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弟弟=九岁

九岁的他袖管里呼啦呼啦地灌着风

歪斜着红领巾不知道还要仰望十八岁的她多久

十八岁的她抱起了九岁的他

硌人的骨头过长的胳膊

三岁时的那个小肉球滚到哪里去

每一个呼哧呼哧的夜晚隐埋在平静的呼吸中

夏天外婆的背影夹杂着涩口的中药味

腾腾白汽又染白了一圈头

十三岁的她和四岁的他团坐在夕阳中

白瓷大碗药后的冰糖里透出外公甜蜜蜜的笑

知了知了快告诉四岁的他长大需要多久

十七岁的她羡慕八岁的他无忧无虑

九岁的他却也终扛着空白的作业本无奈摇头

十八岁的她终于可以卸下沉重的练习册

却在门缝里瞥见了那个九岁的他

十八岁的她决定找回七岁的她用的那根钢笔

陪着九岁的他慢慢走

从前十五岁的她问当他八十岁时她多少岁

那时六岁的他笑嘻嘻地回答

“你早就没有了”

那么八十岁的他找不到八十九岁的她时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呢

如果八十岁的他只能在梦里看见永远十八岁的她了

八十岁的他还会和九岁的他一样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