿少吃一些。”
“少做一些。”
“好。”
其实昨晚家里的三个人吃得就不多，很晚才到外面吃东北菜。皮冻、大拉皮和家常凉菜，父女又喝些酒，母亲吃碗黄米热饭，好开心。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天的早饭又彻底分开。儿子吃乌冬，配厚蛋烧和鸡软骨，还有一把香菜。父亲吃米饭，配白水煮牛肉和煮豆腐，还有一颗青椒。女儿吃吐司夹生菜干酪三文鱼，酱由她自己调，吐司要现烤，所以上桌的一堆食材还不能叫三明治。母亲吃米饭拌黑加仑酱，独享酸奶杂果沙拉。
今天儿子的香菜战胜父亲的青椒，成为让其他三人皱眉的食物。
“你吃香菜干嘛？”
“爸买那么多干什么用啊，我就洗一些生吃。”
“哎，昨天我们三个多少都吃过一点儿，三个凉菜里都有香菜。”
“还有蒜。”
“蒜我也有，藏在裤子口袋里，看。”
“喂，你打算壮阳吗？”
“蒜OK，香菜没什么用吧。”
“你又跑步又吃大蒜，有何企图？”
“恢复体力而已，别多想。爸今天也跑步了，昨天还吃大蒜。”
“好啦好啦，小丫头在场你们都不要乱说，不打你你也是满脸桃花。”
“哦。”
“今天彩排吗？”
“是，我和小妹都要去。我们打算上完第一节课把自行车送回家，然后打车去剧场。”
“露天放这么久，轮胎还有气吗？”
“我带着气筒。”
“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
“我也不回来吃。”
“看起来两个小混蛋各自有小算盘呀。”
“这么好的日子可要做正事。”
“批准你们夜不归宿。”
随后的话题被父亲努力转移，说起其它事情。
吃完早饭，三个人收拾，一个人打扫。父亲得去新工厂做全员培训，要早早出发，儿子女儿要参加升旗仪式，也走得稍早。母亲见他们穿上校服，突然明白他们要回家一趟才去彩排的究极理由：换衣服。晚上……嘿嘿。哎，混蛋女儿并没有带哥哥去买衣服嘛，也许是哥哥太忙。那就再制造一次全体出动购物的机会，还是让妹妹出手。
母亲今天要和苏锦讨论事情，衣着首饰配饰搭配稍休闲。她可以晚走，九点半就行，但是她想到小混蛋们要回来，不想让他们紧张，就决定八点五十分出发。合适的衣服会让一个花枝招展，另一个英姿勃发，多美好。
儿子女儿坐公交去学校，没几站路但十分拥挤。儿子用手抓住门口的竖杆做出一个臂圈，把女儿保护在里面。然而，旁边一个女生却把胸抵在儿子的三头肌上，这算什么嘛。儿子躲一下，人家进一点儿，这怎么办？偷瞄一眼吧……啊，姑娘还不错，看校服是附近学校的学生。这眼神儿，怕是看上自己喽，再忍三站就下车，随她去吧。
女儿已经明白一切，哥哥的眼光与自己坚定交汇，想避开那个女生的诱惑。问题是，这姑娘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是哥的女朋友呢？那就……抱上去。女儿眼神一偏，伸手从儿子与那女生之间穿过，交叉环抱。
儿子立刻明白女儿的意思，突然觉得这个女生胆量确实很大。自己圈着一个穿一样校服的女孩，她还能表现得如此直接，好厉害。小妹这样抱着自己好舒服，就这样享受一阵吧，不去管那两个软软的球体……其实感觉也挺好。哎，足球比赛里用三头肌触球也算手球犯规吧，还好是在大禁区线外手球。不过这次球员没犯规，是球犯规啦，多出一只，呵呵。
车到站，两胸魅……兄妹下车走去学校，而两胸魅则留在车上，应该还有两站路。
“哎，你可真厉害，以后要保护好苏绩。”
“苏绩上学的路上，也许和鹿晗差不多，一大群痴痴的小女生。”
“你不是对鹿晗没感觉吗？”
“我只是说他受欢迎。”
“苏绩上的是私立学校吗？”
“是，所以其实苏绩不会受到那样的待遇，虽然没专车，上学放学还是有车接送，学校里的女生也不会见识短。”
“小绯有配专车，苏绩居然没有。”
“苏绩说是他们的外婆一定要给苏绯姐配车，好像她小时候在国外出过什么事故。”
“哦。”
“回头再说吧，你的人在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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