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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交融

2023-10-01  本文已影响0人  XavierEMS

      魏渃月将巫绘奈迅速推进隔间,利用墙角压住巫绘奈,反手锁上了门。

    “你,叫什么名字?”魏渃月脸上仍带着些红晕,眉眼中显出的怒色也未有所下降,但眼神中比刚才多流露出了一丝别样、令人胆怯的情感。巫绘奈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打算从这赶快脱身。

    “你反正没兴趣认识我,不说了。”

    “再问一遍,叫什么?”

    “你管我?放我出……呜!”巫绘奈刚推开魏渃月时,魏渃月便重重一拳打在巫绘奈的上腹部。巫绘奈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一股钻心的疼痛涌入她的脑袋,腿无力支撑身体的站立,便向前倒去。魏渃月扶住了她,再次将巫绘奈压在了墙角。

    “说吧……叫什么?”

    “巫……巫绘、奈……”

    “行,原来是你……记住你了。”

      火山刚喷发出来的熔岩气势万钧,无情地穿过了一处溶洞前的茂密花草,缓缓地、直驱地流入了洞中。熔岩因高温显出的亮红色,在逐渐深入溶洞的过程中,照亮了在其中的一汪深潭,使潭水显现出了血一般的红色。而刚被飓风吹至陆地上的海水,同样被熔岩照亮出血红色,正缓缓从吞噬过、侵犯过的区域退回自己的领域。

    “你居然……还挺洁身自好的,哼哼…”魏渃月抬起自己的手臂,颇有一丝玩味地欣赏着手指间泛红的粘液。巫绘奈浑身都在颤抖,之前的疼痛加上现在的疼痛,脑袋里仍被它们侵占着,让她无法用理智去通过叫喊来倾泻它们。巫绘奈的双眼呈现着一种空洞、一种无法理解当下状况的空洞,她不知道自己该呼救还是应该求饶。她似乎理解了以前那些女生眼里的显出的情绪,那些是恐惧与迷茫。她也终于明白,那些女生后来并不是真正地拥护她,而是得到宽恕后产生的服从感。

      巫绘奈意识到,以前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无耻。可意识到又能如何呢?她现在因为自己的行为买下了账,不会有人同情她,只会认为她这是应得的、活该的、咎由自取的。她对那些女生有了强烈的愧疚感。但这也无济于补,她很难再见到她们,去说一声抱歉了,即便见到了、道歉了,那又如何呢?她们一定会接受吗?并不一定。既然无法得到心理上的救赎,因此,她认为自己不配他人来救。

      但巫绘奈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发出一声呼救。但声音太小,连魏渃月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魏渃月其实在初中就知道巫绘奈这个名号,但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初中时,巫绘奈有次调戏了一个一中的女生,而这个女生正是当时魏渃月的女友。女生被调戏后,没有选择告诉老师。她认为隔校处理此事很麻烦,因此她向魏渃月述说了此事,想让魏渃月帮自己去教训巫绘奈。魏渃月自然答应了,但她不认识巫绘奈,于是那天她偷偷早退了一节课,怀着恨意去到二中门口等。当人潮涌出来的时候,魏渃月问了最先出来的一小群女生,但她们都自称不认识巫绘奈。那群女生走过后,人潮依旧,魏渃月如同其中的一座孤岛,没人注意她,更没人搭理她,她仍然不知道巫绘奈是谁。魏渃月的恨意随着人潮的逐渐减少而散去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些委屈、一些悲伤,她蹲坐在二中的校门旁,强忍着一股想哭的冲动。那群女生在街道对面观察着魏渃月,实际上巫绘奈就在她们其中。巫绘奈从看到魏渃月的第一眼,就从校服与神情上猜到了来者不善,所以她提前告诉身边女生不要说认识自己,才从魏渃月眼下溜走。巫绘奈原有打算攻略魏渃月的想法,但她散发出的悲伤使巫绘奈退缩了,不知为何起了些怜惜感,于是带着那行人离开了。

      这件事在巫绘奈的记忆中大体消散了,她早已无法回忆起当时那蹲坐在门口的女生的长相。但对魏渃月来说,这件事情难以忘却。魏渃月用了近3分钟恢复好情绪后,起身打算回家。在路上时,魏渃月在十字路口对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的女友。魏渃月正想打招呼时,人群后穿出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她最好的闺蜜,闺蜜立刻跑到女友的身旁,一把搂住了女友,并亲了一下。魏渃月呆住了,顿时如鲠在喉。魏渃月竭力将事情往最好的方面想,但女友欢快的神色不得不让她怀疑,闺蜜是不是早就和女友勾搭上了。魏渃月愣在了路口,直到那两人消失在人群后,她忍不住了,视线一下便朦胧了,她极力想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崩溃,但不行,泪水止不住地流过脸颊,犹如溃堤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她连忙走进了身后的咖啡厅,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趴在桌上小声地抽泣。天幕慢慢变暗,繁星浮出了,行人匆匆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魏渃月累了,擦了一把眼泪便起身回家了。

      是的,后半件事不是巫绘奈导致的。但在女友向魏渃月正式提出分手后,闺蜜也慢慢不来学校了,魏渃月当时没有办法找闺蜜算账,即便现在也没有能力。因此,魏渃月就全将事情起因归于巫绘奈身上,就算原先闺蜜就已经和女友有些纠葛。

      魏渃月心理的仇恨使她对巫绘奈毫无怜悯,看着巫绘奈被自己完全压制的情形,心中油然生成一种享受感,她开始沉迷在其中,她自己也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她不断贪恋着、摄取着。

      夕阳沉入了山谷中,山峦因风的吹拂而起伏,海浪拍岸声连连;雁群飞回了林,蝙蝠却飞出了山穴,迅捷的风因吹进穴中而回响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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