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蝉声切切，枝影斜长。这燥意正盛，夏时终归到了。

  我抓了一把瓜子在掌中，白齿磕咬。身旁的人翻个身，便传出一声似是厌烦的吁气。随后就有犬吠应和，是脚边趴着的狗崽。我一脚踹了过去，把那伢儿吓得不轻，口中咕噜咕噜的委屈个不停。

  “你哪儿来这么大脾气，与个畜生计较啥呀。”

  我拍了拍掌心渣屑，重新拢一捧。“天儿太热。”

  他从躺椅上起身，给我递了杯茶，我端过小啜一口，又重重放下，震得小几上的梅子果盘都清脆几响。

  “衍儿啊，俗话说得好，心静自然凉。”

  “看着你这颓废样，我要怎么心静？”

  “我这叫乐得清闲……”

  他说着便闭了眼，声音更小了就不再言语。这阳愈来愈烈，晒得人心里发慌。树荫底下寸寸斑驳，他这神情叫我怎么看都恍惚。我给那狗崽抱在怀，他突然睨了一眼。

  “衍姑娘，我这小家伙怕脂粉气儿。”

  他躺着的椅子突然移出去老远，他差点没从上头摔下来。我在地上剁了剁鞋跟，劲儿用大了，还真有些疼。

  “你他娘的仔细看着，我这是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