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魏的旅行青春旅行

再见,宝鸡

2017-05-22  本文已影响145人  白杨树在北方

这些年去宝鸡的次数,说不上频繁,但也不少。此次从天水一路往东奔向宝鸡,过桥梁穿隧道,短短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生生让我开了将近三个小时。倒不是说我的驾驶水平太烂,而是弯道和限速双重“夹击”,根本没办法开快。

安全永远是第一位,不管是多么要紧的急事,也不能冲破这道底线。这是我的原则。

副驾上的老魏一路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偶尔抬眼望一望窗外的青山,好不自在。晴天万里,阳光灼烫。我一会开开空调,感到冷了,又迅速关掉。如此往复,嗓子不知不觉间变得干燥、难受。

越是如此,心里越迫切想赶到宝鸡。仿佛一旦到了宝鸡,我会立马神清气爽,喉咙不痛了,颈椎的疲劳一扫而光。

这种微妙的心态来自于七八年前,来自于我第一次从内蒙古的东胜返回榆林,还源于五六年前我从甘肃的甘谷回到宝鸡,当然还有五年前我从香港通关进入深圳……那时候,榆林是故土,宝鸡是故土,深圳是故土——我回来了,我满腔的亲切感、熟悉感。

即已到宝鸡,当然要去拜访好友。电话接通,那边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人如今在眉县。看了看时间,傍晚六点四十分。“眉县走起!”我一声令下,老魏附和“听你的!”

这几乎成了习惯,每次到宝鸡,无论多忙,总要见一见我这位投身建筑业的老同学、铁哥们——乐乐。

九年前,我们分别从下高埝塬上出发,异地求学,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路。不过,他接触的面更广,劳务工人、厨师、货车司机、石料厂老板……他却从未瞧不起谁,他与人为善,兢兢业业做事,获得了老板的认可,也赢得了底层工人们的普遍尊敬。

扎根宝鸡六年,他从一个学徒逐渐成长为项目施工方的二把手。劳动锻炼人,更成就人。从我这位老同学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有时听他聊一聊项目上的进度、人际关系、饮食住宿,对我自身的认知面也是一种提升。

还记得六年前,他背着一个铺盖卷就去了宝鸡,而六年后,他已稳重成熟,俨然一个上了年纪的关中汉。他就像一粒向日葵种子,被命运随处这么一撒,没有外界多少帮助和佑护,自己全凭着一股韧劲,自个自地长起来了,而且花开得那样大,果实那么饱满那么密实……

我相信宝鸡是他的福地。

当然,也是我的。

冯积岐、吴克敬、红柯……哪一个宝鸡人不是我所仰慕的对象呢?冬天的火炉前,夏天的凉房下,秋天的台灯旁,春天的阳台上,宝鸡人所写就的小说,几乎占据了我秦人小说阅读榜中的第一名。

冯积岐语言细腻,行文流畅,文中的松陵村、雍山县几乎就是我们村儿、我们县;吴克敬笔墨凝练,匠人一般利落,《青铜散》更是一步拉近现代与古代的距离,看得人如若商周;从红柯《西去的骑手》中第一次听说尕司令,《生命树》让我看到了神话般的大地还有那样一个传说……

是不是见到了乐乐,我的精神一下子松弛了?总之,一到眉县,我就开始发烧,浑身发冷,四肢无力。乐乐精心准备的烧烤,也因为我的怏怏躯体,未能尽兴。老魏和乐乐两个人不时聊着一些熟悉的人,我极力在记忆中搜刮着,有那么几个却实在想不来长什么样了。

“时间真快啊!”我们异口同声,三个人都笑了。

2017年5月22日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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