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洗梦录》第036回 醉饮豪门斋仙宴 笑看风花不夜天
醉饮豪门斋仙宴 笑看风花不夜天
文 |骤雨长风
血战过后，回到骤雨长风楼一场酩酊大醉，逍遥三少联手跟唐斩拼酒，结果又喝趴下了。直到第二天红日偏西，云悠然依旧大梦未醒，这时候儿，浪飞推门闯了进来，强行把云悠然从被窝儿里揪了出来。
“二货！醒醒！醒醒！别TM睡了！快点儿起来！穿衣服！下楼！下楼！”
“干嘛？吃饭了？不行！我喝不动了，唐老二太牛B！你们跟他喝吧，让我再睡会儿，记得给我留俩包子！”云悠然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重新钻回被窝儿。
“你不起也行，告诉你啊，现在有贵客登门，专程拜访你云王太子，我这就把他们请进来，瞧瞧你堂堂太子爷！大英雄！太阳都快下山了还光着屁股睡懒觉！”
“啊？贵客？谁？谁要来？”云悠然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开封府包相爷，天波府佘老太君、杨元帅，他们专程来拜谢你，人已经到了风雨堂，你不起算了，我这就叫他们上来看你！”
“我嚓！不是吧？臭老五！等等，等等…裤子，裤子…裤子让我扔哪儿了？地上呢，快，把裤子递我！你这家伙咋不早点儿叫我！”云悠然一边穿裤子一边埋怨浪飞。
“你还怪我？你小子昨晚喝大了，半夜上茅房回来进错了房间，害得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
“啊？这不是我的房间？那我的衣服呢？”
高寒一掀窗，把云悠然的衣服顺窗丢了进来，“草包！快点儿，兄弟们都到齐了，大家都在等你！”
…
匆匆穿衣洗漱，下楼时，云悠然撞见了颜无错和秦问，三人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跟着浪飞、高寒来到风雨堂。
一见逍遥琞少，丞相包拯、佘老太君、元帅杨宗保连忙起身跪拜，“太子殿下，两位侯爷，臣包拯与佘老太君、杨宗保元帅拜谢太子及两位侯爷的大恩！”
“俺的个娘啊…”三人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躬身搀扶，“包相爷、老太君、杨元帅万万不可多礼，我们兄弟承受不起！”
杨宗保抱拳道：“太子和两位侯爷侠肝义胆，对我杨家上下恩重如山，如此大恩岂有不谢之理！”
云悠然忙道：“杨元帅言重了，我们兄弟都是大宋子民，自幼在天桥边听书时起就已将杨家将、包青天当作心中敬仰的真英雄，能和你们相识相交，我们兄弟高兴还来不及，杨元帅可千万不要客气！”
颜无错也说道：“我们兄弟自幼就是孤儿，千万别称我们是什么太子、侯爷，这都是老天同我们开的一个玩笑，要不然在场的兄弟们又要拿我们开涮了。”
…
当晚，骤雨长风楼迎风阁中，苗玉桥摆下酒席宴请众人。席间，管家莫叔来报，八王千岁驾到！
未等众人出外相迎，八王爷爽朗的笑声就已到了迎风阁外，“孤王来得真是巧，想不到包相爷、老太君和杨元帅也在，来来来，孤王也来凑个热闹，与诸位同饮几杯！”
酒过三巡，八王爷表明来意，此行是受太皇太后和真宗皇帝之托来请云悠然三兄弟到宫里团聚的。
八王爷劝说云悠然道：“孩子，伯父知道你对你父皇心存芥蒂，你父皇确实亏欠你们母子太多，对你还有补偿机会可言，可是你母亲…唉…人死不能复生，你父皇对你母亲是真心实意的。这些年来，他这个皇帝当得窝囊，我这个当皇兄的看着又气又急，你的出现让他重新振奋了起来。咱们终究是一家人，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看到你们父子能和睦相处。还有你太祖母，她老人家见证了太祖皇帝安邦定国，开创大宋王朝天下。老人家先后送走了两代先皇，她最希望的是有生之年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大宋王朝康平天下。可眼下朝中局势令她堪忧，要不是两位丞相和杨家将众贤臣忠心耿耿内正朝纲，外抗番邦，只怕大宋王朝江山社稷早已风雨飘摇。唉…孩子，昨日你走之后，你太祖母问我对你有何品评，我说你不单武艺高强，且是心怀忠义，是非分明，不畏惧强权生死。老人家对你很是欣赏，她说太祖皇帝年少时也是这般性格，皇祖母她老人家最欣赏的就是太祖皇帝这一点。此前，老人家不只一次向我提起，眼下皇室之中再无一个铁骨铮铮的像样儿郎，但你是个例外，今日里，皇祖母二次宣我入宫，你父皇自然也在场，皇祖母再三嘱咐你父皇与我要对你好生栽培，伯父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云悠然一声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伯父，您的话悠然都能理解，承蒙太祖母和您的错爱，悠然心在江湖不在朝堂，何苦强求？不过有一点请您放心，就是即便您今天不来，我和无错、胖子也打算明日入宫的，我娘的死和这深宫有着莫大的关系，我要进宫查个清楚。”
“孩子，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伯父能理解，可你更应该知道天宽地阔，人生一世除了仇恨之外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现在还年少，日后伯父会慢慢教你，来伯父与你共饮一杯！”
骤雨长风楼众兄弟和八王爷、包丞相交情深厚，众人喝得兴起，颜无错拉着八王爷问：“干大爷，您那金锏是被谁偷去的？又是谁给您找回来的？”
八王爷大笑：“庞文那老匹夫暗中捣鬼，挖空心思想为难于我，可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燕子盗轻描淡写举手之劳。听他府上人说，老贼现在气得在家摔杯子砸碗，孤王真的很想上门看看他的衰样儿！”提起倒霉的老贼庞文，八王爷开怀大笑。
“干大爷，您和别的皇亲国戚不同，您没有架子，我和胖子都觉得与您相见恨晚，我们两个当干侄儿的想单独送您一份见面礼。”
八王爷哈哈大笑：“送礼？好啊！孤王身在庙堂，一般人送我礼物，孤王一概不收，要说我两个干侄儿送我礼物是一定要收的！猴儿小子，你和胖小子有什么鬼点子，快说来给伯父听听。”
“您瞧好就行了，保证明天让您老高兴得睡不着觉！”
“好！你要是能让伯父我高兴得睡不着觉，伯父就…”
“就怎么样？”
“就赏你和胖小子一人一个漂亮媳妇！你看如何？”
“得！算了吧，女人…太麻烦，我一想女人就头疼！”
…
酒宴过后，八王和包拯等人各自打道回府，骤雨长风楼众兄弟也都回房休息了。夜半子时，颜无错悄悄溜进秦问房中，叫醒秦问，拿出两套夜行衣要秦问换上。秦问睡得迷迷糊糊，真是听话，也没问二师兄要去干什么就闭着眼穿上了夜行衣，临行前颜无错嘱咐秦问将达摩印留在房中。
二人来到大街上，一阵冷风吹过，秦问精神了，“二师兄，咱俩要…要，要去哪儿？吃宵夜吗？”
“咱俩到太师府捣乱去。”
“不，不叫，叫上大师兄一起…去吗？”
“这趟是咱俩个当干侄儿的去给干大爷置办厚礼，咱俩的心意，大师兄不便同行，他是亲的。”
…
太师府就在距京华园不远的长荣街，独踞一方，府邸气势恢宏，富丽堂皇，气派程度不亚于皇宫。
兄弟二人摸到院墙东北角一处僻静之所，纵身跃上墙头，借着院中树木掩映向府内观瞧。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此刻的太师府上下灯火通明。二人翻墙入院，跃上大殿琉璃顶，颜无错掀起一片琉璃瓦，向内偷看。这一看不要紧，逗得颜无错差点儿笑出声来，只见屋内九人，七名神棍、神婆围作一圈儿。太师庞文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娃娃，盘膝坐在正中，怀中的娃娃看似熟睡身子却不时抽搐。周围的神棍、神婆穿着古怪，手中摇幡晃铃，连跳带唱，口中念念有词。
“哎…日落西山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官奔衙门客奔店，龙归沧海虎归山，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烧香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呀...”
原来，庞文请了一群跳大神的半夜三更在府中抓鬼驱魔。哥俩听得好玩儿，趴在殿顶看得津津有味。
这群神棍、神婆围着庞文又唱又跳，折腾了好一阵子方才停了下来，一人阴阳怪气地道：“庞太师，吾等乃是九天神将下凡，二十八星宿中的西方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彘、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七仙家是也。阁下适才焚香祷告请我等下界夜临太师府，所为何事？速将心中之事向众仙家道来，嗯嗯嗯…”
庞文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说道：“太师府近日不祥，乌云遮天，红日无光，斩妖受阻，除魔遇挫，可怜老夫孙儿惨遭不测，落入恶人之手，幸保一命，但腹中积下邪气，上下冲撞，令人心忧，想请众仙家开善恩施法解救，将恶鬼妖邪一并铲除。”
这些神棍、神婆似乎没听太懂，相互看了看，为首的又道：“庞太师，你命属西天白虎神星，吾等七仙正是你的命中护法之仙，有话直说，不需咬文嚼字。”
庞文一听请对了人，只是众神仙学问不高，没听懂自己的话，便又说道：“七位神仙原来是老夫的命中护法，如此甚好，我孙子被贼人掳走，解救回府后，一直不停地抽筋，打嗝，放屁，吃什么药都没用，已有一日之久，恳请众神施以援手。”
颜无错心中边笑边骂：“奶奶个孙子的！我说怎么老是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这小兔崽子在偷着放蔫儿屁，老子差点儿以为这正殿后面就是茅房呢！要说庞文这老鸡巴登也真是脑残到家！肚脐眼儿放屁，咋响【想】的呢？这么大的贪官居然找了这么一帮2B草台班子给孙子治病，丫就等着断子绝孙吧！呸！老傻逼！”颜无错没兴趣再看，一捅秦问，“走！后院儿瞧瞧！”哥儿俩悄然转场。
…
后院儿东头儿厢房灯火通明，颜无错猜想里面会否藏着什么宝贝，进前一看，门虚掩着，兄弟二人推门而入，正当中红毡铺地，屋内四角摆着香熏鼎炉，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紫檀香气，正面摆着四扇屏风和一把盖着红罗绸缎的太师椅，二人心中纳闷，猜不出这屋是干什么的。
颜无错上前掀起椅子上盖着的红罗绸缎，“咦？这太师椅上怎么还有个洞？”颜无错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椅子下面还有个镶金的景泰蓝马桶。
“这尼玛是哪门子的陷阱？”颜无错好奇坐在太师椅上感受一番，猛然间恍然大悟，“卧槽！这一定是庞文老贼的茅房！这个老王八蛋，真他娘的会享受，丫拉屎都要摆臭谱儿，马桶都是景泰蓝镶金的！”
颜无错边走边骂出了茅房，行至侧殿一片房间，门缝中飘出阵阵香气，秦问小声说：“二师兄，这里面八成儿有…有好吃的。”
正说着门开了，一名年轻的厨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颜无错一个箭步窜到厨子身后将他的嘴一捂强行拖到黑暗处，压低嗓音恶狠狠地问道：“小子，想死吗？”厨子脸都吓白了，连连摇头。
“既然不想死，老子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要是敢忽悠你家爷爷，老子就一刀剁了你的子孙根！说！你们半夜不睡觉给什么人做饭？”
厨子带着哭腔儿答道：“大爷，小的不是坏人，小的只是【药膳房】的伙计，今晚太师从北方请来一群法师到府上做法除魔，吩咐药膳房备下两桌酒席，【吉祥居】那一桌是慰劳众法师神将的，【太安殿】那一桌是留着太师自己宵夜的。”
“宵夜？”颜无错眼珠一转，坏笑道：“你们都搞定了吗？”
“还差一道九凤朝阳汤，大师父掌勺，就在炉子上。”
“吉祥居和太安殿在哪儿？里面有人吗？”
厨子用手指给颜无错看，说道：“眼下没人，什么时候太师用膳什么时候丫环到场。”
“好！把衣服脱下来，咱俩换换。”
厨子略一迟疑，颜无错一瞪眼，“找不自在啊？”黑暗中一张脸凶得跟恶鬼一样，吓得厨子不敢顶嘴，乖乖照办。
随后，颜无错一掌将厨子击昏，拖到了墙根的黑暗处。改头换面的颜无错和秦问推门进了药膳房。房中一名又矮又胖的厨子正在灶前低头煲汤，颜无错抄起手边的一个大马勺，上前一拍胖厨子的肩膀，“喂，老兄，你好！”胖厨子一回头，颜无错一马勺呼了过去！胖厨子两眼一翻，“嗝喽”一声，倒在了灶台边。
颜无错回身向秦问一摆手，“胖子，快！换上他的衣服，你先到那边的吉祥殿宵夜去。”
“二师兄，咱一，一…一起去吃呗！”
“你先吃，呆会儿哥忙完了就去找你。”
秦问换好衣服兴高采烈地吃宵夜去了。
颜无错在室内环视一圈儿，东边一面墙都是柜子，上面有百十来个抽屉，每个抽屉上都写着有字。什么肉蔻、当归、五味子、虫草、桂皮、长白参…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各种进补草药。原来庞文在饮食上颇为讲究，平日里喜欢以药膳进补。颜无错乱翻一通，找到了装巴豆的抽屉，将整抽屉的巴豆都倒进汤锅，煲了一锅“巴豆九凤朝阳汤”。
端着汤碗出门时，听见门后有老鼠叫，回头儿一看，门后放了一个老鼠夹子，一只老鼠落网垂死挣扎。颜无错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放下手中汤碗，笑道：“算你丫的走运，老子今日救你一命！”说着将老鼠摘下来丢到一旁，掰开老鼠夹子试了一试，“嗬！这夹子质量不错！！”说完把老鼠夹子揣入怀中，端着巴豆九凤朝阳汤直奔太安殿。
太安殿中，酒宴丰盛，桌上首席位置上摆着一个紫金酒壶，颜无错抄起来一闻，醇香扑鼻，“得，这么好的酒浪费了，让二爷我先尝尝！”半壶美酒下肚，颜无错酒意微醺眼珠儿一转不知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拎着剩下的半壶酒，解开了裤腰带。
“他娘的，这几天好东西吃多了，丫尿有些发黄，老贼你就将就着受用吧！”
半壶陈年佳酿搭配半壶童子尿。颜无错美滋滋地将酒壶放回原处，掩好殿门折回身去了庞文的御用茅房。关上门，掏出老鼠夹子支好了，从后脑勺儿上揪下几根头发丝，小心翼翼地将头发丝穿过老鼠夹子，两端系在太师椅两边的扶手上，把老鼠夹子悬空挂在马桶中，马桶内光线昏暗，又是夜晚，不把脸趴在马桶上瞧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的机关。但若是有人一屁股坐上去，压扯到头发丝，老鼠夹子就会从马桶中自动升空。一切准备停当，颜无错心里偷着乐，“除非是张小北来了，否则这次绝不会失手，庞文你丫个老王八，老子一条龙服务到底，你他娘的就等着当太监吧！”
颜无错吹着口哨儿，大摇大摆的奔吉祥殿来找秦问，没等走到殿前，忽见那七个跳大神的神棍、神婆在家丁的带领下迈步上了台阶儿，推开了吉祥殿的大门。
颜无错暗道一声不妙，脚尖一点，“嗖！”的一下追了上去。话说这些神棍一行人推开门的一刻，猛然一怔，今晚说好了要款待众仙家，怎么有一个胖厨子坐上桌子旁狂吃？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颜无错悄无声息地到了身后，出手如电，转眼间就封住了他们的穴道。神棍、神婆外加引路的家丁，八个人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十六只眼睛齐刷刷看着胡吃海喝的秦问。
秦问一见颜无错，忙道：“二师兄，来，我给你留，留，留…”
颜无错关好门，上桌端起酒杯，“来！胖子，咱哥俩儿走一个！”
“干！”
兄弟俩吃得正美，听见太安殿那边传来摔酒壶的声音，颜无错“嘿嘿”一笑，一扯秦问，“行了，胖子，咱不吃了，二师兄带你看好戏去！”颜无错拉着秦问出了吉祥殿，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庞文的茅房，藏身于房梁黑暗处。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得庞文风风火火高声嚷道：“快！快！统统散开！老夫十万火急！”
颜无错搂着大梁憋不住想笑，“老匹夫，哥的童子尿上头吧？待会儿保准你上套儿！”
说话间，一个小丫环匆匆推门进来，刚掀起太师椅上的红罗绸缎，就见老贼庞文拎着裤子三步并做两步冲上跟前，搂起袍子，大白屁股一沉，结结实实地坐了下去。
“啪！”
“啊——”
庞文老贼发出一连串惊天地泣鬼神的非人惨叫，年近花甲的庞太师仿佛身怀绝世轻功绝技一般，一下子窜起老高，落地摔了个漂亮的狗吃屎，双手死死捂着裆部惨叫连连，在地上左翻右滚，菊花儿台失禁，污秽之物狂喷乱溅，就好像粪坑爆炸了一般。
梁上二君子抱着柱子捂着嘴，笑得差点儿脱手掉下去，颜无错得出一个结论，想笑不能笑，憋着也是一种罪。
庞太师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动了庞府上下。
不多时，庞文的原配夫人带着三个小老婆连同数十名丫环、家丁手忙脚乱地赶到现场。众人一见如此情形全都当场懵逼，管家庞贵率先反应过来，跑出去弄来一张门板，下人们捂着鼻子皱着眉，七手八脚地要将庞文搭上门板。
庞文老贼满身臭屎，挣扎着抬头一看，“啊？门板！你们TM的一群混蛋！门板是用来抬死人的！老夫还他娘的没死呢！哎哟哟哟…老夫的命根子！疼死老夫啦！”老贼气急败坏狂爆粗口，身子一挺，腿儿一蹬，牵扯得他裆间那话儿一阵剧烈的抽筋，痛得庞文气若游丝，浑身瘫软，两腿发麻，裆部顿时又红肿胀大了许多！精钢打制的老鼠夹子嵌在肉里几乎看不到了，众人一时间不敢妄动。
房梁上的小哥儿俩把脖子伸得老长，颜无错心道：“哇塞！肿得可真大啊！和驴鞭都有一拼！看来这补药不白吃啊！”
众人中只有元配夫人急得泪如雨下，“老爷，这要命的节骨眼儿上还讲究什么！来人！快抬老爷回房！去找大夫来！快！”，三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全都捂着鼻子叉着腰躲得老远，万般恶毒地咒骂着，终因屋内太臭，一行人带着庞太师落荒而逃。
…
闲人散尽，小哥俩溜下地来，地上全是臭大粪，哥俩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儿，生怕一不小心踩脏了鞋。
整个庞府开了锅，乱成一团，众人忙上忙下，小哥俩儿穿着厨子的衣服，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人大模大样地往后院走。刚拐过院中假山，就见一个老妈子抱着庞文的小孙子迎面走来，这娃娃虽然年纪幼小但深得其祖传家风，蛮横无理，霸道异常，扯着老妈子的头发狂搧嘴巴，还向老妈子的脸上吐口水，一边吐一边嚷：“快！王妈，给少爷我学狗叫！学狗叫！”
颜无错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道：“狗日的小王八蛋！跳大神儿的怎么没跳死你呢？老天瞎眼，真是有什么样儿的狗爹就有什么样儿的混蛋儿子！这小兔崽子太可恶，不行，老子手痒！”颜无错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急匆匆跑上跟前，“喂，王妈，我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太师出事儿了，老夫人急着唤你赶紧去，来来来，小少爷给我照看，你快去吧！晚了少不了挨骂！”
王妈儿被小少爷搞得焦头烂额，有人帮忙求之不得，虽不认得来人是谁，但见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想是府中新来的家人，便将小少爷往颜无错怀里一塞，匆匆而去。
小少爷一看走马换将，依旧不依不饶，扯着颜无错的耳朵，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呸！猴子精！少爷我要听狗叫，你快学！”
颜无错强压心头火，心想：“艹你祖宗十八代个小王八羔子！居然敢往颜爷脸上吐口水！待会儿颜爷叫你知道厉害！”颜无错不露声色哄骗道：“少爷，小的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那儿的狗不光会叫，还会吃屎！”
“好！快点儿！快带本少爷去！”
颜无错抱着小少爷和秦问大模大样地向太师府最偏僻的角落走起去，穿过一月亮门，绕过柴房，初来乍到颜无错虽不认识路，但凭着灵巧的鼻子闻着臭味儿摸进了专供下人使用的破烂茅房。
秦问呆在外面放风，颜无错抱着小少爷进了茅房，下人用的茅房自然又矮又破，梁上挂着一盏昏暗的小油灯，下面就是臭气熏天的大粪缸。
小少爷不干了，扯着颜无错的耳朵，嚷道：“这里太臭！本少爷不待！快走！”话没说完，颜无错脸一黑，一手拎起小少爷，揪下他脚上的一只小鞋捏开嘴巴塞了进去，随即扒下他的裤子将他手脚倒背捆了个结结实实，伸手摘下梁上的油灯，放在粪缸沿上，将小少爷往灯钩上一挂，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骂道：“小兔崽子，把颜爷耳朵扯得好疼！让你往爷爷我脸上喷粪，哼哼…你今晚呆在这儿自己学狗叫吧，叫累了，下面有屎吃！”
颜无错出了茅房，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秦问打着哈欠问他：“二…师兄，咱咱咱…们还…去哪儿？”
颜无错道：“太师府是座万宝山，咱兄弟焉有入宝山空手而归之理，走，哥带你扫荡一圈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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