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谷八月征文‖绿茵依旧 可是谁在
“主席,主席,现在还踢球吗?”多年的兄弟打电话给我,一声主席又让我回到了17年前,回到了那个绿茵,念起了那一帮兄弟,还有我的西航飙马俱乐部。
西航飙马俱乐部,这个在2003年正式成立的民间组织,由一群古城西安热血青年组建而成,就是上图中后排站立的右一喊出了:“西班牙有百年皇马,我们可以组成古城百年飙马!”现在看来这已经成为了笑话,但那又怎样,至少在我们心中有这样的梦想,年轻人为什么不呢?
2002年韩日世界杯,中国队终于出现在世界杯的决赛圈,我们期待着进一球、平一场,甚至想着可能在哥斯达黎加身上抢来一场胜利。但号称最强阵容的中国队却一球未进,连输三场滚蛋回家。伪球迷都在自我安慰,说什么中国队小组对手太强大,巴西最后是冠军,土耳其是季军,哥斯达黎加也很强。但我们这些忠诚的国足迷算是彻底伤透了心,既然国足不给力,那就我们自己来吧,组一个球队我们自己玩。
2003年我们的西航飙马足球队就在此时成立,这个球队是由一群地处古城北郊的西航子弟组成,都是我高中热爱足球的同学们,上图中除了后排左一不是我的同学其余都是。那一年我们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各自正在从学生党向社会人转变,足球、同窗、新入职的不适应让我们再一次走到一起,热情就是那一阵我们的动力。
那时候西安还没有几块像样的足球场地,我们虽然号称组建了球队,但什么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正规的训练,只是一个劲在黄土飞扬的场地上瞎跑。比赛就是通过朋友约着玩,至于输赢看的还是很重,对战术打法还要研究分配,现在忆来感想颇多。
那时候没有什么风险意识,虽然是土场地但是动作还是很莽撞,倒地飞铲常有的事情,冲突打架也经常发生,甚至出现队内自己人互相抱怨情况,真是各种状况层出不穷。从一开始我就是这个队伍的领头人,倒不是我的足球踢得好,而是踢得好的人要上场,就没有精力组织球队其他活动了,所以就是我了。
那时候古城刚刚兴起民间足球联盟,我们因为球队已经组建,所以很自然就成了西安首届民间足球大联盟主力军了。既然参加正式比赛了,就会有场地费、裁判费产生,就要有管理者存在,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主席,因为大家觉得俱乐部一定要有主席。可是这个主席真不好当,那时候有比赛时队员非常积极,都想着能上场、想进球,但场上只能是十一个人,热血青年谁愿意坐冷板凳,更别说还有赛后平摊场地费、裁判费、水费。那怎么办呢?我这个主席就只能耐心安慰未能上场的队员,出现平摊费用交不上来时自己认,忙前忙后为球队服务等等。
那时候我们骑着自行车跑遍西安东南西北,角角落落,十几公里骑行后还要在绿茵场上奔跑,累倒在比赛结束后,缓口气还要再骑回自家。那时候在西安的业余足球圈,西航飙马俱乐部算是有一个名号,我这个主席还有自己的名片,每月的电话费妥妥的300以上,可惜没有人给我报销电话费,但我愿意。
我用手抚着这张照片,到现在我依然不后悔当初的活法,我们的青春就在每周的绿茵场上,就在肆意的奔跑挥汗中,可惜后排左一的北京王哥已经驾鹤西游了。本准备在2023年我组织西航飙马俱乐部二十年聚会,本以为谁都不会缺席,本以为我们还正年轻,王哥却在2019年定格了,唉!
把我头顶上帽子放大,飙马两字还是清晰可见,我这个主席只有在热身时可以与球队核心同框,也不知是荣幸还是荣幸。一块和我做俯卧撑的就是10号中场核心毓子,绝对的大腕,就是脾气太暴躁,现在是华为西安技术部门的负责人;喊出百年飙马的勇子就是当年的场上队长,绝对实力超强,脾气更火爆,现在身在政府多年未见;后排中间霸气站立的大帅哥,从詹少变成了老詹,当年是9号锋线杀手,现在远走长沙成为了詹总;再说王哥,那时候我们骑自行车时,他已经是开着红旗轿车挂着京牌的王总,强硬派中后卫,后防铁闸定海神针,可惜现在我们开车来了,他却驾鹤西游了。
现在我的西航飙马俱乐部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的绿茵聚会也是遥遥无期,我们的王哥也不在了,但那又怎样。在2003年—2006年,我们正是二十出头时,用热情在自己的绿茵场上写下了记忆,收获了一帮自家兄弟,不好吗?吼一声,绿茵依旧在,我们当然在,西航飙马人,何时重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