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早的读书人

7:22分，和女儿匆匆地下了楼。今天是小宝期末考试的第二天，考完就可以放寒假了。

现在已接近春节，进入了冬天最寒冷时节，天亮得比较晚。6:30我起床做早餐的时候，天还是黑糊糊的。等我做好早餐吃饭的时候，大约7:00。窗外才透出了些亮。

我们下楼从小区门口出来，往右转，路过小区楼下的店铺，一抬头就看到通往学校的十字路口。此时，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通往学校的两条路口上有些稀稀落落的匆匆往学校赶的读书人。

此刻，天阴冷着。空气里充满着下雪后残留的冷空气，嘴巴里哈出的气都可以看见白雾。那些背着书包匆匆往学校方向感走的孩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冷，他们步履匆匆，努力往前走的侧影，让我不禁感叹：真是赶早的读书人啊。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好些摩托车从西南两个方向赶来，在路口等候。女儿低声在我耳边说：“妈妈，这是我们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考试了，祝愿我考试顺利，好吗？”我微笑着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说：“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跨过红绿灯，我们走向了直通中学的那条人行道。人行道上，三三两两地走着去永中上学的小孩都背着双肩书包，他们大概住的比较近，步行而来。这么冷的天，他们依然起得很早，吃过早饭就掐着时间往学校赶。

步行的孩子一般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背着一个不小的书包，他们迈着大步，热气腾腾，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天气的寒冷。

我跟小宝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所有的人流都聚集在一起。从刚才的三三两两，到挤满了整个校门口。在拥挤的人流中，我跟女儿匆匆挥手告别，然后又朝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校园门口走去。

目送女儿淹没在拥挤的人流中，我横跨过校门口的马路，走到了对面市政广场的人行道上。我站在学校对面的公园里，观看那些匆匆而来的人流。我想观察一下那些为了学习奔波的孩子，是一副怎么样的模样和情状。

因为隔着一条马路，又隔着几颗树木，看得也就比较远、比较全面。我发现：

步行的孩子，一般都没有围围巾戴帽子，那些坐在摩托车，被家长载过来的孩子大多数围着围巾，要不然就是戴着有围巾的帽子。他们的手笼在袖子里，也有的双手圈在前面家长的腰里暖和。

走路的孩子，有的一边走路，一边吃着早餐，大口大口的咀嚼，把冷空气也咽进了肚子里，却一点儿也没在意。似乎就着冷空气吃的早餐，才是早上最美味的东西。

也有的同学匆匆地往前走，小跑到学校马路对面的早点小摊上，买了几个包子或者煎饼，也不离开，就站在那里吃。他们的牙齿咀嚼速度非常快，如果站得近一点，都可以听见他们吞咽的声音。

是啊，天这么冷，谁又能起得这么早，何况是孩子呢！或许他们的父母没有时间给他们做早餐，也或许他们的父母早早地就出去工作了，早餐只好在外面的早点摊上解决。

而被父母用摩托车载着的孩子，他们有的也没有吃早餐，可能是路那么远，天又那么冷，来不及做早餐吧。父母停下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去早点摊上给孩买了几个包子，或者买一碗炒粉，交给孩子，然后又骑着摩托车掉头走了。而孩子依然站在早点摊旁边，就着冷空气，匆匆吞咽。

他们的牙齿和胃都在和时间赛跑。他们想用牙齿的加速度尽快吃完早餐，抢在上课铃响之前，吃完这碗炒粉或者几个包子，然后可以从容的走进学校,参加期末考试。

早点摊上的拥挤，说明很多人都没办法让自己在寒冷的冬天早早起床。这不仅仅是小孩子没办法早起，而且还有做父母的原因。他们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于是一大堆人拥挤在校门口。

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里，我看到校门口挤满了人，大家都想从校门口外面走到校门口里面。于是，从马路的两端左右前后汇聚的人流在校门口有了短暂的逗留，造成了短暂的交通堵塞。

好在这些中学生都训练有素，都文质彬彬，他们马上停下了匆匆的脚步，让前面的人先走，然后再缓缓跟上去。

于是，原本堵塞在校门口的学生，在几分钟后，分散开来，朝操场走去，校门口又变得畅通。孩子们一波又一波的随着人流缓缓地往里面输送，校门口的人越来越少，而教室里的学生越聚越多。

有的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拿出带好的英语资料，准备再背最后一遍单词，然后信心满满的参加期末的英语考试；有的在校园里匆匆奔跑，想早点走进教室，平息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脏。

还有的还在校门外的路上奔跑，有可能是睡过头了，也有可能是忘记了今天还有最后一天考试。在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可能时间有一点点晚，于是一路狂奔，可能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也可能是刚刚丢下饭碗，就匆匆往学校跑。

但是为了最后一天的首场考试，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肚子空空如也又怎么样？学习更重要，纪律更重要。谁叫自己忘记了时间了？再不快一点，就会有挨骂了。

没有吃饭，或者刚吃完饭，都不重要了，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迟到了，不要错过开考的时间了。

7:50分钟，校门口已经没有人往学校里走了，所有的孩子都应该进入教室，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了。那些载着孩子来学校的家长也早已离开了。学校外面的几条马路上又恢复了清早的宁静了。

马路上零星驶过的摩托车，也是那些赶去上班的人。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老师的声音在校园的上空传过来：“请大家坐好，开始发试卷，”

马上就要考试了，我站在校门外几米距离的市政广场上，聆听着喇叭里老师慈祥的声音，似乎看见一群群坐得端端正正的孩子，正接过老师发过来的试卷，手里握着笔，仔细地看题目，认真的思考，然后奋笔疾书。把他们学到的知识正确的写在了试卷上。

我笑了，赶早的读书人里面其实也倾注了家长和老师的心愿，希望他们早日成人，希望他们早日取得好的成绩，这就是对家长父母对老师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