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
今天是六月一日,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开学定在这一天。我早上送儿子去学校,平时他不用接送,只是开学第一天,没什么理由就送他了。在路上,见到散漫了半年的小学生们脸上都无喜色。学校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孩子们要在大夏天配戴好口罩(除了中午吃饭之外一直要戴着放学为止),用免冲洗手液洗手,然后电子高速测体温,再进学校。见他进了校门我便回家了。
前几天,我参加了一个艺术节,到了早了,便于几个朋友坐在门外的长桌上聊天,大超拿了一个小白瓷碗接烟灰。我不抽烟,其他三人一人抽了一支,大超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瓷碗里留下了几个烟蒂。这时候,院里好收受小贿帮人停车的保安队长和两个穿制服的卫生监督员来到跟前。
卫生监督员二十多岁,口气强硬的问,“这烟是你们抽的吧?”
我们都回,“不是”。
卫生监督员说,“在公共场所抽烟,每人罚款50。经营单位罚款5000。”
见我们都不承认,他就去把餐厅的经理找过来,说要罚款。餐厅经理听到以为是开玩笑,便说,“没人抽烟啊。”
卫生监督员说,“你看这烟灰缸里。”
餐厅经理说,“那是碗,不是烟灰缸。”
卫生监督员说,“跟我掰扯是吧,罚款5000。”
这是大家上去打圆场,卫生监督员说,“赶紧收起来,再让我看见,就不客气了。”
餐厅餐理赶紧将有烟蒂的碗抓在手里。
听说今年是号称史上最严控烟令《北京市控制吸烟条例》实施的第五年,六月一日就正式五周年。记得五年前的六一,为了反对控烟,老S约一帮朋友到前门大街去游行。最后只有他一人先去了,后到的蓝老师替他拍了照片,然后高大师设宴给他俩庆功。
那天老S还用家里的发臭的墨汁,用毛笔在一件白汗衫上写“遍地英雄夏吸烟”,穿着坐地铁去前门时,引起众人侧目掩鼻。
听说推行控烟的官员还是老S的一个朋友,她的老公则是追求自由研究维特根斯担的大哲学家,这两人可真是一对。
我记得我第一次过六一儿童节,是在上小学一年级时,我爸给了我一块钱,再加上这天没课,只是大家在操场上集合,听讲话和看表演。我想我还可以自由的买冰棍吃。这天高兴得天不亮就起来了,没吃饭就想去学校,我妈还是坚持烧开水帮我弄了个荷包蛋,让吃了再走。
我对那天早上的兴奋记忆犹新,我推想六一要是还要上课,那可能是天下最不幸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