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三国：六出祁山之卧龙魂
文 | 乄妖乀
诸葛亮首出祁山以声东击西之计，以图阻截魏援军、攻取上邽；二出祁山又以夺取上邽之麦，以图击溃魏援军、收揽陇右；然皆以失败告终，且所用之策不可复制。诸葛亮唯有总结教训，另图它计……
参《资治通鉴》载，‘诸葛亮劝农讲武，作木牛、流马，远米集斜谷口，治斜谷邸阁；息民休士，三年而后用之。’
兵出祁山无计，唯有再次将目光转入关中……然诸葛亮二伐中原，兵围陈仓的前提是由于吴魏交战，关中空虚。故此次兵寇关中，不得不遣使约吴同时大举。
参《资治通鉴》载，‘五月，吴主入居巢湖口，向合肥新城，众号十万；又遣陆逊、诸葛瑾将万余人入江夏、沔口，向襄阳；将军孙韶、张承淮赂广陵、淮阴。’
而诸葛亮选择斜谷出兵，参《水经注》载，‘前赵子龙退军，烧坏赤崖以北阁道，缘谷百余里……’
即首次北伐赵云撤退时，因斜谷道直通汉中，赤崖又有蜀汉军的府库，为防止魏军深入，故赵云将赤崖以北的栈道烧毁了百余里。以致魏太和四年（230），魏军因斜谷栈道绝断，终无功而返。
故建兴十二年（234）春，诸葛亮取道城固沿清河水北上，转而西至江口镇，再由江口循褒斜道出斜谷，成功据武功五丈原，即六伐中原，亦是诸葛亮最后一博。
诸葛亮行军路线
但《三国志》中并未提及五丈原之战的相关细节，反而是《晋书·宣帝纪》中多有描述……
《宣帝纪》载，‘二年，亮又率众十余万出斜谷，垒于郿之渭水南原……诸将欲住渭北以待之，帝曰："百姓积聚皆在渭南，此必争之地也。"遂引军而济，背水为垒。因谓诸将曰："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东，若西上五丈原，则诸军无事矣。"
然诸葛亮即使首次北伐，兵力亦不过在五万左右，且七年间六次北伐，兵源不断损耗，能够保证兵力不减已是不易。
故所谓‘众十余万’实包括后勤部队。如果不是兵力捉襟见肘，首出祁山之时，已拿下陇、凉之地，又何来的街亭之败。马谡如不是兵少，直接击溃张郃即可，又何必选择什么有利地势以牵制援军。
而所谓‘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东，若西上五丈原，则诸军无事矣’则是依魏军角度而言……
蜀军如果依山而东，兵逼长安，司马懿则将被迫迎战；而如果向西挺近，司马懿仅需牵制对峙即可，故言‘诸军无事’，并非司马懿谋略更胜一筹。且其言‘亮若勇者’，亦说明向东孤军深入，属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蜀汉的兵源、粮需皆是捉襟见肘，故用兵时异常谨慎。前文已有多次提及，占据陇右是夺取关中的必要前提。故无论诸葛亮复出散关，抑或兵出斜谷，皆旨在夺取雍县，封锁陇右隘口之通路。如果蜀军兵源充沛、粮需充足，又哪里还有司马懿指手划脚之余地。
而五丈原处于南斜谷口西侧，西接麦里河，东临石头河，南靠棋盘山，北据渭水边；东西留有深沟，形势险要，地理位置可攻可守，是蜀军是否能够立足关中之关键……
综上所述，《晋书·宣帝纪》中多有不实之处，特别司马懿之相关言语，则多含吹嘘之义……
譬如卤城之战，司马懿‘攻拔其围，亮宵遁。追击，破之，俘斩万计’唯《晋书》所载，前文亦有所分析其前后矛盾之处，即使后世其子孙司马光著《资治通鉴》时亦未采纳，可见其不实之处。
五丈原之战更道‘会有长星坠亮之垒，帝知其必败，遣奇兵掎亮之后，斩五百余级，获生口千余，降者六百余人。’何为‘长星坠垒、知其必败’，天碍震星……还是重力果实……
又如司马懿曰：‘亮再出祁山，一攻陈仓，挫衄而反。纵其后出，不复攻城，当求野战，必在陇东，不在西也。亮每以粮少为恨，归必积谷，以吾料之，非三稔不能动矣。’然司马懿的依据是什么……
如果‘不复攻城，当求野战，必在陇东，不在西也’尚可勉强解释；但诸葛亮四年内五次北伐，年年皆有用兵，司马懿又是依据什么蜀军‘非三稔不能动’……
恐是诸葛亮将司马懿压制的过于难看，后世子孙不得不吹嘘一番，以掩盖其羞。故《晋书·宣帝纪》中有关五丈原之战亦不可尽信。
然除却吹嘘之词、斩获功绩外，对比其他史籍，其战争过程尚可信之……
参《晋书·宣帝纪》曰，‘亮果上原，将北渡渭’。即诸葛亮屯兵五丈原的目的是渡渭水，以驻北岸。《三国志·郭淮传》亦曰，‘淮策亮必争北原……’
又《宣帝纪》曰，‘司马懿遣将军胡遵、雍州刺史郭淮共备阳遂，与亮会于积石，临原而战，亮不得进，还于五丈原。’《水经注》卷十七：渭水又东径积石原，即北原也。换言之，两军攻略之核心，即渭水北岸之积石原。
积石原
郭淮尝曰：‘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此非国之利也。’即诸葛亮争夺北岸之用意。
首先五丈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蜀军以五丈原为依托，占据北岸积石原高地，可守望互助。同时陈仓、凤翔皆在渭水北岸，如驻军南岸，与出散关围陈仓何异……
特别是凤翔县，地处关内并无重兵守护，却是连通关陇通路之重镇。如得二县，将彻底切断陇山通道，斩断魏国与陇西诸郡的联系。使陇右羌、胡摇摆不定。
且诸葛亮‘并田于兰坑……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其本质即于五丈原抵制魏军，为截断通道后，诱降陇西羌、胡诸郡提供时间。
且如果蜀军成功垄断关中通往陇右之通道，诸葛亮必然会有后续计划……如南安、陇西等郡内，必然会有羌、胡部族相应。待陇右势成，即可分兵退入陇山隘口，则大势可成。
故如何阻断魏军来援，是诸葛亮自首出祁山以来之轴心战略，纵观六次北伐，皆以此为核心，从未变更。然东吴十万大军两月即溃，缺少东吴的牵制，蜀军又迟迟无法驻军北岸，以致诸葛郁郁而终。
诸葛亮虽‘出师未捷身先死’，却真正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毕生志愿未曾得以实现，然却魂荡青史、长古留名，以忠义之躯，为后人所瞻仰、膜拜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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