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的沉思》摘录(9)
2023-02-09 本文已影响0人
安若芷水
一般而言,如果要创造伟大事物的人运用过去,那么他就凭借纪念式的历史学占领过去;与此相反,谁能在习惯的东西和厚古的东西中坚持,那么他就作为好古式的历史学家护理过去的东西;唯有一个人的内心被一种急需压迫,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想摆脱包袱,才需要批判式的历史学家,亦即需要审判和判决历史学。
某些灾害就是产生自漫不经心的移植;没有急需的批判家,没有敬虔的好古家;没有伟大者能力的伟大事物的认识者,这些都是长成杂草、背离自然的产地、因而蜕化了的植物。
历史属于保持者和敬仰者——属于这样一个人,他怀着忠实和爱,向他所来自,并在那里生长的地方回顾;由于这种敬虔,他仿佛是对自己的此在心怀感激。
那种历史好古的敬仰感,当它在一个人或者一个民族所处的简陋的、粗糙的,甚至贫弱的状态中传播一种简单的、动人的愉快情感和满足情感时,才有最高的价值。
在沼泽的荒原里,在拥有一种历史的自由农民中间快乐地生活,并不因没有艺术而若有所失。
树大根深的舒适感,知道自己不是完全任意的和偶然的,而是作为遗产、花朵和果实从过去中生长出来的,并由此在自己的生存中得到谅解,甚至得到辩护的幸福,这就是人们现在怀着偏爱称为真正的历史感的东西。
一个人、一个城市团契、一整个民族的好古感总是有一个及其狭窄的视域。
为了能够生活,人必须拥有力量,并且运用力量去打碎和分解过去。
能够生活并且遗忘,需要很多力量,这是就生活与不公。正本为一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