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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上河沟传(02)

2017-10-26  本文已影响292人  怀双
上河沟传

上河沟传(02)~


这是一个叫上河沟的地方,坐落在北纬四十四度左右、中国东北那个幅员辽阔的大平原上。上河沟很小,只有四十几户人家。在行政单位上来讲,是最小行政单位——村,更下一级的单位,叫做屯。东北的地方非常大,人口却不多,所以在很早的时候为了方便农业生产,这种小小的屯就像散落的棋子一般,分布在东北平原这个大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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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上河沟传(01)


然后,这个冬天来了,就没有再离开过。第一场大雪下过了,就没有化过。

寒风刚刚吹散了第一场雪的乌云,还没过几天,就又吹来了第二场雪的乌云。虽然第二场雪没有第一场那么大,但却把第一场雪牢牢的压在了最下面。大地从此披上了银装,一直到来年的开春,这件银装也没有脱下去过,哪怕是被撕开一点缝也没有过。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很多事情一定要真的来了,才会真的相信,否则哪怕提前有一点儿什么征兆,也不会信。所以,现在冬天真的来了,大家也就都相信冬天真的来了。而且这个冬天来了就不走了,幻想中的冷几天,再暖几天,再冷几天,再暖几天,然后再更冷几天的这样天气演变也没有实现。今年的北风没有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南风给压倒了,来了就不走了。

这是一个叫上河沟的地方,坐落在北纬四十四度左右、中国东北那个幅员辽阔的大平原上。上河沟很小,只有四十几户人家。在行政单位上来讲,是最小行政单位——村,更下一级的单位,叫做屯。东北的地方非常大,人口却不多,所以在很早的时候为了方便农业生产,这种小小的屯就像散落的棋子一个,分布在东北平原这个大棋盘上。

上河沟的历史应该有很长时间了,可能会有两百多年吧。今年快二十九岁的刘文一清楚的记着,自从爷爷去逝之后,他在家的那些年岁里,每年跟爸爸去给爷爷上坟的时候,爸爸都要给其它六七个坟墓一起烧上一些纸钱。刘文一对此很疑惑问爸爸那是为什么,爸爸就一个一个坟头地指着告诉他,这个是你爸爸的爷爷,这个是爷爷的爸爸,这个是你爷爷的爷爷,这个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爸爸,这个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这是你……。那时候刘文一还小,爸爸这么给他讲着,他也用心地记了,但还是被这一连串的爷爷的爷爷,爸爸的爸爸给搞糊涂了,到最后也还是没记住哪个是哪个的爸爸,哪个是哪个的爷爷。只是记住了,以后,再来上坟,这些坟也是要一起烧些纸钱的,至于哪个是他的哪个先辈已经傻傻的分不清了。

刘家是上河沟的坐地户,所以从烧纸的坟头数量上算起来,刘文一心里合计着他的本家刘家应该在上河沟这个地方居住应该有二百年了吧,所以上河沟也应该有不会少于二百年的历史吧。

上河沟坐落在一个不大、不小也不深的沟壑里面。为什么要把屯子建在一个沟壑里呢?这是因为老话这样讲:沟里避风、得水,在风水上来讲有益于农业生产。在屯子东头一里多地的小树林里有几眼泉眼,泉眼的水在小树林里汇聚,然后从小树林里流出一条小河来,经屯子的沟底自东向西流淌过去,直到下一个屯子西边的河泡子里。于是,屯子的名字就因地势叫起来——叫做河沟了。但为什么又加了一个上呢,是因为下一个屯子也建在了小河边,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两个屯子离的不远,就也跟着叫起了河沟屯。但后来要分小的生产队,就把这两个屯子分开了,分开了就也要把名字区分开,不能混淆了。于是就根据一个在小河的上游,一个在小河的下游,分别叫了上河沟和下河沟。所以,大家也就知道了,还有一个屯子叫下河沟了。

小河自东向西的流过屯子,又自然的把屯子分成了前趟街和后趟街,前趟街有二十五户人家,后趟街有二十户人家,后趟街比前趟街的地势稍稍高出一点儿。小河北岸,一条当街也随着小河自东向西穿过屯子,小河上有三个简陋且每年都要不断修补的小土桥把后趟街和前趟街连在一起。

在上河沟屯子后边的庄稼地里,离屯子大约有个五六十米,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大,大约有十几不到二十平米的样子,夏天的时候密密实实地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里面生活着各种蚂蚱、蝴蝶、蛾子和各种的小虫子。就算到了冬天,那一人多高的野草枯败了也密实的进不去人。两棵不大不小的榆树,因为没有人管,在野草里长得支楞八翘、奇形怪状的。

说这个地方奇怪,是因为,庄稼人不管怎么种地,都从来不占用这块长满野草地方的一分一毫,每年种地,都会有意的把这块地方让开了。刘文一小的时候,跟小伙伴一起出去玩,就算里面有这种那种他们可以捉得到的昆虫,但也从来不到那里去玩,就算路过,也要绕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好像里面住着一个什么野兽似的。

后来,刘文一长大了,才从老人们的口里得到了真相。那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土地庙,但是在破四旧的时候给扒了。可是,因为大家已经信的比较久了,就算扒了,表面上不讲迷信了,但在心里对这个地方还是有些敬畏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谁家的地分到这边来了,也没有谁会动这个地方的土。

除了这些,上河沟这个地面,和其它的屯子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天气突然寒冷了起来,让大家有一些措手不及,匆匆忙忙地把家里落下的农活干完。地里的农活除了一定要干的,比如说没有拉回家的苞米之外,其它也只能就不干了,像苞米杆就没法往回拉了,只能让雪埋着了,来年开春再说吧。不过,这些年,也没有几个人家往家里拉苞米杆了,现在生活都比以前好多了,大部分家庭都已经用上煤气和电饭锅之类,很少有谁冷冷呵呵、脏兮兮的抱柴火烧大锅了,只要拉回一点,够冬天烧炕就行了。另外,屯子里也没人养活牲口了,就更很少有人往家里拉苞米杆了。地里的苞米杆就等来年开春积雪融化了,也不用捆,地里能进车了,那种能给苞米杆打包的秸秆打包机开进地里去,一会的工夫就能把地里所有的苞米杆打成一个又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草包了。然后,再卖给县城里的火力发电站,算是变废为宝了,还又多了一份收入。

秋收一干完,就真的没有什么大活了。小来小去的、可干可不干的活,那种勤劳一点儿的人就一点儿一点儿的带着干了,那种懒一点儿,也就当是没活了,直接开始猫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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