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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木汗其实是这样

2018-08-10  本文已影响62人  陌上都护

     

喀什噶尔古城

        阿拉木汗的美是被王洛宾的歌声传唱回响很多年的,可惜我并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这独具西域风情的美人,对过往的人不能深入了解,就对当下新疆的存在做些力所能及的认知吧。

      提到新疆多数人的印象是它地域的辽阔,民族的多样,戈壁的荒芜,颜色的单调。骆驼在沙漠中缓缓前行,马匹脱缰在草原上驰骋。随着旅游业的兴盛,各种对家乡的美拍以及溢美之词充斥屏幕,大受欢迎,转载阅读量居高不下。这也正常,美好的事物总是受到人们的喜欢,通过转发别人的文章把自己也变得高尚又何尝不是件值得的事呢。当然,阅读转发较多的多半是当地人,他们更有归属感,认为赞美宣扬家乡是自己的义务,毕竟是主人翁嘛,向外人介绍家乡总是要挑好的讲,就像大学生一样,自己的学校是什么水平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最清楚,可能自己暗地里把学校骂了无数次,但只要听到外人说自己学校的不好,可能立马就干仗。就像有句话说的,什么是母校,母校就是自己可以骂一百遍但不允许别人说它半个“不”字。那什么是家乡,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看得见的干燥

        因为深居内陆(如乌鲁木齐是世界上距海洋最远的城市),三面环山,造就了新疆普遍的温带大陆性气候,夏天炎热干燥,冬季寒冷干燥。无论冬夏,干燥总是伴随着这片占全国六分之一的土地。东边太平洋的海风很难跋山涉水行程4000多公里吹到这里,印度洋的水汽可能觉得自己离得还比较近,然而在无情又无趣的喜马拉雅山和昆仑山的双重阻隔下只能夭折在西藏高原的南坡,少量幸存下来的湿气也被冰冻在了昆仑山上,只能等待夏季高温融化雪水再来灌溉山脚绿洲。西面是喀喇昆仑山脉和帕米尔高原,几乎把北纬45°以南的地区封死,还好老天手下留情没有赶尽杀绝,在45°线附近开了一条豁口,这个豁口由东西走向的博罗科努山和南天山构成,两山夹成喇叭状,口朝西,大肆地吸收着来自大西洋微弱的湿润空气,这些湿气在进入喇叭后不断被抬升,遇冷形成相对丰沛的降水,造就了水草丰美的伊犁河谷,那拉提和巴音布鲁克草原集中在喇叭根部,连霍高速最西端也是重要外贸口岸的霍尔果斯在喇叭口,它在蒙元历史上曾被称作阿力麻里,是察合台汗国的金帐所在地。

      其他地域就不如伊犁河谷这般幸运了,因为雨水难以到达,沿罗布盆地边缘星星点点分布的绿洲全靠雪山融水滋养。为了尽可能减少雪水在流淌过程中的蒸发,智慧的劳动人民创造出了与万里长城、大运河齐名的坎儿井。因为并不是所有的雪水都会均匀分布灌溉山脚土地,所以只有水源较丰富的地域才会形成绿洲、城镇,每个绿洲间都相距较远,如进疆咽喉要塞哈密距离500公里外的乌鲁木齐之间只零星地分布着吐鲁番和鄯善两座城镇,其间皆由大漠戈壁连接。南端的绿洲也是沿昆仑山脚下呈点状分布。

   

印象中的喀纳斯湖

        说到新疆就避开不了塔克拉玛干,这个世界上第二大的流动沙漠。古丝绸之路曾在它的边缘走过,楼兰古城被它的狂沙埋没。10世纪左右伊斯兰和佛教徒在这里血腥厮杀,1905年美国人亨廷顿翻越克什米尔沿昆仑山横穿罗布盆地到达吐鲁番,失恋的瑞典人斯文赫定带着卡车队从北京出发来到这里开始精神放逐,意外地发现了沙埋楼兰古城。斯坦因在这里偷盗,别夫佐夫在这里探险,余纯顺在这里迷失方向,彭加木因它而消失踪迹。哈密通往罗布泊钾盐矿的铁路直插腹地,西气东输的管线横贯北岸。塔里木河在这里蜿蜒,孔雀河在这里流淌,玉龙喀什河日夜滋润着玉都和田,喀什噶尔这座戈壁明珠在沙漠西南熠熠生辉。胡杨林诉说着“三千年”的誓言,诠释着生命的顽强,219国道从零公里出发,向藏北发起冲锋。《木卡姆》在刀郎河岸传唱着维吾尔的生活,《玛纳斯》被居素甫·玛玛依老人吟唱,讲述着柯尔克孜子孙八代的史诗。

     

老城,断壁残垣
各有各的生活

        其他美景美食更是早被宣扬。喀纳斯湖的神秘召引人们十月穿梭在落叶的白桦林,赛里木湖的唯美被誉为大西洋最后的眼泪,博斯腾湖的冬捕声势浩大,伊犁河谷的薰衣草可与普罗旺斯相媲美。那拉提骏马奔腾,蒙古包马奶正热,《麦西来甫》的表演热闹非凡,《玛纳斯》的吟唱也令人震撼。烤肉烤鱼惹人垂涎三尺,穿越沙漠也让人豪情万丈。

      当然,新疆也有荧光灯照不到的一面,就像我们不能只看到绿洲的生机勃勃,也要看到戈壁的荒芜空旷。它并不是全部都美好的。我知道风景如画的湖边也会被垃圾污染,被拥挤践踏得泥泞不堪;也知道毡房里的马奶会招致黑压压的苍蝇和蚊虫,看起来华丽的地毯上也常有跳蚤出没。我承认喀什噶尔如明珠般闪亮,也看到它的闭塞,贫穷,甚至自卑。孔雀河已经断流,遗址宝藏多被偷盗。长势正旺的胡杨被砍伐做成木雕装点楼堂馆所,轰鸣的越野车在罗布盆地惊扰着野骆驼。我承认伊犁河谷有湿润的空气,也看到多数地方春季狂沙漫天浮沉蔽日。玉龙喀什河仍冷冷作响,只是不再从昆仑山上挟玉而下,塔克拉玛干依旧令人生畏,但它神秘的面纱正被强行扯下快遮不住羞涩。《麦西来甫》屡屡登台,但它只不过是刀郎十二木卡姆中每个木卡姆的最欢快也是最无足轻重的一小部分,《玛纳斯》也已经后继有人,可市面上只能找到原本应有八部中的前两部。

   

喀什噶尔古城留影的“阿拉木汗”

        这是阿拉木汗的另一面,赞叹她的美,也应接受她的美中不足,无论如何,这里还有生活的味道,还有厚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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