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摄影散文

父亲

2022-06-05  本文已影响0人  孔繁竹

父亲已去世二十余年了,我一直不敢敲下关于您的文字,不是不想追忆对您的怀念,而是这回忆有着太多伤痕和泪点。我想只把它隐藏在自己心底的深处,作为我无言的纪念。可是,今天,我却想告诉您:若有机会,一定要记得常回家看看。

父亲出生在豫北平原一个不算太偏僻的小村庄里,9岁时,爷爷去世,您过早的扛起了一家人的重担,记得妈妈爱讲父亲九岁时就会赶着牲口犁地耕作,十一二岁时就会跟着村里的大人到焦作、汤阴、汲县等地拉货,十几岁时已在焦作铝厂工作的他,为了病重的奶奶返乡做了队长,开启了正式带着村民的乡村创业之路。

还记得年幼时的我只上半天学,下午便和父亲还有其它村民一起到镇上做活,直到夜里11点才回。父亲骑着自行车,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坐上,无论是星光闪闪,还是月挂中天,无论是凉风习习,还是寒风拂面,无论是我聚精会神的听父亲讲故事,还是把他的歌声当成摇篮曲,那一个个夜色下的回家路都能点亮我记忆中那片温馨的绿荫。

还记得70年代的那个不足200人的小村庄里,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加上法制还不健全,使我的童年记忆中充满了打架斗殴的事件。还好,不争不抢的我们家一直置身事外,可是那次打麦场上争斗的场景却是我一辈子磨灭不了的记忆:一个生了儿子的村民想马上分到田地,您说按村里规定下一年才能分地,便引起了他的不满,于是他纠集几个弟兄找到正在打麦场上干活的您,想威胁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您没有屈服他家的淫威,他们正要动手时,一帮村民聚集在你的周围,其中一个刘姓大哥吆喝着说:“今天谁动队长,大家都上”!虽然这句话吓退了他们,我也很感激刘姓大哥对您的支持和保护,可是我还是更担心您的安全。为此我劝您退出村委会,可是您去轻松的告诉我“邪不压正,小事一件”。可我的记忆中,这片记忆却成了永远也抹不掉的殇。

还记得妈妈告诉我,在我很小的时候,骑在爸爸肩头走遍邻村看大戏;还记得那无数个星星点灯的夜晚,在外边与小伙伴玩的不知时辰的我被您呼唤;还记得您一次次帮我买头绳、绑辫子,还记得夏夜的打麦场上“牛郎织女”“小二小娶媳妇儿”等故事,您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讲,我们的百听不厌。

还记得,那一年,1998年秋。一向健壮的父亲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对县医院检查“无事”的结果质疑的我们,又去了汲县复检,于是住院、手术、康复、复发、去世,这个对于病患最平常的过程,却让我过得异常的艰难。看着一天天日渐消瘦的您在有条不紊的安排自己的身后事,也感受着病痛中的您的乐观。

在您去世二十年后的今天,您一定知道妈妈与我们在一起,心情愉悦,身体康健。只是妈妈偶尔会说:若你爸爸在,他是闲不住的,一定还能为你们分担。是啊,着二十年来,你在他乡还好吗?

在您去世二十年后的今天,咱村的发展日新月异:原本不太闭塞的小村庄已是四面公路环绕,楼房林立,乡风文明。父亲,您若有空,一定要记得到我们美丽的小村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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