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之八:游泳

    我们小时候，每到夏天，几乎整天到河里玩耍。河有大有小，有深有浅，但唯一好的是水很清澈，甚至一眼可见河底。特别是暴雨之后，河水猛涨，更是我们的乐园。

    下河游泳，一般都在大人午休的时候。趁他们都睡了，我们就结伴而行。到了村北大河，浑身上下脱得一丝不挂，欢天喜地的下去乱扑腾，没人手把手地教，也不讲究什么姿势，但扎猛子，仰泳，踩水，扑腾扑腾就都会啦，自得其乐。玩完了上岸，光屁股晾干，然后穿衣回去，准备到学校上课。

    每到雨季，村边的几条河的水都涨得很多，有时会和河岸一样高，甚至会把河桥淹没。所以这时候大人是禁止我们去游泳的。一经发现，就会被大人痛打一顿。他们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我就亲见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孩子游泳时淹死了，他妈妈坐在河边呼天抢地的哭。但雨后的河流对我们的吸引力更大，所以还是偷偷地去。

    有一回，我们玩得高兴，忘记了下午三点的上课时间，等我们赶到学校来到教室门口时，第一节课都快下了。老师让我们依次站成一排在教室外面罚站，然后挨个讯问。她叫我们伸出胳膊来，在胳膊上轻轻一划，有印儿的就是去游泳的，要告诉家长还要受罚。后来为对付老师和家长，每次玩完了，我们就故意往身上抹上土，这样再怎么划也没印儿了。为阻止我们去游泳，有一次，老师竟然在我们玩得正高兴的时候，把我们的衣服全都抱走了，害得我们根本无法上去。后来我们渐渐大了，不好意思再光屁股下河，更不敢从大树上往河里跳水啦。

    时隔数年，有人问我是怎么学会游泳的？我说：没人教，都自己学的。有一回，我去打猪草。回来时得过一条河，又没桥。会游泳的全游过去了，就我过不去。有人把我的草筐和镰刀运到了对岸。然后大喊:你快点过来，再不过来，我们扔下你的东西可先走啦！我一着急，什么都没想，就下到河里，扑腾几下，不知怎么就过去了。我就这么学会了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