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美妙生活见之悟

村小的记忆

2018-12-13  本文已影响232人  幸运杏

    故乡的老屋,不似许多农村的独门独院。

    一进村,就看到大规模连着的一排排房屋。前排村头到村尾,足有20多间,是两层砖木楼房,为住房。房后又是一排,仅一层的建筑,便是厨房。家家户户前后排对应,有住房有灶间,倒也功能齐全。这也许算是最早的拆迁安置房了,原先的村子做了政府的接待中心,叫“交际处”。

    村小,就设在村子中央的祠堂里。祠堂很大,西侧用木板围起了一间教室。那时都在村小读小学一二年级,三年级才能升中心小学。

    村小的老师,是村里一个有才的老伯,写得一手好字,也会用并不纯粹的歌喉,哼唱哆来咪发唆。独自担起每天六节课,无论语文、数学还是美术和品德。

    那时要满7周岁才能入学,不足年龄的我也吵着要上学。拗不过我,父母只好去老师那三番五次央求。终于答应收下我,但不交学费,也没有课本,只能算作“旁听生”。年幼的我,无从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也认真地读书写字,比许多学生出色。老师也并不另眼相看,升学时,优秀成绩的我自然无需留级,就这样未花分文,完成了一年级学业。善良、宽厚的老师是我心底永远的感激。

    没有人督学,老师也是一节一节课地上,从不偷懒。早读,板房小学堂里传出的琅琅读书声,是早早来到的老师带着孩子们大声朗读,汇就的一曲成长快乐之歌。夏日的午休,老师在讲台上枕着睡,我们也一个个要伏在桌子上休息。不遵守作息的孩子,是要领受一顿教鞭责罚的。课间,孩子们在嬉戏,老师也不闲着,教室角落一张办公桌就是“教师办公室”了,边批改,边找出错的孩子来改错。越过老花镜镜框,老师的目光严厉而又温和。犹记得那时,没有更多的活动项目,吹着简易口哨,叫着口令“一二一”的简单体育课也是我们的最爱。

    老师每天一早挑来一担木质便桶,放在祠堂一角落,便是我们的卫生间。每个课间十分钟后,老师手摇着铁铃铛“铃、铃、铃”,四处游戏的孩子像归巢的小鸟,纷纷回到教室端坐。既是老师,亦充当了校园广播。周末,老师还要带着我们给生产队的鱼塘割鱼草。一二十名孩子,也是一所学校。那时村小的老师,忙碌了我们不知道的许多。

    我们的奖状,没有现在的打字、印刷,每个字甚至花纹,都是老师描绘,用毛笔写上去的。只记得老师写成的奖状,胜过现在许多的书法作品。没有更多的课外读物,我时常躺在床上,一遍遍对着墙上的奖状全文诵读,把那内容背得个滚瓜烂熟。现在想来,那也是一种朴素的欣赏吧。

    同在本村,见到每个家长,都可以来一番家访。尽责的村小老师赢得村里老少的尊敬。

    读了两年村小,我就转学到了县城小学,村小的记忆日渐模糊。许多年后的我,清晰地知道:即便村小的所学,亦照亮了我求学的道路;尽职做好当下,普通老师也堪比学生心里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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