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世道之----掏粪工
‘吃喝拉撒’乃人生客观,老百姓更是诙谐得调侃:‘香香嘴臭臭屁股’。
今天想要说的是‘拉撒’的后续处理,虽然人们羞于提解这个问题,但是,它在生活中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这件事儿古今同、中外同,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同罢了。
把目光拉回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可能还依稀记得时传祥这个名字,他是一个‘宁可一人脏,换来万人净’的北京城里的掏粪工人。由于不怕脏不怕累,他赢得了人民的尊敬赞誉被评为全国劳模,受到了当时国家主席刘少奇同志的接见。单纯的就掏粪这一点说,堂堂京城都这样,况且是小县城呢。
那时的县城差不多都是居民农业人口混居,农业人口不论好歹还有自己的房子,居民人口差不多都租房住,能住上公家管理的房产真得是寥若晨星。“粮食一枝花,全凭粪当家”,那时还谈不上什么施用化肥,散布在民居犄角旮旯的茅厕,就成了生产队瞄准的重点目标。
约定俗成,独门独院的人家街门一般都开在东南角,茅厕在西南角;好几进院落的,茅厕一般都放到最里面的隐秘角落;大街上的小巷、拐角深处也有少得可怜公厕;公家单位的茅厕往往在房屋的最后排;公共场所则建在明显的位置。无一例外的是,所有的茅厕都是蹲坑,依据人数多寡有的厕坑好几米深,上面架着等距的水泥板坑口,公家的还在坑与坑之间砌半堵小墙遮掩,农家自用的往往是在踏板的地下埋一口大缸,居家偏僻的索性就用秫秸杆栅个圈,方便后土埋即可。
每天起得最早的就属掏粪的社员了。他们的工具大都是一副扁担,一对儿质地粗糙的橡皮粪桶,也有打着铁箍的木桶,铁桶极少用因为经不住磕碰。他们把粪勺戳在桶里,用一截铁丝与扁担钩固定勺把,讲究的人还会系上一幅衬肩。清晨,粪勺刮擦茅厕的声音一响就说明他们来了,碰上早起正在倒尿盆的人,他们会忙不迭的接过转手倒进粪桶。掏粪是划分区域的,茅厕在哪个生产队的辖区归哪个辖区固定的社员掏,住家的人们分不清谁是谁,还真有越界偷掏打起来的。因为生产队对数量有奖惩办法,超出底数工分另加。
单位的茅厕一般都有生产队包掏,一架小驴车拉着一只改装的汽油桶装载,来回往返数次才能掏空。所有的粪便会集中到一处拌粪的场地,用炉灰与土掺和成堆,发酵后应时施用。尤其到了夏季雨水多露天茅厕积攒迅速,掏出的粪便来不及掺和,临时倒在一处宽敞平整的地方晾晒。这一片、那一块、这一条、那一缕、满目黑乎乎,翘起片连片,苍蝇嗡嗡,蝇蛆瀼瀼,臭气熏天。对于缺少大粪的地方来讲,花钱买大粪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掏粪挣工分虽说脏点儿累点儿,但是忙活完一早儿倒也有时间打理其它。他们还会清理分布在各家各户的垃圾堆,那时的垃圾没有分解不了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人们倒出的炉灰、菜叶、涮锅水,里面还有鸡粪尿液什么的,这也是固定积攒凭记工分的必须。再闲下来,他们还会偷偷的帮助没劳力的人家运运蜂窝煤、拉拉煤土、装卸个东西等等,挣个小钱儿乐呵,那时候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儿,毕竟需要就是合理的。
院子里养猪合情合理,味道嘛,那是大家共享的。有的茅厕与猪圈连在一起,这不是掏粪工插手的范围。院子里差不多都养着鸡,即使再注意踩一脚鸡屎也在所难免,有的掏粪工为了占据粪堆,会给院子里的人们挑一挑黄土便于清扫鸡屎,当然,院里的粪堆归其占有。
在很长一段时间人们习惯了这种日子,冲水马桶出现也就是十几年的事情,掏粪工做的事情已经划归环卫范畴。没人记得掏粪工什么时候默默消失了,或许他们正在看着听着,抽取化粪池的汽车马达取代了粪勺剐蹭茅坑的声音,也在享受着现代文明的进步和演变,不可否认,掏粪工正是这个演变链条上不可或缺的一环,是的,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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