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昨晚有些睡不眠，也还是我自己的错。多看了会儿手机，结果彻底睡不着了。自律实在是太重要。

今天六点多才起，头有些疼。母亲已经在烧水了。忙把玻璃茶壶用热水过了一遍，然后放十粒胎菊朵再注入沸水，茶烟袅袅，菊花香气弥漫开。再去刷床叠被，洗漱完抹点芦荟啫喱，把羽绒被拿到阳台上晒，虽然有云但好歹有间歇阳光。开始抹灰拖地……削了梨。早餐是梨和一只大馒头。

全部做好后，回自己房间，在手机上一边浇水种树喂鸡收菜一边计步走，完成任务后给手机充电，打开电脑，到知乎上回答问题，浏览网页，现学知识。母亲在厨房炒菜，父亲在小房间看视频，看了再去厨房讲给母亲听。那些养生的视频未被证实很不着调，和母亲说过几次。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十一点半。大小孩来吃饭。他照例迅速的拿好零食饮料，然后到厨房端出来饭菜，坐下来就吃。母亲在厨房炸春卷，我也开始端菜饭上桌，摆碗筷子勺子，父亲也坐上桌子开始吃饭，他对大小孩说着什么，我把春卷用盘子盛了端出去，母亲也解了围裙出来吃饭，她问父亲笑什么，父亲说：和他说了半天话，一点反应没有。好象我在对空气自言自语。母亲勉强附和道，确实好笑。吃饭吧。于是，吃饭。今天是青菜、番茄鸡蛋、牛肉、春卷。吃了好些米饭。大小孩一吃完拿上东西就闪，我收拾碗筷到厨房，洗涤精倒在洗碗巾上把所有的碗筷子盘子都抹一遍，然后再用另外一块洗碗巾把碗放在水龙头下全部冲洗一遍，最后把水控干收进橱柜里面。抹干净饭桌台面搓干净抹布，拖完厨房的地面。然后，喝水，喝水，喝水。

下午，午睡起来，母亲说要去银行拿钱。我问：要不要我帮你拿？或者要不要我送你去银行？当然。不要。父母出去了，我听着音乐在电脑上写字。累了便去楼下走一圈，回来看会书，再写字。

现在不管是大小孩，不管是我，还是兄长，对父母都表现得很疏离，也许让他们自嘲和伤心。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因为彼此的思想不在一个高度上，根本没必要去互相征服。你所见即是我，你觉得好就好，觉得不好就不要靠近。而父母可能觉得：以前任凭搓磨的子女为什么现在无法征服了？鲁迅先生说：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药的民族中，一定有许多英雄，专向孩子们瞪眼。而今，孩子长大了，英雄衰老了。不过如此罢。奉爱之名，可以善也可能是恶。任何感情的尽头，无非就是放手或放弃，放弃是丢掉本来属于你的人，放手是离开根本不属于你的人。做父母，不该放弃的时候放弃，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手，可悲可笑，确实。

从银行回来的父母，满载而归。买了葡萄和零食，吃晚餐。听戏。洗澡。看电视……

将夜，我去楼下走了走，秋风微凉，时而拂面，丝缕寒意叫人分外清醒，似乎身体感官都在这静冷的黑暗里无限伸展，能探触到四周极轻微的风月清光。秋风花黄，长街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