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红颜传 第五章|受辱
此时的华芸，心神都聚焦于悬挂在城楼前的英武俊朗脸容上，对这些禽兽的虎视眈眈，竟是毫无所觉！
等到华芸察觉出了不对劲，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不！不要！放开我！”
华芸死命挣扎，
孔武有力的的大掌死死的按着纤细白嫩的手腕。
竟是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怎么可能挣脱的了呢？
短短的一呼一吸间，华芸的胸前，背后，脸庞，不知被多少双脏手抚摸过，衣裳，皮肤上染上了一块又一块肮脏的污垢。
衣裳一件又一件的被剥落，如雪般的肌肤渐渐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下，粗糙的手指游走在身体各处，一遍又一遍的流连。
“还真是个上等货色呢!”
丑陋的面孔近乎粗暴的咬着华芸的唇，惊喜，享受的喟叹不断的从他嘴里蹦出，一股恶臭在华芸鼻尖肆虐，几乎令她窒息。
不，不可以，不能让将军瞧见。
“伍长，这女人想寻死！”一旁垂涎着的男人及时发现了华芸的异常，粗鲁的扯下了腰带，野蛮的塞进了华芸的嘴里。
华芸彻底绝望了。
将军，将军，华芸竟是连追随你去的资格都要没有了么？
老天爷--
华芸究竟有何过错，你竟要这般惩罚于我！
撕裂般的巨大疼痛传来，华芸知道她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心如死灰的望着远处心上人的脸。
神色渐渐扭曲。
这一切都是钱澧造成的！
若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将她赶出府，她就不会有如此下场！
她尽心尽力，言听计从，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羞辱，是鄙夷，是他的不信任！
钱澧的惩罚真的就只是赶出府吗？
他行事向来果决狠辣，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呵~
是了--
他一定是料到一个美貌的女人，在这样的世道，毫无依仗，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自己生不如死，才是他想要的惩罚吧。
钱澧，钱澧！
你好歹毒的心肠！
不知多少人上来，亦不知多少人下去。
手脚早已没了束缚，华芸仍是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
察觉华芸似是没了声息，附在她身上正动的尽兴的大汉，百忙之中伸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伍长，这女人好像死了！”
死？哼~
她不会死，她绝不能死！
迷迷糊糊间，华芸突然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她要报仇！
所以她一定要活着--
一定要让钱澧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什么，死了！”
男人们纷纷聚拢过来查探华芸的气息，最后又不甘心的退开。
“你干什么？”孙伍长大声喝道。
大汉的视线贪婪的在布满青紫的皮肤上逡巡，不甘心的挣扎：“这不是轮到我了嘛。”
“死人你也要上，你就这出息，不才轮过么。”
“这不又轮到了。”
“闭嘴，积点德吧，当心她半夜来找你。”
大汉闻言，立刻就泄了火，缩了缩脖子，不在说话了。
兵匪子们草草的整理了一下，便相互调笑着，离开了。
乌鸦纷纷扬扬的落在华芸身旁欢唱，似乎是在庆祝即将降临的晚餐。
“真是的，小姐究竟会去哪呢？”
阿玉烦躁的挠挠头，小姐一向温柔，从来不会对谁说什么重话，她突然一反常态，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才会故意把我驱走的，就像李婆婆那样。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再说了，山匪怎么了，她自己不也是个歌姬嘛，废铜和烂铁，一般一般了，和小姐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阿玉这般想着，心里高兴了许多。
“不过，她到底会去哪呢？”
不知不觉竟快要走到长安城了。
啊！那个是？吕将军，哎呀，我这个笨脑袋，当时怎么就光顾着高兴史贼死了呢，这么大一颗头挂在史贼旁边，我怎么就看不到呢。
等等！
“小姐既然是为了这个晕的，那么她当时这么着急，一定是想赶来这里，那她十有八九就在附近。”
阿玉不断的往四周眺望。
可是这里杂草丛生，都快长的有她高了，视线都被这破草给挡住了。
阿玉有些丧气。
她要怎么找呀，好大一片呢！
太阳已经下山了
天黑了，就更看不清了！
“哎呀！”，阿玉趔趄了一下，差点摔了个大马趴，“谁啊，这么讨厌，竟然躺在草堆里，这不是存心绊人么。”
阿玉走回去一看，只见华芸满身青紫，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小姐--”，阿玉心神俱裂，连忙捡起一旁散落的衣服，盖在华芸身上抱起，眼泪不停的往外蹦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小姐，嗝，小姐，都是阿玉的错，阿玉怎么可以就这么不听话的跑开了呢，要是阿玉一直守在你身边，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呜呜--，都是阿玉的错，自从李婆婆死后，就只有你对阿玉最好了，小姐你不要死，不要离开阿玉，阿玉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
“阿，阿玉”，华芸一直强撑着一口气，意识昏昏沉沉的，直到阿玉聒噪的声音响起，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躺在这样隐蔽的地方竟都能获救，华芸心中隐隐有些自嘲：自己当真是命不该绝！
“阿玉，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是我的错，即使受了刺激，也不应当口不择言，你若是生气，尽管打几下出气，华芸绝无怨言。”
华芸清楚的明白绝不能让阿玉心怀芥蒂的跟在她身边，所以她决定暂时放下身段，及时地将此隐患清除。
因为她心知自己势单力薄，如今的她要找钱澧报仇，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且独木难支，经此一事，她不会再自负的认为自己独自一人也能在这样的世道下生存下去，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阿玉虽是山匪出身，但她曾露宿过荒野，善于寻找食物和水源，在外行走的经验丰富，且通晓山匪习性，知道该如何更好的规避危险，纵然人是笨拙粗心了些，但世道艰难，人心易变，这样的人才更方便掌控，无须时时的提防她生二心，华芸也本就只需要她听话能干就好。
“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话，阿玉是你的丫鬟，小姐不管怎么打骂都是应该的，小姐，你与阿玉这般生分，是不想要阿玉了么”，阿玉垮着脸，紧张的看着华芸，“小姐，阿玉知道错了，阿玉再也不会不听话的跑开了，你不要丢下阿玉，好不好？”
“傻阿玉，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嘶--”
华芸想抬手擦去阿玉的泪水，可是哪怕只是稍稍移了移手臂，竟都觉得疼痛难忍。
“小姐！”看着华芸痛苦至极的样子，阿玉顿时心焦如焚，连忙抱起华芸就往城内跑去，一边还喘着气安慰，“小姐，不痛，不痛，阿玉这就带你去找医馆，找最好的医者来给你治伤。”
天空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巍峨起伏的城墙鼓楼，鳞次栉比的房屋，富丽堂皇的殿宇都隐入了黑沉沉的夜色中，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在其中闪烁。
阿玉已经敲遍了长安城中大半的医馆，一次又一次的被伙计和掌柜拒绝，她焦急的看着华芸已经泛着青白的面色，眼底慢慢的浮起了绝望。
戌时的梆子已经敲过了，再找不到医者医治小姐，小，小姐她就会--
不，不行，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就是小姐，她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小姐死，小姐绝对不能死！
泪水模糊了眼眶，街道在视线中显得虚无了起来，黄色的光晕不断地向后跳跃，湿润的空气里，似乎只剩下了剧烈的喘息，在寂静中，突兀的有些刺耳，恍恍惚惚间，阿玉莫名的想起了五日前的黄昏时分，小姐在春雨中一场的打趣--
“小姐，他不过是一个在杏林医馆打杂的，你又何必特地冒雨跑来见他，还赠与他钱帛，他是爱慕你没错，但你对他并无情意，不是吗？直接拒了他，不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帮他。”
“小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因家境贫寒才无奈去了医馆打杂，但他却能在一年内就颇通医理，能出手治一些小病症，可见其勤奋刻苦，我看他是个上进的，便帮他一把，就当修了一份善缘，或许将来能得一报，也未可知。”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他呢？
那个小打杂的！
他既爱慕小姐，又受了小姐如此恩惠，如今小姐落难，是该他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身着灰色伙计短衣的少年看着华芸布满青紫伤痕的身体微微皱了皱眉，胃莫名的有些涨疼。
以往的那些旖念对此刻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他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已能处理一些小病症，虽未经历过人事，但也能知晓这些伤痕是男女行周公之礼时留下的，看这伤痕分布的形状和轻重，分明是不同的人所为。
他真的爱慕过她吗？
以往的那些追逐真的存在吗？
那个旖思怀春的男人真的是他自己吗？
向来自命不凡的少年竟然对他自己生起了鄙夷--
一阵又一阵的汹涌向喉咙袭来，为了不失礼于人，他死死的抿着嘴唇，额角青筋直跳。
战国红颜传 第四章|冤枉 https://www.jianshu.com/p/493effb59a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